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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40章 呦,还没气死呐
    总算听到熟悉的嗓音,韦盈盈委实松了口气。

    她甚至是最激动的那一个。

    前头赶的急了,女娘这会儿还有些小喘气。可这丝毫不影响她的气场八尺高。

    沈婳冷艳高贵施施然入内。对上提督夫人含着冰的眼。

    “夫人适才那一番高谈阔论,实在惊人。”

    “若做妾这般好,您不如自请下堂去卫家做妾?虽然有悖人伦,听着也着实荒唐,可夫人对卫大公子那般情深意切,想来也是不在意名声的。”

    “我呢,也愿意给您指条明路。”

    她嘴里‘您您’的称呼。

    可说的话没见多尊重人。

    “趁着这个节骨眼,夫人不妨去卫家闹上一闹,先将此事做实了,再寻死觅活往卫家朱门前撞上一撞,以死明鉴,要么,是血溅三尺,要么,是虚惊一场,卫国公夫人怕也只能硬着头皮认下您。”

    这一番话气的提督夫人嘴都歪了。

    韦盈盈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

    “噗嗤,哈哈哈哈哈。”

    “放肆!”

    沈婳将手比在唇间,做了个嘘的动作。她又嗔提督夫人一眼。

    “夫人怎急上眼了,成大事者,自然得冒些风险。”

    “还是说……”

    她语气彻底没了起先的玩味笑意。

    “您也知道有些话不中听?怎么夫人说得,旁人就说不得了?”

    韦盈盈接话:“不错,这是什么道理?这些年,颜姐姐给颜家挣的好名声可不少,她的才情学识哪家夫人不夸。颜姐姐又这般孝顺,这些年我可都看在眼里,她每次忍气吞声我也就不提了。适才夫人来时,不见心疼也就罢了,却是一味的指责。可长了眼都都知此事从头到尾便是她委屈。夫人那些话实在诛心不过!听着就让人心酸。”

    沈婳一来,所以韦盈盈反驳的话也都多了。

    提督夫人的脸彻底黑了。

    “这里是提督府!轮得到你们来造次?”

    提督夫人头疼的厉害,她看着沈婳:“你是如何进来的!”

    自得知颜宓出事后,她就锁了大门,不让任何人出入,免得走漏了风声。又闹出乱子。

    沈婳知无不言:“跳墙来的。”

    几尺高的墙啊,影五抱着她,像是闹着玩似的,轻轻松松。

    说着,她有些嫌弃提督府的警惕和治安,实在太差了些。今儿是她,若改日来了贼,只怕都没人察觉。

    后者忍无可忍:“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韦盈盈忙道:“外头挤着不少百姓就等着看热闹,若是闹出了动静,只怕对夫人不利。”

    沈婳歪了歪头,羞涩一笑:“夫人非但不能赶我,真遗憾,只怕还得供着我。”

    “这里是颜府!你们对夫人尊重些!”婆子护犊子的上前。像极了一条忠犬。

    别以为是条狗就能咬人。

    沈婳仿若未闻,将其忽视。

    她将腰间一块玉拿出来。对着光线仔细的看了看。

    “这玉,谁喜欢?”

    韦盈盈一唱一和,眼睛瞪大:“这也太好看了。通体带紫,色泽上乘!”

    沈婳朝韦盈盈抛了过去:“那送你了。”

    慢了一拍的影五:!!

    影五:???

    影五痛心疾首。

    不是吧!她麻袋都准备好了也没等到沈婳扔首饰,这块玉,她盯了三天了!

    就这么没了!

    提督夫人努力的平复呼吸。

    沈婳再度看向她,毫不吝啬的真诚夸:“呦,还没气死呐。”

    提督夫人冷冷一笑,可到底有所顾虑,如今颜家本就是盛京盯着的对象,也经不起半点风雨了。

    她怒火攻心一挥袖摆,转身而去。她一走,身后伺候的婢女婆子一并离开,很快,屋内变得异常空旷。

    韦盈盈却忧心忡忡:“你也不怕回头她寻上阳陵侯府。”

    沈婳不以为然:“她怕是自身难保了。”

    这话也对。

    韦盈盈去看颜宓,没好气道:“也得亏我来了。”

    “这次没死成,你可别又寻短——”

    “不会。”

    颜宓抬手摸了摸脖颈的伤痕。

    “你若不来,做过手脚的绳子迟早也会断。”

    她从未想过轻生。

    人命,没那么贱。

    她得活着,堂堂正正的活着。

    沈婳来到榻前,看了眼颜宓。不等她说话,颜宓却是清浅一笑。眼眸闪过难懂的神色。

    此事闹什么大,不管沈婳她们,是为了帮她解决卫熙恒,还是替谢珣脱困。

    “颜家嫡女自缢,为主母相逼,我想,世人大抵对此事会愈发议论不休。”

    颜宓轻声道:“总不能坐享其成,我也合该出些力。”

    沈婳知道这是来活了。

    出了提督府,她就让影五安排下去。

    走在街上,韦盈盈先是长吁短叹一声,而后凑到她耳边,很小声很小声道:“对了,我同你说个事。”

    她的语气不乏小得意。

    “我昨儿照着画本子上说的将姬誊按在墙上亲了。”

    沈婳脚步一顿。她缓慢的看向韦盈盈。

    韦盈盈:“他丝毫不敢反抗。任我拿捏。”

    ……倒也不必说的这么详细。

    她一把拉住韦盈盈的胳膊,也学着她压低嗓音道。

    “那你完了。”

    “没人告诉你压在墙壁上亲,也会受孕吗?”

    韦盈盈惊恐:“这……这样吗?”

    沈婳面无表情还想捉弄她,以报先前之‘仇’,就闻街上由远而近的马蹄声。一群金吾卫驾马而来。个个腰配大刀。

    百姓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唯恐冲撞了去。

    沈婳本不该留心,可刚要收回视线时,却好死不死的注意到其中一人。

    肌肉虬结,面色凶悍。一道疤痕从眼角延至耳根。

    是她所熟悉的。

    一阵风过,这群金吾卫从身侧而过,带动的风,吹拂女娘的衣角。

    她却愣愣的,一动不动。

    那张脸却在脑海中放大再放大。

    ——小畜生。要不是留着有用,早把你宰了!

    那人玩着手里的匕首,按住欲逃跑却浑身疼的直抽搐中了不惑的猫儿。

    一刀又是一刀,利落的划开它的皮肉。

    他阴森森说。

    ——血也放了,足够下蛊。咱们主上这次,要让侯府二公子死。

    女娘的回忆戛然而止,她浑身都血液却凝固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