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

    农历初十。

    天空大半轮明月，映照出几朵白云。

    陈远在新海号的后甲板，躺在躺椅上，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拿着啤酒。

    「今天元旦，怎么没出去玩？」陈远说着。

    「好不容易放假，在家里休息。」

    「又在玩电脑？」陈远听到了键盘敲击的声音，速度很快。

    「嘻嘻。」

    「注意着，不要成近视眼了。」

    「成近视眼又怎么嘛，你就不喜欢我了。」

    陈远笑了起来：「我是关心你身体。」

    「放心吧。通常来说，十八岁之后再近视的概率比较小。」

    「那也要注意。是不是有一种防电脑辐射眼镜，你买一个来戴着。」陈远道。

    「好。这几天还是没有找到鱼？」

    「现在的鱼是越来越不好找了。你们还有多久放假？」

    「估摸着要20号之后了。对了，我跟老爸说我找男朋友了。」

    「老爸怎么说……叔叔怎么说。」

    彦小兮「哼」了一声，说：「我爸说，过年的时候带你回去看看。还说，究竟是怎样的帅小伙能配得上我的女儿。」

    陈远嘿嘿笑了笑：「就我这么帅的呗。」

    「厚脸皮。」

    聊到很晚，陈远道了一声「晚安」。

    彦小兮回复了一句「想你了」。

    有人牵挂的感觉，真好。

    第二天。

    天刚亮，陈远就叫了还在睡觉的周升，起来洗漱后来到厨房，搞了两盆面条吃，就过去和杨巡他们换班。

    「出发。」陈远大喊一声。

    「你吃错药了，这么亢奋。」周升没精打采的，瞟了陈远一眼。

    「小伙子，拿点子气质出来。」陈远吼道：「今天要搞一个大的金枪鱼群。」

    周升也挥了挥手，发动钓鱼艇：「让风暴来得更勐烈一些吧。不对，让金枪鱼来得更勐烈一些吧。」

    升远号离开船队，陈远放出无人机观察了一下。

    ……

    时间过得飞快。

    没有鱼的日子里，林新海整天在船长室照顾他的几盆绿植。

    罗老四一天天的精神抖擞，不过偶尔脾气暴躁。

    周升依旧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过却是经常抱怨升远号钓鱼艇这里不好，那里不好。

    陈远整天计算着洋流线路，规划整个船队的航线。

    好运似乎用完了，最近时间的收获惨澹。

    陈远的好运气似乎用完了一样，经常是好几天下不了一网。

    或许不是运气变差了。

    刚来这片海域的时候，陈远他们还经常能看到渔船，但是到现在，这片海域的渔船都少了很多。

    拖网渔船很少了，围网渔船估计就他们两艘。

    能看到的渔船，基本上都是刺网船。

    刺网主要围捕飞鱼。

    月中了，林新海船上囤积了不少的鱼获，又卖了一次，不过全都是不值钱的鱼。值钱的鱼只有两条，一条黄鳍金枪鱼，一条狗牙金枪。这两条鱼卖了五千多。

    剩下有三吨多的鱼获，总共卖了2.3万元。

    这半个多月，渔船的油料用的不多。简单补给后，陈远他们船队还剩下85万元。

    人工，这次出海，每人是300元的。如果船队赚钱了，就按照每人400元一天计算，再看情况额外给奖金。

    陈远，周升，林新海和罗老四，他们几个没有工资的。

    剩下还有19名船员，11月28号计算，到现在总共是49天了，人工成本支出27万9300元。

    工人的工资还没给，也就是说，他们账面上还有112万元。

    寻找金枪鱼，最主要就是油费的开支。

    现在这段时间赶夜路的时间少了，但偶尔还是要赶夜路。再加上现在没有鱼，平均下来，他们船队每天要跑13个小时。

    13个小时，就升远号的油耗来说，每天开支，大概是7500元。

    新海号那边开着冻库，用油也比较多。

    林新海通过望远镜看着陈远他们，见他们的钓鱼艇忽然加速，连忙问道：「发现鱼了？」

    「海面有动静。」

    「大动静？」林新海问。

