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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06章 你我好歹也相识一场,能教教我如何自带仙气吗
    屋内烛火摇曳,女娘抗拒的缩了缩身子。

    她敏感带刺,自是不愿同崔韫说这些。只恨不得将往过的那些苦楚全部藏起来。

    不让外人看出她的脆弱。

    如此,她仍旧是光鲜亮丽的女娘。

    沈婳眼儿不眨的望着烛火,光影斑驳照在女娘姣好的面容下,独留一室寂静。

    崔韫不知是何时走的。

    西苑那边吴韶音连夜被影五送上马车,她一改平素伪装的娇柔,传过来的嗓音凄厉可闻。

    ——我姑母可是侯夫人!她是为诞下侯府子嗣难产而亡,吴崔两家连着亲,按着规矩,表哥您也该唤她一声母亲!

    ——赶我?这西苑里头,我可是最沾亲带故的表姑娘!

    她后面还说了什么,影五一手敲过去,人倒下昏迷,重归夜的静。

    这边,

    「娘子。」

    倚翠上前轻声唤。

    她手里抱着熟悉的匣盒:「谢世子送的首饰,您可要打开瞧瞧?」

    沈婳瞥过去。

    倚翠手指灵活的打开,给沈婳看。

    里头的步摇,做工精细,一看便知不是凡品。上头坠着盛开的玉兰,配着小巧的铃铛,一晃三响,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倚翠惊讶:「是娘子喜欢的款式。」

    她是伺候沈婳的,最是清楚沈婳的喜好。

    的确。

    沈婳愣神片刻:「先收着。」

    这是,不打算佩戴了。

    倚翠迟疑:「……是。」

    凝珠细细的铺床。

    等照顾沈婳沐浴歇下后,两人才轻着脚步往外走。

    合上门后,凝珠小声寻问:「娘子屋内怎么不见熏香?以往在丰州城,便是衣裳都要熏上一熏的。」

    倚翠沉稳道:「香料稀缺,往前都是老爷行商外头高价买的。」

    来盛京后,她寻遍了铺子,都不曾买着。

    用完了,自然也就没了。

    沈婳素来只用最好的,若是买不着,她也便不用了。

    娘子自老爷去后,变化她是看在眼里的。

    往昔偏爱玉兰,首饰,帕子,衣裙等,大多都是玉兰款式。可眼下,好似也没那般热衷了。

    人啊,到底是会变的。

    只是变化的让她心疼。

    这一夜,沈婳睡的很沉。经此一夜,她早就调整好了情绪。

    她刚开房门,就撞上了薛疏月夸张的笑脸。

    薛疏月:「沈娘子,早啊。」

    「一夜不见,你仍旧光彩照人。」

    那些漂亮话她张嘴就来:「我不是在夸你,我只是在提醒你。」

    沈婳沉默片刻。看向薛疏月的眼神充斥着一言难尽。

    「砰」的一声,又将门给关了起来。

    薛疏月:「……」

    她有些难堪,灰溜溜的离开。

    可夜里得知!刚从大理寺回来的崔韫又去东院陪沈婳用膳了。退却的心重新燃烧起了火焰。

    沈婳见崔韫过来,是有些惊讶的。

    「你没去宣府?」

    崔韫:「白日抽不出空过去。」

    沈婳小声问:「表哥陪我用膳后,还要出门?」

    崔韫也没瞒她。

    「嗯。」

    沈婳:「你是特地来陪我用膳的?」

    崔韫:「怎么?」

    他定然是看昨日自个儿状态不对,这才如此奔波。被人挂念的滋味,自然是好的。

    沈婳眨

    眨眼,嘴角勾起笑意,眸光跟着璀璨夺目。

    表的怎么了!

    表的也是哥!

    女娘很矜持的清了清嗓子。

    「得巧,厨房炖了野山鸡。放了不少药材,最是滋补,表哥辛苦,我给你盛一碗。」

    「不必。」

    过嘴瘾的沈婳同对面的崔韫道:「要的要的。」

    崔韫微微挑眉:「行,你来。」

    沈婳笑意一顿。她好生艰难的整理措辞。

    「可山鸡汤就摆在表哥右手侧,挨着我太远了,我若动手,得走到你跟前。」

    沈婳:「我也不是耍表哥。」

    女娘抬了抬下巴。

    「有些事,我暗示的很隐晦了,其实也不用说的太明显。」

    她眨眨眼。

    崔韫喟叹一声。

    他慢条斯理取过汤勺的舀着鸡汤。在沈婳的注视下,将盛好的鸡汤送到她面前。

    「满意了?」

    沈婳满意了。

    可她的矫情做作不允许。

    她听到自己道:「那多不好意思呀。」

    ——

    翌日一早。

    「娘子,打听出来了。」

    凝珠从外头小跑进来。

    「谢世子那日入宫后不久,就晕了过去,听说官家还请了太医。」

    沈婳眯眼。

    她到底还是有些纳闷。谢珣的确如崔韫所言,快要结痂的伤口开裂。

    只是,沈婳不明白。

    爀帝能信吗?宫中的太医还能瞧不出这是人为。

    偏偏昨儿问崔韫,他却是一句也不愿说了。

    凝珠:「外头传的沸沸扬扬。谢世子剿匪有功,受伤本就严重。」

    「太医诊治时,纱布下的伤口裂开,那一块的肉发炎肿胀不堪。」

    爀帝是亲眼目睹的。

    他本不虞谢珣将他当傻子。本想拆穿他的谎言,好一番问责。却不想,伤口真挺像那么一回事。

    当场,爀帝面色变得凝重。

    谢珣虚弱道:「臣污皇上的眼了。」

    「也怪臣疏忽,受伤时没当回事,随便上了金疮药,却不知那刀带着毒,等察觉不对时,身上就已溃烂。」

    「没带医侍,途中去医馆,大夫医术不精,处理的并不得当。」

    太医不动声色的对爀帝点头。

    爀帝让太医重新处理谢珣的伤口伤口:「上回你入宫述职时,当时脸色就不对,怪朕,朕却不曾多想。」

    沈婳听完凝珠所言。

    不免佩服谢珣,的确对自己够狠。

    砍一刀后,还不忘下个毒。

    就在这时,薛疏月又来了。

    沈婳远远见她走来,转身入屋。

    薛疏月仍旧吃了闭门羹,隔着一道门。

    「沈娘子,你我好歹也相识一场,能教教我如何自带仙气吗?」

    沈婳:……

    好腻。

    第三日,薛疏月又来了。

    这一回,沈婳没关门。

    她让成贵将贵妃榻搬到院内,女娘懒懒散散的躺着。

    她视线幽幽的看向薛疏月。

    「我今儿得闲。」

    沈婳:「你这几日能说会道,想来夸上一日也不在话下的。」

    只准备了一句的薛疏月。

    她干巴巴道:「啊!又是为你心动的一日。」

    沈婳微笑:「不要停,就按照这个标准来。」

    薛疏月

    绞尽脑汁:……

    沈婳倏然变脸。

    「怎么,你先前那些都是唬我的?」

    「薛娘子,你耍我呢?」

    薛疏月跑了,跑的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