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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499章 生离死别般的场景
    一回头,便望见一道温润如玉的身影,是墨随君。

    墨随君笑容温和让人如沐春风,眸光淡然却透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沈予桉看到他的刹那特别惊诧,“墨公子,你怎么进来了?”

    “予桉姑娘能进来,我为何不能?”墨随君随意地回答。

    他无论神情还是语气都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好似这儿不是人人避之不及的疾病封锁区域,而是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乡下村庄。

    他的声音也无比平和,没有半点紧张和担忧,让人听了身心不由放松,就连驻守的官兵都把死死握在手里的长枪放了下去,瞪直了眼睛望着他。

    此刻无论沈永平这些患者还是外头看守的官兵,目光都不由被墨随君吸引,移不开眼。

    “我也是大夫。”墨随君并不在意周围的目光,淡淡地补充了一句,“予桉姑娘也是大夫吧?即如此,那便你我联手,医治好沈家村的这些病患吧。”

    沈予桉一愣过后,笑了:“想不到这个世上竟还有墨公子这样的大夫,令人佩服。'

    “嗯,这句话也正是我想跟予桉姑娘说的。“墨随君深深地望了沈予桉一眼,随后把视线移向沈予桉刚打开的那袋药材。

    “这些药材没有用。”沈予桉翻看过后,摇头,“都是些清热解表的,于他们的病情半点作用没有。“

    “的确是这样。“墨随君淡淡地点头,说着帮沈予桉一块把药材收进麻袋。

    “予桉妹妹,你和这位墨大夫暂时不要靠近我们。”沈永平远远的喊话,“村外有处无人居住的屋子,里面锅碗瓢盆都有,你们可以暂时住在那儿。“

    “为了安全也不要进村,暂时在村外住下,慢慢研究如何医治此病。”

    沈予桉虽然觉得不大妥当,但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

    毕竟此病会不会传染谁都说不准,若自己都照顾不好如何帮村民们医病?

    沈永平生怕把身上的怪病传染给沈予桉,哪敢在此逗留?叮嘱了沈予桉几句便准备带着大家回村。

    墨随君叫住了沈永平,把所有人喊过来察看病症。

    察看完后沈永平便带着大家回村了,沈予桉和墨随君边往村口走边讨论病情。“大家的症状如此相近,不大可能是接触传染。“墨随君道。

    沈予桉之前只察看过沈永平,方才墨随君把所有人叫来察看完之后她也察觉出不对劲。

    “的确,瞧他们的症状并无轻重缓急,倒像是同一时间感染上的一样。”说这话时沈予桉想起大家的传言,什么诅咒,什么降罪~~似乎比传染还来得更合理些。

    可她是唯物主义者,怎能信这种怪力乱神之事?

    但若是不信,如此统一地发病又要作何解释?沈予桉脑子里一团混乱。

    “的确像是同一时间染上的。“墨随君认同地点头,说完眸子微眯带着笑容,询问的目光落在沈予桉身上,“予桉姑娘敢进村么?我觉得问题或许出在村里。’

    他这个提议让沈予桉再次对他刮目相看,沈家村被封锁后人人谈之色变,他竟然神态自若地提出要进村子里去看看?

    “墨公子,确定要进去看看?“沈予桉同样淡然地笑望着他。

    “不错。“墨随君也回以一笑,“沈姑娘若害怕,在村口等我便好。”

    “噗~~我会怕?“沈予桉笑了,“走,一块儿进去。“她说完已经大刺刺往村口去了。

    跟在她身后的墨随君望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沈予桉,眸光不由变了变,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从心口悄然淌过。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对某位女子萌生出这种异样的感觉。

    在宛田县从飞奔的车轮下救出孩子,慈母般地把孩子抱在怀里给予安慰。

    此刻在这个人人恐惧的村庄里却又如入无人之境,淡定自若,仿佛是对自己医术的一种笃定,又像是达到某种境界后的泰然处之。

    这种女孩浑身散发出来的吸引力已与容貌长相无关,光这些便足已令他怦然心动。

    “我是沈家村人。“感受到背后墨随君投来的目光有些炙热,沈予桉笑着回头解释了一句。

    她这回眸一笑令墨随君的心跳不由又加快了些,不知为何,他竟恍惚间觉得这个笑容百媚横生,令他惊艳。

    冷静平淡如他,竟被这个笑容搅乱了一池春水。

    沈予桉哪里知道墨随君的心情?只觉得他一如即往的温文尔雅,陌上如玉的谦谦君子。

    她放缓脚步与墨随君并肩走着,与他说话。

    “墨公子觉得此病的问题或许出在村里,那么都有哪些可能呢?“

    墨随君语气平缓而温和,“环境,水,食物~~先检查这三样,若没有问题再考虑其它。“

    “嗯嗯,跟我想的一样。“沈予桉嘻嘻笑着,脸上洋溢的笑容如夏日的太阳般热烈,特别能感染人。

    “予桉姑娘是沈家村人,那么家在哪?“墨堕君问.

    “喏,瞧见那颗大槐树没?”沈予桉遥遥指着前方,“那颗大槐树的北边山脚下就是我家的小宅院了,不过我好久没回来,我家的宅院或许已经被兔子霸占了。”

    “是么?兔子还能干出这种事?“听着有些幼稚的话语,墨随君笑意不由深了深。

    “是啊,它们太能生了,个把月一窝,一窝六七只~~咝,也不知屋子被拱倒没有~~”两人边说边进了村子。

    进了村子之后沈予桉四处张望。

    还是那条道,道旁还是那些熟悉的房屋,只是再不复先前的热闹与烟火气息,整个村庄好似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安静得有些可怕。

    沿着大道穿过村庄,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偶尔传来几声咳嗽昭示着这儿还有人居住,并不是一座废弃的村庄。

    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飞舞,萧条,悲凉,被疾病侵占了的世界。

    “沈丫头,你们怎么进村了?”沈永平站在堂屋里,紧张地望着沈予桉。

    他话音一落,正屋和厢房的窗户和房门便'吱哑吱哑~~'接连被推开,大叔大婶和哥哥嫂子们分别从不同的地方探出脑袋,两眼含泪地望出来。

    “沈丫头~~”

    “予桉妹妹~~”

    “快叫,那是小姑姑~~’

    大家把视线投向屋外道路上的沈予桉,那一张张被'鱼鳞'覆盖的脸庞惊喜中又透着悲切,大家分开这么久再见面,却是这样一种生离死别般的场景,令人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