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xianqihaotianmi.org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卷 第383章 所以,你是不服管教?
    沈婳昨儿睡的晚,一早客栈楼下便是嘈杂的说话声,扰人清梦,她犯困不已的出了房门。

    女娘眼儿含着水雾,捂住嘴浅浅的打了个哈气。

    她倚在栏杆处,就见一楼堂间坐着的小胖子。

    女娘的意识再慢慢回笼。

    丰州新上任知府。膝下唯一独子,算着小她岁余。

    即便不愿承认,大祁的律法便是向男子倾倒的,从不会对女娘生出半点偏颇。

    如今的绣坊,沈瞿掌管是名正言顺,她若直接抢了,反倒成了不正统。

    可这绣坊就不该姓沈。

    汪续确然可以……

    身后传来咯吱的开门声,昨夜去隔壁歇下的崔韫缓步而出。独处时那勾人魂魄的郎君,此刻高不可攀如皎间月,面色冷峻。

    “去用早膳,用了早些上路。”

    沈婳再无昨日的浑身带刺,她应一声。下楼梯前脚步忽而一顿,转头去看身后的人。

    “你那话说的,让我觉得。”

    她努力整理了一下思绪。

    “是吃饱了就送我上西天。”

    崔韫:……

    甫一下楼。

    坐了靠窗的位置。沈婳没什么胃口,尤其见成妈妈端着药过来。

    崔韫正低头看着衡州的舆图。

    女娘嫌烫,她捏着勺子搅动药汁,趁崔韫不注意,舀了一大勺就往窗外倒。动作快的出奇。

    成妈妈在一旁欲言又止。

    沈婳得逞后眼儿弯弯。

    头上却是一痛,对面崔韫卷起舆图,生生敲打过来。

    “绒姐儿喝药都比你老实。”

    沈婳驳:“她的药定然没我的苦。”

    “你也莫太高看她了,她是有人看管着,知道这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若是没人看着,伱且看她会如何?”

    崔韫面上做恍然之状。

    “所以,你是不服管教?”

    手上一空,药碗被人取走,他就着勺子尝了点味。男子微微一顿,苦涩足以让人扭曲。

    他却面不改色。

    崔韫喝了茶,这才温声道:“倒是难为你吃着。”

    沈婳若有所思。

    “好人做到底,你不如都给我喝了?”

    “左右是补身子的药。”

    蓝衣小胖子正一眼不眨的看着。

    汪续坐的远,没法听清两人的说话声。

    他只是从未想过昨儿个还钦佩沈婳不被三百两而折腰,却不想一夜的功夫,女娘便同那郎君一道用早膳了。

    还喝一碗汤!

    汪续起身,换了个位置,也总算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女娘在崔韫的注视下将药全喝了后,鼓着脸,丧气的不说话。闷闷发剥着崔韫刚递上来的糖。

    等掌柜将粥和小菜送上来后。

    她看了眼菜,开始使唤人。

    “春卷。”

    崔韫将女娘眼皮子低下的春卷给她夹到碗里。

    怎么!那道菜,你夹不到是么!

    矫情!

    汪续觉得他看错了人。

    他摇了摇头,唉声叹气的啃着肉包子。

    沈婳原想着,同汪续打个交道。

    可一转头对上那谴责又欲言又止的目光后,女娘觉得,汪续的脑子也许有毛病。

    故,再次启程后,沈婳没同他说上一句话。

    这次换成即清驾马。

    车厢内,崔韫继续展开舆图,细细的看。

    沈婳则再一旁看书。

    岁月静好,犹不为过。

    可不过多时,女娘凑上来。

    她环住崔韫的腰,目光灼灼求知若渴的挨近。

    “夜里我也想了许久,男女之间的确是不同的。是我不懂这才错怪了你。可我实在不知,为何不同。”

    她眨眨眼轻轻的问:“我能再碰碰么?”

    “瞧上一瞧也是成的。”

    她可太好奇了。

    崔韫顺势把人抱住,却不让她动弹半分。

    “你还是盼我点好罢。”

    “夫子曾言,知识是靠自己本事取来的。”

    崔韫淡淡道:“平素没见你多听夫子之言,府上学堂也许久不去了,他老人家说的话,你倒是记得牢。”

    沈婳没为难他。

    毕竟,她也不喜欢崔韫乱摸。

    崔韫在镇定,他也是未经历情事的郎君,说到底和她相比半斤八两。

    他害羞也是在所难免。

    女娘有些遗憾,可她是讲道理的女娘,到底不能霸王硬上弓。

    “你瞧衡州舆图作甚?”

    崔韫敛眉。

    “衡州暗桩送来消息,这段时间,人口失踪数起,是往常的数倍。”

    他隐隐察觉不对。为此特地见了周章平。却不料在牢狱待的浑身是伤的周章平也是一头雾水。

    ——此事,先前我也命人查了,便进了刑部衙门。

    ——这些时日我思来想去,想来是动静大了,这事只怕会牵扯出不少事。才被同僚暗中算计,才落得个如此境地。

    事出反常必有妖。

    “起先不少人报官,周章平有意调查,失踪案却更是变本加厉,却碰上御史台的硬茬。御史台全部联名上书,衡州那边这才将将有了收敛。”

    这淌水怕是要多浑浊有多浑浊。

    一方知府落如此下场。可见底下那些心怀鬼胎的官员早已拧成一股绳。

    具体的,还得查。

    崔韫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可他却也有了猜测。

    “衡州富庶,此前出了不少矿山。”

    崔韫掩下情绪:“这次一事,若是同矿山有联系,只怕那些人全部被押去做了苦力。”

    沈婳正色。

    “可从没听人提及衡州官员上报此事。”

    话音刚落,她很快反应过来。

    “那些人胆子是真不小啊,这可是株连九族的罪。”

    崔韫淡淡:“只是猜测。”

    “若真有座矿山,稍稍捞些油水,便是刀子夹在脖子上只怕有人也愿犯险。”

    他气定神闲的指尖点了点好几处,在一并圈起来。

    “若是有,大抵会是在这一片。”

    沈婳‘哦’一声。

    “那会有危险吗?”

    崔韫揉捏女娘的后颈,神色转为阴冷,可回复她的语气仍旧一如既往的平淡。

    “不会有事。”

    数日的赶路,陆路改成水路,又由水陆改成陆路。便是倚翠她们都有些受不住,何况沈婳。

    她用的膳食减半,养的圆润发小脸肉眼可见尖了下去。

    她的作息也跟着颠倒,白日枕在崔韫席上睡,夜里睁着圆溜溜的眼儿去船头垂钓。

    连着三日,却一条鱼都没钓上。

    直到她被崔韫提着回去。愣是将作息调了回来。

    (到潇湘书院看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