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坏了吧，终于要说起这个了，问吧。」
成野听完项欢的话，一副早有预料的笃定口气，说完目视前方，等着项欢继续。
项欢这会觉着自己有些冲动了。
明明想好等成野先开口，怎么一见到他的人，就自己先问起来了。
看来不光许嘉怡精神状态不对劲，她觉得自己也有问题。
可既然都说了，那就问吧。
「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你三番五次让我离开会所别再管下去，就因为你也要做这行吗？」项欢问了第一个问题。
成野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方向盘。
他嘴角微动，欲言又止的犹豫下，没回答项欢问的。
项欢也不再问，就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不回答，后面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久，久到保姆吴姐发微信过来，说面条好了正在陪着许嘉怡吃，问项欢什么时候进来。
项欢朝家门口看了眼，看到窗口站着吴姐，就回复说不用等她，多关注许嘉怡看着点。
「项欢，」成野突然出声，「我不是瞒着你会所的事，其实我暗示过你，是你自己没觉察到。」
项欢努力回忆，没找到什么时候被暗示过，就回答说自己没感觉到。
「那是你迟钝，其实你就不适合做那些，你跟我不一样，跟潘宁也不一样。」成野回答的语气，变得冷淡下来。
项欢听着，心里涌起浓浓的悲哀感，一下子没了继续聊下
去的心情。
既然已成事实，何必还要纠结为什么这么做，是她太较真了。
较真在没有意义的地方，自寻烦恼。
项欢沉默无语，倒是让成野朝她看过来。
他今天打了领带，盯了项欢几秒后，抬手松了松领带，问项欢想不想知道那个火锅连锁太子爷的情况。
项欢还是没说话，转过头看着成野，意思是我想听，你说。
「他之前骚扰你，还打了许嘉怡后，被我收拾了一顿，下手挺重的，他家里我也打过招呼，让他不要出现在临城。」
成野说着，从手机上找出一张照片拿给项欢看，照片上就是被打之后的万小谈，躺在病床上。
「我过来之前刚去确认过，他人在国外，不可能出来骚扰许嘉怡，她是出现幻觉了。」成野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是她的问题，之前我一点没发觉，知道她状态不好，可是也没往生病了上面想。」项欢语气低落。
成野很认真的看着项欢，「她可以的话，我可以帮忙找医生，成天宇给我找的那个心理医生，还不错。」
项欢一愣，从来不知道成野居然在看心理医生。
成野漫不经心的笑笑，说成天宇觉着他被限制自由那么久，心里肯定有创伤，所以回来后就非要他定期去看医生。
他还说，自己那个心理医生以前就做过有服刑经历的患者咨询，所以还是有点本事。
说完，发觉项欢还是一言不发，成野扭头再次看着项欢
。
结果就看到，项欢已经满脸是泪，眼睛彻底红成了兔子眼。
成野挑眉，有那么一瞬间，看得出他有点不知所措，不过很快就被掩饰下去，他伸手过去抹了下项欢脸上的泪水。
项欢往后躲，被成野勾住脖颈，差点就拉进了他怀里，她继续挣扎着不肯，成野也愈发用力。
车内的空间不算宽敞，两个人你来我往几个回合，项欢已经没了力气和情绪，她索性闭上眼，任凭成野要如何。
听着项欢努力在克制的哽咽声，成野的呼吸声也沉重起来，拿手揉了揉项欢的后脑顶。
头发被他弄乱，项欢抬手去整理，可是越弄越乱，最后烦躁的使劲拉扯起来。
「住手，项欢你也疯了吗？」成野生气的阻止她。
项欢闭着眼看不到，成野此时眼神里的那份心疼。
「我没想到，知道新会所就是我做的，对你刺激这么大。」成野控制住项欢的手，在她耳边说着话，声音温柔下来。
项欢睁开眼，心里比刚才平静一些，开始后悔刚才的冲动，让自己不堪的一面，又被成野见识到。
她回答成野，「没事了，你知道我的德性，发泄完就没事了。」
「今晚事情太多了，我们换个时间再说，」成野说着，往项欢家门口看了眼，「有人一直在窗口盯着呢，你快回去吧。」
项欢也看了眼，本以为是吴姐一直在，结果却看到了是许嘉怡，她刚才都忘了家里还有好友在。
「我真的进去了，会所的事过去了，以后大家各凭本事。」项欢说完，推开车门下了车。
她进屋了就听吴姐说，给她留的面都坨了，没想到她会出去这么半天。
许嘉怡倒是没说什么，就坐到项欢对面，陪着她一起吃面。
忙活半天的吴姐，看下时间说自己要去早市采购后出了门。
「项欢，我能在你这住一段吗，我不想回家，也有点不敢。」许嘉怡等项欢吃完了，说起这事。
项欢给她个白眼，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没问题。
许嘉怡感激的笑着，又问项欢不是说跟成野彻底没戏了，怎么她看着不是呢。
项欢盯着面前吃空的面碗，回答说就是正好碰上了，真的跟成野没什么以后了。
「我要是能像你一样拿得起放得下，就好了。」许嘉怡突然语气低沉下来。
项欢也跟着心里一沉，直觉要听到什么糟糕的内容。
果然，许嘉怡接下来告诉她，她这段日子特别痛苦，痛苦的原因是，心里还是放不下伤害过她的那个万小谈。
项欢十分无语，没想到好友居然还有这种念头，她以前不是这种性格的。
一段不健康的亲密关系，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好多，许嘉怡就是个典型例子。
可是顾忌到许嘉怡目前的状态，项欢又不敢说话太直接，只好迂回的劝她该放手就要放手。
「我知道，我知道我今晚没看到他，那都是我的幻觉，可是我……就是太想他了。」
许嘉怡说完，又哭起来。
项欢特别想骂醒好友，她现在真是又气愤又心疼，费了好大力气才压制住情绪，轻声安慰好友。
许嘉怡抹了把眼泪，盯着项欢，眼巴巴的说，「求你个事，求你帮我找找他吧，我怎么都找不到，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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