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很想把手袖一撸，直接怼人说老娘不装了，爱咋咋地！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她能在无数次危机中全身而退，并不仅仅只是狠下得心，还得能屈能伸才行。
“抱歉！我再重新烤一些。”
她扭转身子，再次大力扇火，一边快速翻动着炭火上的烤串。
虽说她还是一副低眉顺眼的小媳妇状，但内心的小恶魔却悄悄亮出了燎牙。
“卫大人，我无意间找到了一种新的调料，很是有趣，就是吃起来，有些霸道，一般人不敢尝试，不知大人有没有兴趣试一试？”
她和程祁确认过，这个时代虽然还没有开始吃辣椒先例，但辣椒却已经出现，当然仅仅只是做为观赏物零星出现。
“是吗？”
卫烨梁慢条斯理地嚼着食物，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态看向秦芷，似乎在表明一切尽在他掌控之中。
秦芷看得有些牙痒痒，偏偏这人又生了一副好皮囊，看多了，好像心里的火就没有那大了。
“听说是番邦来的，虽然是调味料，但一般人还真不敢尝试。”
“哦，这么说，秦掌柜这是已经试过了？”
“当然，要不然我也不敢推荐给大人。”
“说得这么好，还真是让人有些期待，不妨一试吧。”
“好的。”
秦芷脸上的神情柔和了许多，不着痕迹地扭过脸去，以免内心无法掩饰的愉悦被对方看到。
她内心暗道：我这也不是故意要整人，确实是给人推荐好东西呢！
前世她也是一个无辣不欢的人，虽然眼下这具身体并没有经受过辣味的洗礼，但对于她来说，能吃上辣，也是一件幸事。
原本她是想加小米辣的，但临到出手，还是忍了忍，放了点微辣的调料。
就那种微微带了辣味，更多的是芝麻花椒孜然那些香料。
也就是香味重于辣味的。
洒了新的调味料之后，烤串似乎也更香了。
卫烨梁已经把手上的烤串一扫而光了，但明显还没有吃饱，正是兴起的时候，这会儿就更加期待起秦芷所说的那种调料来。
“大人，请慢用，可能会有点呛。”
秦芷还是“好心”提醒了他一下。
卫烨梁凉凉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嗔。
可真惜，明明是面无表情，却显得那么生动，就这颜值要放到后世去，那不得杀疯了么？
“控控控控控……”
虽然秦芷猜想着卫烨梁这种没吃过辣椒的古代人，可能会对辣味反应有些激烈，但她着实没有想到，他会反应这么大，几乎是无法抑制的狂咳起来。
咳得秦芷简直怀疑他是不是要心肝脾肺肾都咳出来。
“卫大人，喝点牛乳解解！”
咳得这么夸张，秦芷想捉弄他的心思早就一扫而光了，连忙倒了杯牛奶给他。
卫烨梁深深看了她一眼，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冰镇过的牛奶加了糖，确实是解辣的上佳饮口，口感好还能很快就能消除口腔的不适。
这京城是能买到冰的，所以秦芷也不用担心。
卫烨梁很快就适应过来，不再一个劲地咳了，冰牛奶解辣还是很给力的。
只是，他眼睛发润，微眯着盯着秦芷，脸上的神情淡然，还是看不出喜怒来。
秦芷有些心虚，总觉得自己心中所想好像要被他看穿一样。
下意识地，她把烤串送到嘴边吃了起来，
卫烨梁眉毛一挑，似乎想要阻止她。
却见秦芷吃得云淡风轻的，丝毫没有被辣到的感觉。
他眉毛缓缓落下，却微蹙起来。
“你不辣吗？”
“还行，我试过很多次，已经不觉得辣了。”
事实上，虽然这具身体以前没吃过辣，但秦芷可是经常偷偷吃辣的，不说可以像前世那样能吃，但刚刚这种辣度，几乎都察觉不到辣。
“好吃吗？”
卫烨梁又问道。
秦芷点头，“很好吃！”
她吃得香，看得卫烨梁又有点馋了。
想了想，还是没想住又伸手拿了一串烤肉吃了起来。
肉一入口，他就感觉到那种强烈的灼烧感又从舌间窜开来。
他差点把肉吐出来，但看秦芷还是老神在在地吃着，他又忍了回去，任凭痛感弥漫着口腔与嘴唇。
好在，这一次，他没有咳嗽了，便生生忍住了想让秦芷再倒杯牛奶来的冲动。
慢慢地，感觉又变得有些奇妙，痛感带来了一股莫名的爽感。
所以，这是辣味的奇妙吗？
卫烨梁若有所思。
他吃完了一串，又忍不住伸出手去，打算再吃一点。
“大人，浅尝即可。”
秦芷犹豫半晌，还是劝道，一边把刚烤好的几串没有放辣椒的烤串，递到卫烨梁的面前，顺手又在他面前的茶杯里，倒了一杯牛奶。
卫烨梁此时身上已经有些薄汗，便也没有再坚持，但也没有再继续吃，只是轻轻饮了些牛奶，便停了手。
秦芷连忙端了些点心和零嘴出来给他。
她刚刚一时兴起，也没有想太多，后知后觉想到一个问题，这没吃过辣的人，这到了次日，岂不是会被“辣手摧花”？
她忽然想抚额叹息，自己怎么就这么作死呢？
好好的一个古装美男，好像被自己给带到沟里了。
“大人，用点小吃吧，这初次吃辣，肠胃可能会有些不适。”
她尽量说得婉转一些。
卫烨梁明显猜不到秦芷的想法，只是单方面的以为，秦芷是因为让自己吃了辣，失了仪而作的补救。
他又怎么可能想到，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呢。
卫烨梁忽然眉头微动，“罢了，夜太深，先告辞了。”
说完，便起身出了屋，也不知往哪个方向走了。
秦芷虽然五感异于常人，但很快就听不到声响，这卫烨梁的轻功好像还挺高的？
她扫了一眼卫烨梁坐过的地方，把他用过的餐具收了起来。
没一会儿，果然门响了起来。
秦芷知道来的是程祁，看来，卫烨梁也是感知到了，才起身离开的吧。
“哟，一个人躲着吃独食呢，也不喊喊我！”
程祁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拿起烤串就吃。
“真不错，就是辣椒少了点，再洒点呗！”
程祁一边吃一边感慨，“还是你最好，能吃到故乡的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