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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将计就计
    “我在,怎么了?”鱼晚棠揉了揉发麻的腿,伸手替他拢了拢凌乱的头发,“世子只睡了小半个时辰,再睡会儿。”

    霍时渊的脸已经不烫了,但是嘴唇苍白又很干。

    鱼晚棠要给他找水喝,却被他抱住。

    “这是怎么了?”她忍不住问,“世子是又想起王妃娘娘了?王妃娘娘现在没有其他事情发生,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霍时渊却很久没说话,却也抱着她的腰不肯松手。

    他刚才没想睡,但是鱼晚棠按摩得太舒服,让他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他却没有睡踏实,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想起来都不敢跟任何人提起的梦。

    他竟然梦见自己年纪轻轻,大概也就和现在差不多的样子,却继承了王位。

    ——他把父王和母妃置于何地?

    母妃生死未卜,父王却身体康健,他这个梦,岂不是有咒父王的大逆不道之意?

    而且这还不是全部。

    他梦见了鱼晚棠,梦见她变成了一个舞姬,穿着很清凉的艳丽的衣裳,赤脚踩在纯白的地毯上给他跳舞。

    鱼晚棠的手腕和脚踝上,还系着金铃,随着她的动作,铃铛清脆作响。

    梦里她打扮妖冶,勾魂摄魄,甚至在一曲结束之后,身姿窈窕地跪在自己面前,双手呈上美酒,口中称“王爷请品尝”。

    虽然那是梦,不作数,可是在梦里,他怎么就能那么大胆?

    霍时渊在反省自己。

    梦里他篡了父王的位,还把鱼晚棠当成那种低贱的女子……

    这个梦,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要烂死在心里的,绝对不能说出口。

    可是这个梦,也太过真实清晰。

    甚至梦醒之后,他都还能清晰记得,鱼晚棠给他奉茶的时候,他看到了她手腕上的金铃铛,做成了铃兰花的形状,栩栩如生。

    更让霍时渊觉得愧疚的是,明明母妃还在贱人手中,饱受磨难,他自己却开始做这般旖旎的梦了?

    他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

    他真是禽兽不如!

    一定不能让鱼晚棠知道,否则她定然会嫌弃自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行,不能说。

    霍时渊抱紧鱼晚棠。

    鱼晚棠轻声道:“我现在不走。你松开我,我给你倒点水,润润嗓子。”

    霍时渊却不放。

    鱼晚棠也就不动了,任由他抱住。

    她能感受到霍时渊难得的脆弱。

    这个男人,在别人眼中,要不就是无所不能的神,要不就是无恶不作的魔。

    只是没有人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人,更没有人看到过他的脆弱。

    除了自己。

    他需要抚慰,需要一个出口发泄情绪,所以鱼晚棠能做的,就是静静陪着他。

    “棠棠,跟我说会儿话吧,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好,我想想。”

    鱼晚棠眼睛微动,很快就提出了一个令霍时渊意想不到的问题。

    她说:“世……时渊,王爷给你的最重要的产业是什么?”

    霍时渊愣住,显然没想到她会问一个这样“世俗”的问题。

    不过他还是认真地回答了。

    “是人。”他说,“我藏在京郊那些人,你见过的。”

    鱼晚棠点头,“是王爷给你的,是不是?”

    “嗯。我之前还庆幸,觉得父王是一时疏忽,才会把那些人给我这个不重视的儿子。”霍时渊自嘲地道,“现在才明白,他对我倾注了多少心血。”

    “那妖妇知道吗?”鱼晚棠又问。

    她态度沉着冷静,让霍时渊一下从伤感中走出来。

    “应该不知道,但是多少有猜测。因为那些人,是父王心腹中的精锐,她定然也觊觎,想要留给霍惟。”

    继妃自然是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她的儿子。

    淮阳王虽然因为妻子在她手中,大部分时候妥协听她的,但是实际上,他没有一刻钟是和继妃站在一处的。

    所有继妃想要的,他估计宁肯毁掉,都不会交到她手中。

    至于霍惟……

    如果他真是霍时渊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那淮阳王对他,心情应该很复杂。

    这是一个不被期许出生的孩子。

    但是他也是淮阳王的骨肉。

    淮阳王或许会因为厌恶继妃,也因此厌恶他,但是鱼晚棠想,他最多也就是厌恶,却很难对霍惟“痛下杀手”。

    霍惟,以后也会是个麻烦。

    但是眼下,他却是继妃唯一的软肋。

    虽然不知道有多软,毕竟继妃那种人,不能用常人的想法去推断。

    她为了淮阳王,费劲了心机,换来的只有厌恶和憎恨,她却乐此不疲。

    鱼晚棠不怀疑她对淮阳王的爱。

    只是这份爱扭曲到这种程度,世所罕见,难以评价。

    霍时渊说完后,见鱼晚棠没有回答,就问她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鱼晚棠心里已经有了盘算,也就如实地和霍时渊说了。

    “我们现在,不能光等着顾里来破局。一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他,二来也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帮上忙,所以我们自己要做点什么。”

    “你手里没有人,所以想用我的人?可是他们都在京城,我带来的不多。”

    “不,我只是想利用这件事情,不是要用那些人。”

    “说来听听。”

    霍时渊真的喜欢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的鱼晚棠。

    她哭的时候他疼惜,她笑的时候他被感染;她迷糊的时候十分可爱,她聪慧的时候光芒万丈。

    总之,她让他挪不开眼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妖妇现在已经知道了王爷来地牢看你的消息,这会儿说不定在发疯。”

    虽然手里有人质,但是先爱的人,顾虑更多,所以她不敢逼淮阳王太紧。

    这么多年,拿捏尺度,既要控制,又要避免人因为过度被挤压而生出玉石俱焚的心理,这种日子,也是挺累的。

    “但是她从王爷那里,什么都问不出来。她现在应该已经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

    “然后你想怎么做?”

    “我想将计就计。”鱼晚棠目光镇定而坚毅,“逐步取得她的信任,然后尝试打探王妃娘娘的消息。”

    “将计就计?那你的意思是,向她投诚?可是你如何打动她?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