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成野起床就去敲项欢的门。

    敲了几下没动静，就发微信问项欢起了没有，怎么不开门。

    项欢回答说自己已经出去了，今天上午想单独转转。

    成野问是跟潘宁一起吗，项欢回答说是，早饭就不用等她们。

    成野回到自己房间，叫了小伍一起吃早饭，吃饭时说起项欢早早出去，不知道干嘛。

    「昨天她自己逛了早市，今天这么早，还能去哪？」成野今早没了昨晚的食欲，吃了两口就饱了。

    小伍想了想，「她一直都不能起早，这次是挺奇怪的，每天都这么早。」

    成野等着小伍吃饱的工夫，脑子里飞快想了太多事。

    尤其是，仔细回忆了潘宁突然过来后的点点滴滴，想完了就问小伍，那件事做的时候，是不是被潘宁知道了。

    小伍嘴里嚼着东西，拧起眉头想了想，回答说应该没有。

    「我觉得，有。」成野也皱紧眉头。

    「知道了也没啥吧，又不是你出面，谁会会注意我这么个外乡人。」小伍被弄得吃不下去了。

    成野看着他面前最后一个肉包子，说：「就因为是外来的，才会扎眼，是我想简单了。」

    小伍听着喝了口豆浆，他心里可不觉得是成野失误想简单了。

    按他出来以后，跟着成野这么多天的观察，这可不是个会犯低级错误的主儿。

    同一时间，项欢正跟潘宁一起顺着石阶爬山。

    她们去了镇上的墓地，需要爬一段上路才能

    到。

    昨晚，潘宁对女儿说成野背着她干的那件事，就跟这片墓地有关。

    这地方，她们母女都是十年未曾踏足。

    上一次过来，是为了给一个人下葬。这次再来，还是为了这位。

    墓地这些年几番整修，看着比以前好了很多，但是也弄得不太好找那人的墓碑。

    最后还是项欢先找到的，她确认没错后，转头走远一些，不想跟潘宁一起站在这人墓碑前。

    潘宁也不管她，自己整理下头发，站在墓碑前行了行礼。

    没像拜祭是那样准备东西，香烛鲜花都没有，潘宁只在墓碑前放下一盒没开封的香烟。

    镇上天气今天有点反常，明明已经冷下来了，今早去出了太阳就感觉到闷热。

    项欢的汗水一直流着没停，站下休息会好像流的还更严重了。

    弄得她心烦。

    回头看一眼老妈，潘宁正对着墓碑在说话，声音特别小，也听不清。

    估计还要等一会，项欢烦闷的转回生，手插兜里，远眺着墓地周围的大山和树林。

    等到潘宁喊她过去时，不知不觉已经站了半小时。

    项欢走回到墓碑前，不情愿的看着墓碑上的逝者照片，踹在兜里的两只手，握成拳头。

    「你想多了，这不还是在原地。」项欢长长呼出一口气后，开口跟潘宁说。

    潘宁也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若有所思的没回答。

    项欢又朝墓碑走近两步，抬脚踢了下墓碑地步，轻声笑起来。

    「别这样，对你没好处。」

    潘宁让项欢停下来。

    项欢退后，不想在这地方多说话，问潘宁看完该走了吧。

    「项欢，」潘宁叫女儿，抬手指着墓碑，「他肯定不在这底下了，我是说，真正的曹军骨灰骨头，不在这儿了。」

    她们来找的墓地主人，就是十年前潘宁那个男朋友，曹军。

    「可是这也看不出来被打开过，况且墓地现在应该有人看管

    了，弄大动静会不知道吗？」项欢还是不相信，围着墓地转了一圈。

    潘宁站着没动，说信不信的，以后会有答案，也用不了太久。

    母女两个下山离开时，成野也跟小伍到了咖啡馆那边。

    咖啡馆的装修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今天定的设备也会送到，他们就是过来验货的。

    刚到没多会儿，就有来应聘的。

    小伍在镇上登了招聘咖啡师的消息，陆陆续续面试了几个，还没有合适的，正愁这事。

    成野赶上面试，就坐在一边看着，观察一下来应聘的人。

    来的是一个瘦高挑的男孩，年纪22岁，就是镇上本地人，在外地念完大专回来的。

    上学时打工就在咖啡店干过，算是个成手。

    成野看他还挺顺眼，就是店里设备还没到位，不能马上试试手艺如何。

    小伍也看中了，留了联系方式，让男孩明天再来，设备到位做两杯咖啡。

    舞厅废墟那座二层楼对面的连锁咖啡厅里，潘宁和项欢正在喝咖啡。

    今天店里人爆满，说话必须大声嚷嚷才能听见，

    项欢想走，潘宁非拉着她坐下喝完再走。

    上次和成野过来时坐过的位置，今天正好也空着，两人过去坐下。

    潘宁看着窗外的那片废墟，这次过来那里已经围上了挡板，上面写着「拆」字。

    「这地方终于要动了。」潘宁贴着女儿耳边说。

    项欢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咖啡喝的大口大口的，很快就见了底。

    「走吧，不坐了，我直接回度假村那边了。」潘宁瞧出女儿在这待的难受，主动起来往外走。

    项欢没问成野，直接到了咖啡馆这边，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设备运到，在往里面抬。

    小伍忙的飞起，成野也站在一边帮忙看着，一扭头看到项欢来了。

    「今天来了个不错的咖啡师，男孩，是个成手。」成野说起面试的事。

    「工作开展的还挺快，开业日子怎么定的。」项欢有点羡慕这边的进度，比较之下，她会所那边就慢多了。

    「开业日子要找高人给算算，对了，你还记着镇上以前那个看事的奶奶吗？」成野问项欢。

    项欢回忆一下，还真记着这么个人，她以前还跟潘宁一起去过，还被看了姻缘。

    「她现在还看事吗？年纪可不小了。」

    成野说还看呢，已经让小伍打听好了，不过现在看事就只有晚上，已经预约了今晚七点半过去。

    「咱们明天就回去了是吧。」项欢都有点忘了，这次过来就呆两天。

    成野拉她靠边站远了点，说明天下午走

    ，这次飞回去。

    因为今晚要去看事，他们提早吃了晚饭，成野吃饭时才问起潘宁怎么不在。

    项欢说她有事走了，让自己跟成野说一下，她给忘了。

    看事奶奶住在镇子边上，他们提前十分钟到了地方，院子里已经等了好几个来排号的。

    小伍说他们排在今晚的第三号。

    没开始之前，他们在院子里找了椅子坐下，周围其他人都挺好奇的打量三个人。

    成野问项欢，还记不记得以前来那次什么样，都找奶奶看了什么。

    「我妈是来看生意上的事，顺带给我看了下将来的姻缘。」

    「姻缘啊，还记着怎么说的，我听听。」成野很感兴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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