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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440章 每日睁眼咒他殡天够不够?
    “可不是么,我听了都心惊发颤,昨儿夜里梦魇,就梦孩子他爹要害我,醒来后,实在憋得慌,朝着他脸,就是一巴掌,老娘让他睡!”

    说话间,一个接着一光头被押了上来。

    沈家大房的,二房的,沈族老那边的,全到齐了。

    堂上汪知府目光寒寒,公堂书案上放着谢珣上交的厚书册。

    他看向沈瞿。

    “嘉佑七年,褚员外第三子,被你毁右眼,后你却嫁祸他人。认或不认?”

    沈瞿很镇定:“草民不识此人。”

    “行,那便说说你识得的。”

    “沈家庶女沈坠,可为你所害?”

    沈瞿倏然抬头。

    “也无须你认。”

    汪知府将属于他的那一册罪证扔过去。

    旁观的柳姨娘不可置信。

    “坠……坠姐儿不是失足这才落水了吗?”

    跪着的柳姨娘扑过去,指尖发颤的打开罪证册。眼圈通红,转头给了沈瞿一巴掌。

    “她做错了什么!你要推她!”

    “她那时才多大!”

    “沈瞿,你不得好死!”

    ‘砰’的一声,汪知府重重敲打震堂木。

    “肃静!”

    “本官自当明察秋毫,判冤决狱。”

    “本官上任时间尚短,在此立誓,丰州往前含冤的案子,会一一推翻重查。手下官员私下受贿勾结,此事更会上报天听。”

    话音一落,场外的百姓窃窃私语:“话说的倒好听,他为一地知府,不同流合污就已难得,如何能奢望此人,为了受冤屈的百姓,将手下那些官员给得罪干净了?”

    有人却恨不得抓紧末丁点儿的希望,颤颤巍巍:“大人,草民家闺女被杨知州当街强抢。不过三月,人就没了气,杨家却以一张草席了事,没有半点公道。此事,您可能管?”

    “自然管。”

    很快,

    “大人,民妇这条腿是通判大人给打断的。”

    “大……”

    一时间,彻底热闹了起来。

    汪知府脸色很难看。

    他说呢,一来丰州城,接到的案子,都是些鸡皮算毛的小事。他还以为丰州管治的极好!

    汪知州让官吏将这些人全部请入内堂,过后亲自查问,此刻,他又将最厚的一叠册子,朝沈鹤文扔去。

    “淳筠沈雉母子,山崖命案。的土匪贼寇,皆你牵线,事后,再杀沈巍,谋求钱财。”

    “此前,这种不堪手段,你还做了三桩。”

    “品行不端,极其恶劣!还与长嫂私通。鼠辈,汝行此不义之事,不怕五雷轰顶,死于非命吗?”

    说这话时,他的眼划过地上的薛缪烟。

    他沉了沉声,召唤主簿上前,将这些人的罪证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的念。

    罪证已在,便是人证也请了过来。

    堂下跪着的众人,面色惨白。

    薛缪烟:“大人,是他逼迫我的。我——”

    沈鹤文冷笑:“毒妇!明明是你脱光了爬上我的榻。求我要你。眼下想不认了?没门!”

    百姓听此,连连吸气。

    “一群破烂货色,穿的光鲜亮丽,却这般肮脏。”

    “这次,我看一个都逃不了。”

    “奇怪,如此大快人心,怎么不见沈家女娘?”

    随后,她们听到汪知府宣判。

    “诸谋杀人者,徒三年;已伤者,绞;已杀者,斩。”

    ————

    沈婳和谢珣兄妹二人正为沈淳氏迁墓。

    墓碑上的字还是沈婳亲自刻的,不同往前的歪歪斜斜,却很漂亮。

    ——淳筠之墓,儿淳雉,女淳漾。

    “阿娘一向洒脱,自然不能同那种烂人再有牵扯。”

    她先是自己,再是两个孩子母亲,除此之外,干干净净再无其她。

    谢珣跪着烧纸钱。

    “你将崔韫带来让阿娘见过了?”

    沈婳侧头:“那自该让阿娘掌掌眼的。”

    谢珣没好气的抬手去拍她的头。

    “你倒是急。”

    “我合该急的。”

    “等绣坊这边步入正轨,我便回盛京,阿兄既然收了聘礼,总不能不认了。”

    谢珣沉默,想起那长长的聘礼单子。

    “他倒是下血本了。”

    沈婳难得羞答答点头:“阿兄可有和表姑母定下日子。”

    “不巧了。”

    谢珣温和,却忍不住促狭道:“你还得等上几年。”

    等大祁太平。

    “宫里那位还没死呢。”

    沈婳好脾气:“他何时死?”

    每日睁眼咒他殡天够不够?

    谢珣没答,却是道:“汪知府与舒御史是一类人。”

    他也私下特地见了汪知府。

    “只怕,给了他施展的底气,丰州城也要乱上一乱。”

    各处动乱,便是契机。

    姬誊在盛京,暗中也做了不少事。姬妄只怕狗急跳墙,便是不跳,也会逼他去跳。

    谢珣回了盛京。

    又过了小半月。

    沈婳忙的不成,看着账本,手下快速的拨动算盘。

    郑千喻跑过来。

    “走,今儿葛家设宴,我们也去。”

    “葛家?”

    “那葛娘子就是周芝芝的表妹。”

    郑千喻:“周芝芝那个贱人定然也在,她这几日一直在外头编排你。可不得给她点脸色瞧瞧。”

    等她们到时,葛娘子身边已围了不少人。

    周芝芝很刻意:“表妹,我听说,你快同汪续定下婚约了?”

    众人惊呼:“汪续?”

    “可是汪知府之子。”

    “葛娘子,你可真是好福气。”

    葛娘子掩下得意:“表姐可别乱说,我同他不过是有几面之缘罢了。往后的事,谁也算不准。”

    周芝芝正要再说,就瞧见两道熟悉的身影。看清来人后,她手压在隆起的小腹处。

    “我当是谁?原是沈娘子。”

    “你我之前一别,已是许久不见了。”

    “如今见着,我实在欢喜。”

    沈婳一直很平静,平静到所有人都觉得意外。

    “嗯,继续说。”

    白莲花话锋一转。

    “几日前沈家众人被行刑,你为何不在?即便他们有错,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到底是你的长辈,不求情也就罢了,这最后一程怎么都不送送?”

    “你一个女娘如何能掌管绣坊,依我看,不若再行过继一事。”

    “沈娘子,你我也算旧时,我说这这些话,可是为你好。”

    郑千喻气的不行。没等她开骂,边上的沈婳动了。

    女娘再也不是往前走几步喘一声的病秧子。

    她灵活的上前,在所有人不曾防备下,一把揪住周芝芝的头发,将人往外拖。

    “我要把你摁墙角踹!听到没!摁到墙角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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