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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86章 内阁
    出门来的时候,正好下人把饭菜抬来了。苏婼指着隔壁苏缵的院子说:“上二叔屋里吃去。”

    叔侄俩到了隔壁,饭菜摆好,在桌子两端对坐开吃。

    苏缵纯属陪客,敬了两道菜。便问:“没什么问题吧?什么时候可以造好?我看她也就这前后半个月的事儿了。”

    “造起来倒是快,我那里还有现成的铸造件,最多三日。到时候你想个法子把胡氏给支出院子,我有小半天的功夫就装好了。”

    苏缵如释重负。“只是一直瞒着她的话,她若真有情急之状,又该如何通知到旁人?”

    苏婼看他一眼:“她再情急,你教她扯帐子,她总是会的吧?我把机括的触动装在帐钩里,她一扯就引动了。”

    “那敢情好!”

    苏缵彻底放心。“等你造好了,我就带他上后花园里逛上半天,到时让我身边几个长随帮着你些。”

    苏婼没有反对。

    吃了几口菜,她放缓了声音说起来:“当年二叔二婶这桩婚事,二叔觉得二婶是自愿的还是被迫?”

    “这还用问吗?”苏缵瞄了她两眼,“她要是愿意嫁,还能这么着对我?”

    “可是我方才找黄家的人问了问,据可靠的消息却说,这门婚事是二婶主动求来的。”

    “怎么可能?”听到这句话的苏缵全身都在抗拒。“你听谁说的?这绝无可能!”

    苏婼也没有跟他争辩。低头扒了几口饭,她再度抬起头来:“还得再叮嘱二叔一回,在胡姨娘院中装机括之事,万不可让人知道,包括胡姨娘,否则日后二叔再有什么事情让我做,我可绝不答应了。”

    “你放心好了,你二叔这点分寸还是知道的。”说完之后他却又倒嘶了一下,看她道:“其实话是这么说,这事我却有点疑虑,装机括这事儿,告诉胡氏不是更好吗?”

    苏婼放下碗筷,深深望住他:“二叔想不想孩子平安生下来?”

    “当然想!”

    “想就按我说的做。”

    苏缵咬咬牙,点头道:“行,听你的!”

    得了他的保证,苏婼也站起来告辞。

    越是眼眉底下的事情,苏婼越是沉得住气。两边的说法对不上,就说明事情还有可深究之处。

    ……

    常蔚一案因为有了新的进展,这边厢靳阁老又再次递交了致仕折子,朝堂之上便暂且搁置此案,认真商议起首辅接任之事。

    经过了几个月的浮沉,五位阁老中先后有三位退出角逐,余下张昀与工部尚书王庆呼声最高。

    王庆凭借成功整治两河水患赢得口碑,而张昀恰恰也因为奉旨赈灾中三条妙计顺利施行,使赈灾银两发放到位安抚了民心,两河沿岸的灾民以极快速度重建家园并投入耕作,地方上替其表公的折子一道接一道,都快堆满了御案。

    二人皆是朝中股肱大臣,实在难分伯仲。

    “听闻街头的赌馆都开启了赌局,押二位阁老的都争红了眼。”

    下晌的御花园里,皇帝正召集内阁议事。天气炎热,但皇帝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折扇轻摇,目光慢慢从阁老们脸上划过。

    “诸位不必紧张,首辅之位有争,这是我大梁之幸事,说明朝堂人才济济。但朕还是要提醒一下诸位爱卿,居其位,谋其职,为国效力乃为臣之本分,升官晋职还在其次。除重功劳,更重一个德字。诸位不论谁居首辅之位,都当以靳阁老为榜样,见贤思齐,勤俭奉公。”

    “臣谨遵圣上教诲。”

    诸臣齐俯身叩首。

    皇帝传他们平身,又命人给大伙上茶,说道:“今日请诸位爱卿进宫,还有一件事,是在查常蔚之案中发现的。”

    常蔚是兵部侍郎,兵部尚书刘琮已然年迈,近年来养病的日子多,在衙门的日子少。但常蔚这案子一出,作为兵部尚书的他近来也十分忙碌。

    因而率先出声:“敢问皇上,莫非是还有人与常蔚有所牵连?”

    “姜还是老的辣,刘爱卿一下就听出来了。”皇帝语音转为深沉,“常蔚背后所牵涉的人和事,超乎你我想象。前几日夜里,正在潜逃的钦犯常贺趁夜返回常府,意图救走其母及其弟妹。

    “镇国公世子韩陌捉拿常贺时,却被突然赶来的同伙救走,常贺逃亡数日依旧还在京城之中,同时还有前来营救的援手,足见他们背后还有批不为人知的党羽。”

    城府只是自然众人都已经听说,但皇帝将这个话题如此直接摆在面前,这还是头一次。因为整个案子目前已经交给镇国公和苏绶两方联手查办,他们二人直接向皇帝禀报,透露出去的消息也并不是那么多。

    刘琮看着身旁同僚,彼此面面相觑。只有王庆和张昀互看着彼此,又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面前的茶。

    “古往今来,心怀不轨之心的奸臣众多,无一不是朝中执掌重权者。常蔚虽说身居高位,但要一手布下这么大一盘棋,不太容易。”

    说话的是刑部尚书窦永。

    身为常蔚的上司,刘琮十分的不自在:“臣至今不明白,常蔚背后那些死士,到底是何时豢养的?他又是何时积蓄的财力养的他们?臣思来想去,这个过程肯定不短!”

    “谁说不是呢?”皇帝语音拉的又平又长,“一个兵部侍郎而已,私底下给自己建立的排场竟然如此之大,关键是,在事发之前,朕还一点都不知情。而在座的诸位爱卿,也同样不知道!”

    一帮内阁大臣全部都低下了脑袋。

    吏部尚书唐晋在一殿长久的沉默后站出来,撩袍跪地道:“臣有失察之责,请皇上降罪!”

    随着他这一出列,刘琮也跟着颤巍巍跪下:“老臣有罪,愿辞官告老以谢罪!”

    余下人也坐不住了,王庆站起来:“靳阁老致仕的当口,尔等竟然要辞官,这莫非是公然要挟皇上?!”

    “在下身为吏部尚书,身负监察官员之责,而今不引咎请罪,莫非还要向皇上邀功才正常?王阁老如此激动又是为何?莫非我等辞官,还会对阁老形成什么压力不成?”唐晋直起腰身,凛然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