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庄注意力全部放在白衣人所说的事情当中，这些古老时代流传下来的故事很震撼人心。
略有犹豫了一下，李庄问道：“白衣前辈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我穿梭在时空中，自然可以看到过去的事...”白衣人淡声道。
“那我可以知道您的来历吗？”李庄沉声道。
“世间第一位仙。仙号，史诗。”白衣人没有再隐瞒。
李庄脸色震撼，很大程度是他是相信白衣人的话的，毕竟一剑斩杀当世最强大帝，不是仙怎能做到？
也只有仙，可以不死不灭，从世界之初流传至今。
“世间有几位仙？”李庄不由问道。
“极盛时代，诸仙并立，那是世界不止一域四洲，类似于现在这个世界，一共有数十个。你可以这样认为，一仙一世界。”白衣人回应道。
“那现在呢？”李庄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现在，世间无仙。”白衣人望着自己斩开的无尽虚空，低声道。
“白衣前辈不是说自己是仙吗？”李庄困惑了。
“我可以是仙，也可以不是仙。我超脱了大道，鬼道，人道，灵道，仙道。我曾经有跟你说过，我被封印了吧？”白衣人收回目光，道。
李庄微微点头。
“现在的我，依旧是一道分身，只不过，这是最后一道。我遍布世界无数分身，算计万古，最终分身归一，有些事情要去面对了。”白衣人沉声道。
“什么？只是一道分身？！”李庄脸色彻底大变，久久都不能回过神，如果之前白衣人说自己是仙，他只是震惊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恐惧了。
一道分身堪比仙！
这是什么概念？
只是一道分身就如此厉害，那本体还有多强大？
李庄可还听说了，白衣人目前被封印了，当世真的有人能封印他吗？
似乎知道李庄的想法，白衣人徐徐解释道：“百万年前的久远岁月，世界遭受大灾难，诸仙出战，最终尽数生亡，不入轮回，那个时候，我作为第一位世间诞生的仙，自然也出战了，但对手太过恐怖，诸仙不敌，最终毁灭了。而那时我一剑斩入时间，将最后一世界送入时间乱流中，得以保住生机。可以说时间就是我，此世界不灭，则我不灭...”
“仙不是不死不灭的吗？”李庄不解的道。
“仙很强大，生灵之上的另类存在，一念一世界，但我之前说了，世界四道，一道鬼道，二道人道，三道灵道，四道仙道，仙是很强不错，但却也在大道之内，不死不死的前提，如果有超脱达大道的力量，即便是仙，也会受到威胁。”白衣人回忆着往事，述说道。
“那，是什么力量威胁到了仙？”李庄追问道。
“黑暗。”白衣人严肃的道。
“黑暗？”李庄十分困惑。
“不是普通的黑暗，不是黑夜的黑暗，也不是这个世界的黑暗，如果要形容，那种黑暗比虚无还要黑暗，所有光明都会被吞噬，那种黑暗接触到这个世界，世界秩序就会崩塌，大道被吞噬，末日也就来到了...”说起这些的时候，白衣人居然语气有些颤抖。
“黑暗，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李庄还是不太明白，无非是一死。
白衣人摇头道：“没有那么简单，那种黑暗比死亡还要可怕，我曾经接触过那种黑暗，陷入黑暗的人，像是被固定在一处空间中，动弹不得，不生不死，但感知还在，不生不死，那是比死亡还可以的东西，你可以想象，处在一个有感知，有没有感知，只有想象的无尽岁月里有多么可怕。”
“那不是百万年，上亿年，数百万亿年，数亿亿年的事，那是永生永生。这种痛苦可能你无法体会。”白衣人似乎情绪翻涌，他周身的空间竟是崩碎开来。
李庄轻轻抬起手，放在眼前，那一刻他可以感知到风的清爽，阳光的温暖...如果这些感知都消失，只能用意识存在一个地方，并长生不变，那或许真的是很可怕的事情...
“你帮了我那么多，是想让我为此做什么是吗？”李庄低声道。
白衣人没有否认。
“前辈未免也太高看我了，就连前辈这样的人物都无法抵抗黑暗，我一个初入帝境的人又能做什么呢？”李庄自嘲道。
“你可知，天星罗盘为何属于你？”白衣人反问道。
李庄微微一惊，回道：“难道其中还有一些因素吗？”
“这是自然。天星罗盘很久的岁月就出现了。但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凑齐，而到了你李庄这里，不过短短数十年就能集齐，你真的觉得是巧合吗？一切的一切早已注定，这个大世界，度过了多少岁月，生出了多少英杰，但那些人没有做到，而你李庄却做到了。”
“世界五大神器，其实最后都流失了，但作为能预测大世命运的天星罗盘却突然出现，并且流传下来，也许在出现的那一刻，命运早已注定了。你身上的命数，连我都看不懂...是你选择了天星罗盘，同样也是天星罗盘选择了你。”白衣人解释道。
“那我该怎么做？”李庄抬头望着他。
白衣人说道：“引动天星罗盘的推测之力，首先最低是帝境，其次，还要燃烧掉所有的生命之火，也就是说，用生命去催动，不过一旦催动了，那么你就会彻底消失在天地间，连魂魄都不会有，包括你所有的一切，你的记录会被世间抹处掉...”
“这个代价好像有些大...”李庄苦笑道。
白衣人摇头道：“一切都是注定的，你可以想想自己出生到现在遇到的所有事情，有哪一件是顺心的？”
“你所有人间经历的痛苦，最终都只是在铺垫一件事...”
“这是你李庄的命运...”
“你对这个世间还有留恋吗。”
李庄沉默了，旋即望向张晓冉那边。
白衣人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淡声道：“你初入帝境，按照力量来说，催动天星罗盘还差点。包括你还要熟悉天星罗盘的推算之法，所以这个过程可能要耗费一万年的时间。”
“也就是说，你还有一万年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
“这个时间，你可以去处理世间之事。”
“一万年后，你不想去履行自己的命运，也没有人会逼你，一切都是你李庄自己的选择。”
李庄继续沉默着，毕竟他也不是舍己救人的老好人，许久后，他说道：“我可以到一万年后再做选择吗？”
“自然可以。”白衣人淡声道。
“我还有一件事。”李庄犹豫了一下说道。
“关于雨国吗？那个事情我会帮你去做，你不需要再顾虑什么。”白衣不急不缓的说道，大世在他的掌控中，李庄身上发生的事，自然瞒不过他。
闻言，李庄松了口气。
“一万年后我会回来找你。”白衣人说完就离开了。
李庄从天上收回目光，走向了张晓冉跟汪明月。
......
（后面会有个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