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钱多伤感情，是不是？”
秦芷淡淡说道。
于乐成一肚子槽点想吐不敢吐。
打从被秦芷说破自己与太子妃是旧识之后，他是越来越胆小了，再不敢像以前一样毫无顾忌。
一定是自己识大局了，肯定不会是因为秦芷出刀的速度快的原因。
于乐成调整了自己的心态，露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化微笑。
“老板说得对！”
一个专业的社畜必须要有过硬的捧哏功底，是吧。
见没有人再关注自己这边了，秦芷不慌不忙地又拿出个袋子，往麦片粥里加了些“辅料”。
什么肉丁，脱水蔬菜，鹌鹑蛋……
看得于乐成是嘴角直抽抽，“东家，你豆花是吃甜的还是咸的？棕子呢？汤圆呢？”
放了果干的麦片粥，不应该是甜的吗？又放肉蛋蔬菜？
“甜咸各一半，掺在一起。”
秦芷面不改色，顺手又往粥里抖了点胡椒粉。
于乐成默默闭上了嘴，好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虽然看着很“黑暗”，但是这粥的香味也是真绝了，随风能香十里，孩子们都不用喊，直接就闻香跑了回来。
“端好自己的碗，回马车上吃。”
财不露白，虽然有陆志勇他们在，一般的难民是不敢靠近的，老远就绕道而行了，但是，小心为上。
“知道了，大姐！”
秦三和秦五个头最小，但跑得却是最快的，捧着碗小心翼翼往马车挪过去，虽然碗里盛的粥不多，只有小半碗，但那碗快比他们的头还大。
但他们早就练出来了，先是把碗放上马车，再吃力地攀爬上去。
看着让人捏一把汗，却是顺利地爬上了车。
秦四娘和秦二就从容多了，动作利索，但又不慌不忙，也端着碗上了马车。
路天和也端着锅爬上了马车，没办法，他吃的多，又是直接就着锅吃的，不避着点人的话，太过惹眼了。
于乐成也吃得很快，就着粥一连啃了几个饼子。
秦芷吃得不多，吃得也不慢，一碗粥很快吃完了。
不得不说，这大冬天的早上，清清冷冷的，最适合这热粥配烤饼子了。
陆志勇这边也是一样，虽然他们的储备粮被烧毁了大半，但剩余的也还能勉强下肚，搭配着秦芷这边给匀出来的食物，大家都吃得七八分饱。
只是大家都不敢太耽搁，三下五除二就把早餐给对付了。
食物下了肚，身上暖和多了，力气也恢复了不少。
事不宜迟，一行人又匆匆上了路，往靖德方向继续前行。
一路上碰到的难民不少，一波接一波的，如果不是见秦芷他们虽然只有三辆马车，但护在四周的男人足有七八个，个个又都是孔武有力，恐怕早就被那些难民给抢劫一空了。
不过，秦芷发现，这些难民比起之前她刚穿越过来时碰到的那些难民，状态要好很多。
那种饿得两眼直冒绿光的几乎没有，大多人身上还多多少少带了点包裹行李。
“靖德东面靠海，周围又多是平原，也算得上是鱼米之乡了。”
于乐成给秦芷解释道。
“要不是火凤教，恐怕这些老百姓都不愿意逃走。”
火凤教虽然打着起义的旗号，但做的事也确实不地道，他们嘴上说是劫富济贫，但实际上对一些殷实的人家，也是说抢就抢，只要不是家徒四壁的，都会被他们给劫了“富”。
甚至还会抓壮丁，抢民女，说是让天下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实则不过是壮大教众和满足一些头领的私欲。
结果自然是搞得百姓人心惶惶，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家会不会被劫啊。
火凤教从一开始被百姓拥护，慢慢变得人人惧怕。
一般寻常百姓，拖儿带女的，一个个都往外逃，生怕跑慢了被抓。
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看得大家心情都有些沉重，但又无能为力。
秦芷的心里也很感慨，不管什么朝代，但凡有个什么变动，首当其冲的，都是百姓。
“其实已经好很多了。”
孙信瑞走过来，和她并肩而行，开口说道，“朝廷已经收复了不少地方，火凤教的势力已经十不存一。”
秦芷沉默不语，越是这样，剩余的火凤教势力，必然会临死挣扎，拼个鱼死网破。
“此去靖德，十分凶险。”
孙信瑞又说道。
秦芷心里一晒，这位果然是能当伴读的料，拿话在这里试探自己呢。
“肖公子说得对，不如我们改道吧。”
秦芷坦然直视对方。
孙信瑞只是想试探一下秦芷等人究竟为了什么要去靖德，原以为秦芷会多少解释几句，没想到秦芷会这样滴水不漏，一点口风也不透露，还把问题踢了回来。
“我们也想改道，但有重要的事，必须前往靖德，没法改道。”
“你们不是从靖德而来，要去往上京吗？”
秦芷淡淡说道，“怎么，前面有仇家等着寻仇呢？”
孙信瑞不防她这么直接了当，一时被问住了。
秦芷又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明天，我们要改道了。”
“这是为何？”
孙信瑞十分诧异，不由脱口问道。
“靖德保不住的。”
孙信瑞不说话了，但脸上的神情明显带了丝怀疑。
秦芷当然也不是信口胡说。
这一路上，她虽然没有像在上京那样，到处打探消息，但靖德城能不能住，她多少还是估得出来的。
火凤教已经被围剿得溃不成军，虽然一般老百姓觉得这些造反的人还是那么凶狠，但不过在负隅顽抗而已。
加速火凤教崩盘的，其实还有秦芷的一份力呢，要不是她给卫烨梁献了那么多好东西，朝廷和火凤教的对战，恐怕还要胶着一段时间呢。
而秦芷得到的好处，除了让卫烨梁对秦家护佑一二，还有就是一些普通人根本无法得知的情报，比如，火凤教的势力残余，以及大雍军队的布局。
“我们有一辆马车即可，肖公子可以把马车折现给我。”
秦芷继续说道，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看来是我们拖累了覃姑娘，覃姑娘不愿再与我们同行，也是情由可原。”
孙信瑞苦笑道。
“我们备的干粮有多的，也可以一并折现。”
秦芷并没有接他的话，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给择了出来。
想道德绑架么？开什么玩笑，姐什么没见过。
亲兄弟明算帐，把事情摆到交易的角度，往往就能把问题简单化，她实在不喜欢和别人绑在一根绳上的感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