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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518章 冒名顶替
    “这个黄秀才上无父下无母,一心只懂死读书,去年蝗灾他没有活路了,同着一帮乡邻前往灵州讨活路。”林毅补充。

    沈予桉边听边点头。

    通州和灵州交界,当时灵州的土豆已经种了一李了,通州那个时候才开始种,所以也有许多通州的贫穷百姓来灵州讨活路。

    这个黄秀才不闹灾荒都吃了上顿没下顿,全靠亲朋好友接济,这一闹灾荒只能外出乞食。也是个可怜人!

    这个可怜人如今会在哪?缘何会被另外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取代了身份?看来这个‘高小姐失踪引起的案子,越查越是复杂了!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沈予桉望向林毅。

    “林毅哥,你派人监视住'黄秀才’,把这个假“黄秀才的真实身份摸清楚。对了,千万不要惊动他。“

    “是。”林毅领命下去了。

    默了默,沈予桉望向影子,“影子哥,你觉得此事会是个什么情况?”

    影子跟在沈予桉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知道沈予桉这样问心里其实是有猜测的,便按照自己所想回答。

    “应该是在逃荒路上,这个假秀才杀了真秀才,拿了他的身份文牒假冒了他的身份,来了阳谷县。“

    “那你认为假秀才的身份会是什么呢?”沈予桉再问。

    “或许是乡邻?又或者根本互不相识,逃荒路上结识的同伴?’

    “嗯,有可能。“沈予桉点头,顿了一下又道,“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假秀才说不定是劫匪!”

    “劫匪把人劫了,之后冒充他的身份来到阳谷县?“影子道,“若是这样的话,这劫匪这也太大胆了吧?’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他这一招可比当劫匪强多了。“沈予桉笑道,笑完又深思熟虑了一会儿,不由摇了摇头,“当然,这个可能性应该也不大,毕竟若是劫匪的话他的同伙在哪?大家都是一条道上的,他的同伙又怎么可能同意他在这儿当大老爷享清福?'

    如此一想沈予桉又觉得影子说的那两种可能比较大了,应该是一同逃荒的伙伴起了歹心,取代了黄秀才的身份,毕竟自古以来没有这么胆大包天的劫匪,也没有那么傻的县令会和劫匪同流合污。

    不过也没必要费这个脑子去猜测,等林毅他们调查出来便会知晓。

    只是这个事情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调查清楚的,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结果。

    沈予桉打算先去查一下高小姐失踪一案,决定想个法子潜进黄秀才府'探个究竟。

    在“黄秀才府'外蹲守了两天之后,发现有一名妇人每天清晨都往“黄秀才府'送豆腐,这天沈予桉起了个大早,易容成了中年妇女的容貌,在附近把那名妇人拦下,花了点钱买下送豆腐这桩活,之后挑着往角门去。

    “主子你别进去,让我偷偷潜进去~~”影子一脸的不放心。

    “不必了,先前暗卫进去过,一无所获。“沈予桉摇头,不但暗卫进去过,她还放小雪团进去过。

    暗卫反馈回来的消息是府里十二个时辰有人看守,很容易惊动他们,她可不想惊动他们,万一把人惊动了人逃了,上哪找去?她还想连雷县令一起一锅端'呢。

    而小雪团是闻过高小姐气味进去的,在里头也没找到人。

    沈予桉不甘心,打算亲自进去看看。

    “影子哥你别担心,我的功夫足够应付,你在这家茶楼等我出来。”沈予桉扫了一眼街对面的茶楼。

    “好。”影子点头应下,关切地叮嘱了一句,“主子小心。”

    “放心,我不会有事,你去吧,省得让人起疑。”沈予桉说完担着豆腐加快步伐,来到角门外头。

    门房见来的是一张陌生面孔,便警惕地打量着她,“什么人?谁让你来的?”

    “哦,张嫂子病了,交代我替她把豆腐送过来。“沈予桉淡定地回答,她的妆容无懈可击,妥妥的一个中年妇人。

    门房看了几眼又问了几句,见沈予桉对答如流也没有起疑,放她进去了。

    进了宅院之后沈予桉便挑着豆腐担子往后院走,四处观望。

    这不进来不知道,一进来才发现宅院里头的看守不是一般的多,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她,快步朝她过来。

    “什么人?敢在府里乱闯?'

    “哦,我是代替张嫂子来送豆腐的,她病了。“沈予桉忙回答。

    “那边那边,再敢瞎跑小心你狗命。”这人不耐烦地指了一个方向。沈予桉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两眼,往他所指的方向去了。

    挑着担子边往灶房去边小声喃喃,“这些人哪像家丁?一开口便透着戾气,是黄秀才养的打手吧?肯定是拿来帮他做恶事的。’

    一路咕哝着来到灶房外头,正跟一位婆子说话,这时一阵香气袭来,飘过来一个花枝招展的身影,正是那日在府门口把莫氏赶走的杜鹃。

    杜鹃甩着帕子过来,望了一眼桶里的豆腐突然嫌弃道:“这豆腐做得可真差,颜色怎么这么黄啊?比起京城里的差了十万八千里。”说完一扭身进了灶房的门。

    她这话不说沈予桉没注意,一说沈予桉顿时觉得她的背影无比熟悉。

    那臀扭得、那帕子甩得~~沈予桉敢确定她一定在哪儿见过,否则印象不可能这么深刻,可思来想去又实在想不起来了。

    “钱还要不要了?”一打扮俏丽的婢女给沈予桉钱,见沈予桉望着杜鹃的背影出神,便喝了句。

    沈予桉忙笑嘻嘻地道,“唉呀,这京城里来的夫人走路就是好看,都把我看呆了。“说着接过钱揣进兜里。

    那婢女撇了下嘴角,“没听到夫人嫌豆腐做得差?回去告诉张氏,叫她用心着些。’

    “是是是。“沈予桉忙应着,用讨好的笑容望着那位婢女,“我这早上起来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姑娘好心,能不能让我进去喝口水?’

    “去吧。”那婢女见她笑容好,便点了下头,不过还是吩咐了一句,“喝完水赶紧出去,老爷可不准外人在府里多待。“说完扭身进了灶房。

    沈予桉便也磨磨蹭蹭往灶房靠,这时听到杜鹃在里头责骂厨子:“你们的菜真是越做越差了,哪能吃?就是朋来酒楼的伙计都比你们强。”

    听到这句话后沈予桉突然脑海里腾起一副画面,今年正月观冰灯那日,她和纪寻进朋来酒楼时看到沈祚荣搂着个女人走进酒楼对面的赌场,那个女人的背影可不跟这个女人一模一样?

    对,铁定是她!

    记得沈永路曾经跟她提过,说沈祚荣搭上了一个叫杜鹃的窑姐儿,迷上了赌博!

    想到这里沈予桉忙叫住打旁边经过的一个婆子,询问她夫人的名字。

    那婆子果然说出一个熟悉的名字,杜鹃。

    这下沈予桉纳闷了,听沈永路说那名叫杜鹃的窑姐儿卷了沈祚荣的钱跑了,可奇怪的是干里迢迢的,她怎么跑到灵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