    「我看到有什么东西跃出海面。」陈远道。

    「可别又是海豚。」罗老四说。

    「你可别乌鸦嘴了。」

    陈远他们飞快的跑了过去：「淦，又是海豚。」

    罗老四哈哈笑了起来：「是不是我们之前遇到的？」

    「估计是了。」陈远说。

    这群海豚，陈远他们遇见好几次了。

    罗老四每次看到这些海豚都会拿出小鱼喂给它们。

    可能也是这样原因吧，海豚就跟上了他们。

    周升又脱了衣服跳到海里，周升和这些海豚玩过好几次了，海豚不怕他，就围在周升身上。

    陈远进去船舱拿了一些冰冻的飞鱼出来，丢给海豚。

    其中一条海豚冒出头，就在船边，陈远伸手摸了摸它：「帮我们找一找金枪鱼呗。」

    海豚「噗」，喷了陈远一脸水，就钻了下去。

    「淦。」

    周升看着哈哈大笑，在海里玩了一会儿，就游了过来。

    陈远拉了他一把：「自从这群海豚跟着，我现在看到海面有波动都不会激动了。」

    周升爬起来，哈哈笑着：「还有没有鱼。」

    「没了。」陈远两手一摊。

    周升看着海豚使劲挥了挥手：「没有了，带我们找金枪鱼去。」

    海豚在他们钓鱼艇周围玩了一会儿，向远处游去。

    周升洗澡去了，陈远发动钓鱼艇，追着海豚。

    现在没事情做，也没有灵感，闲着也是闲着，就追着海豚砰砰运气。

    海豚要去捕食，会去鱼多的地方。

    不过说真的，追海豚，除非是在公海，超大的海面。这里是南海盆地，面积也算广阔，但是有很多暗礁，小岛群，食物还算是很充足的。

    几天过去了，追着海豚，一网都没有下。

    这些海豚真特娘的贼，经常在罗老四渔船周围晃荡。

    罗老四特别喜欢这群家伙，每次都会拿出不值钱的鱼获丢给他们，一次就几盆几盆的丢。

    喂了这些精灵，它们就继续玩耍，向着北边过去。

    陈远看着海豚的方向，本来不打算追了，却见远处地方有一个长长的黑影。旁边还有两只海豚……

    黑影挺长的，估摸着有十来米的长度。

    陈远将无人机放出飞了一圈，附近只有很少的生物信号：「过去看看。」陈远指着三点钟的方向。

    「有发现？」

    陈远皱着眉，眯着眼：「好像是有什么东西。」

    也就是两三百米的距离，在水下一米多，一个鱼雷一样的玩意。不过很长，差不多得有十米左右。

    陈远赶紧联系了林新海：「师父，我这边发现了一个鱼雷。」

    「鱼雷

    ？」林新海一怔：「是探测器之类的东西吧。」

    「看着就像是鱼类，后面还有推进器。不知道是啥玩意。」

    「等我过去看看，应该是国外的潜航器。」林新海说：「类似的东西我以前也打捞过。你那个东西多大？」

    「挺大的，长度有10米左右。」

    「还在工作没？」

    「围捕的螺旋还在转动。」

    「你船上有没有绳子？」

    「有。」

    「将它捆绑起来。10米的潜航器，估摸着值不少钱。」

    「这个东西咋个算钱？」

    「圆球的装置，一个是几千到几万。鱼雷形状的装置，保底都是一万元，最多十万元。我以前捞过一个6米多长的，我加上船上所有工人，每个人奖励两万。总共是二十几万。」

    「那还可以哈。」陈远笑着道。

    「发现啥了？」罗老四的声音传了出来。

    「一个潜航器，十米左右长度。」陈远道：「还在工作的。」

    周升已经拿出绳子，掏出潜航器的尾巴了，然后放绳子。

    这根绳子只有几十米的长度。

    陈远和周升都没有见过这种东西，而且模样太像鱼雷了，都有些发憷。

    别真搞了一个雷，要是炸了？

    林新海他们过了好久才到，开着冲锋舟过来。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下面的潜航器尾部螺旋桨是因为海水流动而转动。

    这玩意和鱼雷太相似了，陈远有些发憷的，看着就想远离，不会下面的海豚将潜航器拱到了陈远他们面前。

    这玩意平时肯定潜水下面的，之所以浮出来，是海豚将它拱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