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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476章 你高兴就好
    说的便是苏云若给他提议的有关马场和马匹饲养之事。

    待说罢之后,秦霈佑更是感慨,「从前只觉得苏小姐性子爽快,聪慧能干,现在看起来的话,更有谋略之才,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态,实在是……」

    令人越看越喜欢。

    这些话秦霈佑自然是不好当着贺严修说出口的,只顿了顿,转口道,「表哥从方才开始便一直在笑,究竟在笑什么?」

    还笑得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没什么。」贺严修连连摆手,却仍旧丝毫不收敛自己此时的笑容,只是伸手拍了拍秦霈佑的肩膀,「只是觉得曾经不谙世事的少年,现如今当真是长大了。」

    「是吗?」

    见贺严修夸赞他,秦霈佑颇为兴奋,「表哥也觉得我现如今有识人之能,断事之才?」

    能让贺严修出口夸赞的,必定是他现在出众的能力了。

    贺严修的笑容微微有些凝滞。

    方才还寻思着这傻乎乎的小伙子总算是开了情窍,现在看起来,还是有些呆傻?

    「你高兴就好。」贺严修语重心长。

    秦霈佑伸手抓了抓耳朵。

    他是挺高兴的啊。

    高兴今日见到了苏云若,也因苏云若提及的马场和饲养马匹之事而高兴,心里更是盘算着明日见了皇上时该如何叙说此事。

    贺严修瞥了秦霈佑一眼,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

    在贺承业和贺夫人的一同张罗下,贺严修和苏玉锦二人婚事六礼过到了第三礼,纳吉。

    所谓纳吉,是得吉卜而纳之,男方需要二人的八字拿去占卜,并将卜婚的吉兆通知女方,并送礼表示要订婚的仪式。

    纳吉时需行执雁礼,取其顺阴阳往来。

    大雁难得,民间一般以鹅或以木凋来代替,但贺严修却因此而跑了一趟猎苑,亲自猎了一双大雁回来。

    且为确保大雁能够存活,贺严修在狩猎时谨慎小心,只伤了雁的腿,运到京城之后又着人精心照顾,待当日送到苏家宅院时,大雁不但精神抖擞,且被喂养的膘肥体健,羽毛油光水亮,看着十分大气漂亮。

    这样的大雁在前往苏家宅院路上时,可谓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令人啧啧称赞。

    「贺侍郎当真是箭术了得,能猎得这样一对漂亮的大雁。」

    「这你便不懂了,贺侍郎箭术精妙是一回事,最要紧的是贺侍郎对平安郡君的一番心意难能可贵。」

    「是这么回事,正是对平安郡君十分看重,这才十分用心呢。」

    「我听说,平安郡君对贺侍郎亦是如此呢,满心皆是贺侍郎,这眼中再没了旁人。」

    「可不是么,平安郡君原本并不精通女红,却为了贺侍郎现如今刺绣手艺极佳,对了,先前贺侍郎身上佩戴的那祈福所用的平安符,据说便是出自平安郡君之手呢。」

    「我也听说了,正是因为二人情深义重,许多人纷纷效彷,无论是未婚男女还是已婚夫妇,皆是以佩戴此物为荣,也算是能以此求一个夫妻和顺,情投意合呢。」

    「贺侍郎和平安郡君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天造地设的一对?

    当真如此么?

    秦霈鸣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更是冷哼了一声。

    身边的小厮盘忠明白此时秦霈鸣的心思,劝慰道,「世子息怒。」

    是要息怒的。

    父王说过,这些人,这些事,根本不值得他生气。

    他现如今求而不得之物,在不久的将来皆是统统能够获得,且如探囊取物一般的简单容易。

    现在他需要做的是隐忍,藏了锋芒,避免走闫家的老路。

    他觉得父王说的对,这段时日他也是如此在做,韬光养晦,整个人的心境都比从前提升了许多。

    但是他现如今忍,不去张狂做事,并不代表他能够容忍到什么事都可以完全接受。

    「去备上一份贺礼送给平安郡君。」秦霈鸣道,「就说是本世子的意思,本世子要恭贺平安郡君和贺侍郎未来能够喜结连理。」

    说最后四个字时,秦霈鸣几乎是咬碎了满口的牙。

    「是。」盘忠应下,放下了马车的帘子。

    ---

    苏家宅院今日十分热闹。

    就连还在养伤的苏绍元此时都带着夹板出席了宴席,与贺承业和贺严修把酒言欢。

    苏玉锦,吕氏以及贺夫人等一干女卷则是在花园之中开席,一边欣赏着临时在园中伊伊呀呀开唱的小戏。

    【鉴于大环境如此,

    有丫鬟快步走了过来,跟艾草耳语了一番,艾草的脸色顿时变了一变。

    「出了何事?」苏玉锦见艾草脸色不对,借口离席,拉了艾草到一旁去说话。

    「方才底下人来说,说是越王世子派人前来送贺礼,说是恭贺姑娘和二爷未来能够喜结连理。」

    艾草如实回答,「门房拿不准这贺礼收还是不收,特地打发了人来问上一嘴。」

    「这个任建柏,当真是贼心不死,从前老实了一段时日,只当他歇了这腌臜心思,不曾想这心地还是这般可恶,竟是在这样的日子里来送贺礼,不是给小姐添堵是什么?」

    苏玉锦勾了勾唇角,「他是为了添堵这点自然是母庸置疑,在这个时候送贺礼过来,若是我和严修心中不悦闹腾起来的话,他便可以说他是真心祝贺,更想借此和严修修缮和睦,我们二人不过是小题大做而已,在旁人眼中便显得我和严修心量狭窄。」

    「若是我们沉默不言,将贺礼收下,对此事沉默不言,那便是硬生生地将憋屈放在心里,一口气难以舒展,只能自己跟自己生气,而且是越想越气。」

    苏玉锦一边说,一边笑着摇了摇头,「这段时日见越王府一向太平,只当这越王世子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不曾想这行事作风仍旧还是内宅妇人的做派。」

    「就是!」艾草跺了跺脚,「当真是癞蛤蟆爬在了脚上,不咬人,却是恶心死人。」

    「姑娘,此事该如何处置?」

    「送来的贺礼是何物?」苏玉锦问。

    艾草答,「听门房那的人说,是一套汝窑所出的月白釉的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