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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118章 过
    「阿禹。」打算前往洗手间的梁祖宏恰好经过他们几个人所在的位置,听见梁禹的话,制止梁禹再多说多错、祸从口中。

    梁禹公然否认梁京白的形象,就是否认梁家这几年对外宣传上的战略决策。

    梁禹适时地闭嘴。

    等梁祖宏走离之后,梁禹又开口,不过他回归他一开始过来的目的:「若若,我抽中的可是姻缘签里的签王,大师算的和我抽到的签王差不多内容,说我们是佳偶天成、神仙眷侣。」

    「……」黄清若觉得嘴里的斋菜不香了。梁禹找的这位大师,定然非常懂得察言观色,才能给出香客想听的内容。

    梁禹见她没反应,紧接着夸赞她今天的新衣服:「我妈昨晚说的话其实若若你可以不用理,若若你穿什么都好看。不过这身衣服确实为你锦上添花了,你又比平时更好看。」

    「有心了若若,因为我妈你特地换新衣服。我妈妈也注意到了,她很高兴。所以你看若若,我妈其实很好哄的。你不用担心我们结婚后,会有婆媳问题。无论怎样我都会护着你。」

    「……」黄清若觉得嘴里的斋菜已经不是不香,而是反胃了。

    她向梁禹澄清:「衣服是我哥买给我的。昨天小婶婶嫌弃我之前,我哥就已经买好给我的新衣服。」

    尺寸既然那么精准,便一定是梁京白让人提前做好的,而非年夜饭期间的临时起意。

    她对梁京白的亲昵称呼,则惊得梁澍正夹到嘴边的荷兰豆从筷子上掉到桌面。

    梁衡悄无声息地帮梁澍把荷兰豆夹回到梁澍的碗里,不允许梁澍浪费粮食。

    「对吧?哥。」最后黄清若还故意转头问一句梁京白。

    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气一气梁禹,也顺便将梁禹和梁京白之间的战火越挑越烈。

    如今已经明确知道,三叔公和梁崇初双方都在抢夺她,她一个力量微薄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反抗他们最好的方式,就是借力打力,坐看他们斗得你死我活。

    梁禹的变脸仅在一瞬间。但梁禹忍住了对梁京白的发难,他看回黄清若:「若若,等下离开这里,我带你去逛街?我再给你多买几套衣服,怎样?」

    「还有车,」梁禹刚刚也听说了黄清若今天开了辆好车过来,他猜到是梁崇初和梁京白兄弟俩送的,「之前我送你房子你不要,非住到博物院的宿舍。是我没周全,最应该送你几辆车。」.

    黄清若说:「我一个人开不了那么多。我哥送我的,够我开。」

    她无疑又给梁禹火上添油。

    梁禹仍旧未对梁京白发动攻击,问她:「那你有什么缺的,你告诉我,若若。」

    黄清若又对梁禹示意梁京白:「你问我哥。问问他没有为我准备什么。」

    梁禹黑脸。

    梁京白特别地淡定,八风不动专心吃斋菜,仿佛并未听见黄清若和梁禹的交谈。

    梁禹却是准备走人:「若若你要是记起自己缺什么,随时来告诉我。还有,我妈问你要你三根头发。」

    黄清若很难不发问:「拿我头发干什么?」

    「你别紧张,不是拿你的头发扎小人。」梁禹自觉幽默地打趣,然后解释道,「我妈上午找大师匹配我们俩的八字,大师说需要你的头发。」

    「从来没听说匹配八字还需要头发的。」黄清若再次试图把梁京白搅进来,转而问梁京白,「哥,你长年在寺里清修,最熟悉霖梵寺。寺里哪位大师给香客匹配八字,是需要头发的?」

    梁京白终于开口了:「我等下问问。」

    梁禹以兴师问罪的口吻说:「梁京白你的意思是,我妈骗人?」

    梁京白清清淡

    淡掀眼皮,补出后半句道:「据我所知,匹配八字需要头发的情况,应该是八字相冲,化解才用到。」

    梁禹闻言愠恼:「你放屁!我和若若天造地设天生一对!冲什么冲?」

    这一句话音量太大,以至于大家伙刹那间不约而同地静默,齐齐投落目光。

    三叔公自然也递了道视线过来。

    从洗手间折返的梁祖宏,只觉得丢脸,顺手将梁禹揪走:「佛门清净地,你吵吵嚷嚷地做什么?」

    在梁衡的监督下默默吃饭不掺和的梁澍,这时候才挨近黄清若,小声地说:「姑奶奶,你变了。」

    黄清若猜测:「说我和梁京白的关系令你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不是。」梁澍摇摇头,「你们这波兄妹俩的和解戏码,虽然博眼球,但劲儿也消退得快。」

    黄清若费解:「那是什么?」

    梁澍端详她的脸:「你没过去死气沉沉了。」

    她的样子还是那副厌世的样子,但从身体里透露的厌世劲儿,淡了些。

    还有冰裂纹青瓷般的脆弱感。

    他此前之所以形容拿「冰裂纹青瓷」形容她的脆弱感,正是因为他清楚,她表面和冰裂纹青瓷一样满是裂痕,实际上并非一碰就碎。

    今次见到她,梁澍甚至觉得她的脆弱感也不如过去浓烈了。

    当然,最明显的是,她过去不会像现在这样故意挑事。虽然和她当朋友,偶尔她也会开他的玩笑,或者露出鲜活的一面,但远远不够。

    她彰显出一种越来越鲜活的趋势,梁澍仿佛看到原本焉了吧唧营养不良的总令人担心活不长的树苗,开始主动吸收水分和养料。

    黄清若闻言微微怔然。

    几秒后,她说:「可能是传闻中男人的滋润。有X生活和没X生活的区别。」

    梁澍:「……」

    怎么说她这个人呢?在他眼中她某种程度上其实干净得跟张白纸一样,比起身为神佛的梁京白更不通世俗。

    但正因为她是张白纸、不通世俗,讨论起男女之间的事情没有尺度的概念,过于平常了,平常至直白的程度,反叫他这种太通世俗的人尴尬。

    「姑奶奶,我怀疑你总是忘记,我是个男人。」梁澍无奈地提醒她一句两人性别上区别。

    黄清若:「没忘记,一直记得你是男人。怎么了?」

    梁澍:「……算了,没什么。」毕竟她之前都能说出,她不介意自己帮他生个孩子传宗接代……

    黄清若则重新回应他方才所评价的她的变化,不再带半点玩笑的意味说:「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