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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38章 要帮你擦背吗
    崔韫沉默。

    沈婳:“晚膳想吃什么?”

    崔韫继续沉默。

    沈婳见状,愈发卖力的报了几个菜名。

    “都是些家常菜。做着也不难,很快就好。”

    崔韫随意道:“你做?”

    沈婳将芊芊玉手抬起来:“自然是厨娘做,侯爷可知,我涂手的香膏多少钱买的?”

    不等回应,她就给出了答案:“一百两。”

    “若是溅着了油,起了泡如何是好?”

    “庖厨油烟大,将我熏着又怎么办?”

    沈婳从小兜兜里头掏出几颗瓜子,慢悠悠的剥了起来。

    若是仔细瞧,她的手是有些抖的。

    可她面上很镇定!

    她甚至娇柔做作的问:“要帮你擦背吗?”

    沈婳一顿,先倒打一耙:“虽然,你这样——”

    “还挺有伤风化的。”

    崔韫本事安安静静沐浴,还要被她数落一声有伤风化,他喉结滚动,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那些阴霾的情绪,甚至随着女娘的入内,而消失殆尽。

    暗室内,莹光流动。

    明明隔的那么远,男子低低的一声喟叹,却仿若在耳边擦过。

    有些痒。

    沈婳抬手,没忍住揉了揉耳。

    崔韫斜长的眸微微一挑,蕴藏着是蛊惑的风情。将她不久前说的诱惑二字展现的淋漓尽致。他的唇动了动。

    “那就有劳沈娘子了。”

    沈婳呼吸一滞。似不敢相信耳中所闻。

    “不是,我就——”

    崔韫眸光潋滟:“可我当真了。”

    他丝毫不见窘迫,一旦认真起来,沈婳哪里是对手。

    “难不成沈娘子只是随口一说糊弄我的?”

    沈婳险些没绷住。

    她还真是客气话。

    女娘拧眉,重重的咬着瓜仁。身子却保持着一个不动的姿势:“我沐浴时,从来不让人近身伺候。这些,你也该学学。”

    崔韫抬手,带动着水流,溅出朵朵涟漪:“有来有往,下回我再帮你。”

    沈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厮说的还挺对。鼓起的勇气,却一点点被稀薄的空气榨干。

    她艰难的张了张嘴。

    到嘴的话却成了一句。

    “你的头发不错,养的又黑又密。上回春猎我得见几个官员,头都秃了不少。”

    显得万般老气。

    “你整日忙着公务,可得小心些。”

    崔韫神色淡了下来。

    “你若在意,不妨担心担心谢世子。他只会比我更思虑过甚。”

    沈婳睁大眼:“真……真的吗?”

    不免焦灼。

    “他自小便是如此,该读书的时候,就一心多用,管束我不说,还要应付科考,更不忘讨好别家女娘。”

    沈婳眯了眯眼,又想起谢珣如今的身份。只怕真忙起来,比崔韫更甚,至少崔韫已在官场上立足脚跟。而谢珣得一步一步上那登天梯。

    可她很双标:“我阿兄便是光了头都是俊的。”

    说完这句话沈婳察觉,崔韫光头貌似也还不错。

    崔韫哂笑一声。

    沈婳也就没话找话。

    “这暗室……有几颗夜明珠?”

    崔韫垂下眼眸,扯了扯嘴角:“二十七。”

    沈婳:??

    她瓜子也不磕了。毫不犹豫转身去抠最近的一颗夜明珠。

    她很努力,也很费力。就是不敢用力。毕竟女娘的指甲修剪的很是漂亮,上头还涂着海棠色的蔻丹。

    她嘀嘀咕咕,却也是说给崔韫听的。

    “那我得取一颗带走。”

    女娘甚至取过发上的簪子去撬。严肃的好似在做一件足以拯救全天下的事。

    崔韫的视线莫名柔和了下来。

    “沈婳。”

    他笑容牵强,言辞也跟着难以启齿:“若我不是阳陵侯府的二公子——”

    沈婳当即侧过头,她发上的步摇一晃,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很快紧张起来:“可是朝中有变故?”

    她六年前是亲眼见证了崔府的衰败。

    那么多猝不及防,那么的惨烈。

    一朝天子一朝臣,整个天下都是他的棋子。

    崔韫看着她,随后淡淡道:“随口一说罢了。”

    沈婳也就认真的思忖一番:“你若不是崔侯,日后绣坊办起来,我也愿意让你入赘的。

    说完,她又回头持续抠夜明珠。

    “……”

    所以,就彻底满足你的择婿标准了吗?

    很快,只听身后‘哗啦’一声。

    沈婳一惊,慢吞吞将簪子别再发间,再用手捂住脸,以艰难的姿势小步小步朝机关那处挪。

    俨然,羞耻感后知后觉的冒出。

    她前头那般是笃定崔韫在浴桶里不会如何!却不想,崔韫可以如此不知廉耻的站起来!

    他就不怕她看吗!

    虽然他有的,沈婳也有,可到底不是自个儿的身子。

    身后是窸窸窣窣的动静。

    崔韫慢条斯理的擦去水渍。

    他的眼却一瞬不瞬的落在那个背脊跟着弯曲的女娘身上。

    他换上宽大的衣袍,双肩宽展有力,腰处却细。多一分嫌赘,少一分嫌瘦。不曾穿鞋,踩在地面一步一片湿濡。

    沈婳刚摸到机关按钮,下一瞬落入崔韫的怀抱。

    他从后紧紧搂着女娘的腰身。将头埋在她脖颈处。

    扣着腰身的手骨节分明,甚至爆出青筋。可他却不忘控制着力道。生怕弄疼了她。

    这些年,崔韫什么难事都熬过去了。他宠辱不惊,甚少失态。怎么还会有如此低落的时候?

    女娘问的很小声:“你是不是遇到不好的事了?”

    崔韫眸色一颤。

    “不曾。”

    他……总会处理妥当。

    沈婳慢吞吞‘哦’一声。

    “那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沈婳提醒他:“你就披了件袍子。”

    她瞅了一眼:“还没绑紧!若是滑下去怎么办。”

    她的反应,同前头坐下唠嗑的,天差地别。

    “现在知道怕了?适才不是挺得意?”

    “你只知男女有别,怎不知构造还是大有不同的?”

    他的手稍稍往上,最后停在一处隆起处,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没有碰上。

    “比如这儿。”

    他的嗓音又低又苏,指尖随着花落触了上去。

    沈婳呆滞,身子麻了半边。

    他却一碰即离。顺过小腹,明显还有往下滑的趋势。

    “还有……”

    沈婳不由自主的带着颤,可她是能求饶的人吗?

    不是!

    何况她是真不知道!

    “还有哪儿?”

    女娘求知欲渴的看着他,眸色清澈见底,好似一颗晶莹剔透的琉璃:“你快同我说说。”

    崔韫指尖一烫,倏然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