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就今天。”

    林欢深吸了一口气，以往那些困难都过来了，今天不过被周霆沉撞见一次，她不相信，这样就可以把她过往的努力全部泯杀，她也不能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自己先把自己打垮。

    石丽丽看着林欢举起镜头，眼底的水光一点点消散，有一股勇气凝聚的光慢慢涌上来。

    她的手臂也扬起来，唇角的笑意始终四平八稳，但同时她鼻头酸涩，仿佛洋葱的汤汁溅到了眼里，“这个角度好吗？”

    她抿了抿唇，看着对面的林欢望着自己，清亮的眼睛里似乎也闪过一丝亮光，但很快便消失了，仿佛只是她突然出现的错觉。

    “很好，头再昂一点。”

    石丽丽依言做了，骄傲的脸上都是笑容，“那是，姐这么美，那可不得让人好好看看。”

    *

    “林姐，电影上映的档期居然被安排在了石丽丽的‘三十年冬至’后面，这凭什么，要资源要人脉，要实力，你哪点比她差？”

    林欢取车的时候，耳边忽然灌进来一阵难听的公鸭嗓音，这声音太熟悉了，身为石丽丽的助理，整日在她面前阿谀奉承，连带着她也吹捧，可她不知道，人居然有这样多的面孔。

    她懂知人知面不知心，却没想到现实里这么多妖魔鬼怪，时时刻刻盯着上司手里的那锅粥，恨不得自己也想过去分一捧。

    钟琳琳敏锐的眼神瞥过来，林欢吓了一跳，急忙矮下身体，轻轻关上车门。

    “谁在那里？”

    钟琳琳警惕的朝林欢的方向扫过来，林欢不敢出声，额角的青筋都跳了几下，手心攒满了汗珠。

    “我知道石丽丽的绯闻，和金瑞的陆总走的挺近的，小陆总的叔叔是华苑的老总，这层关系够她在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了……她那副德行，我早就看不起，要不是为了给林姐你汇报消息，我不可能……什么？要把这件事爆出来？可我好像看见周总了，他会不会……”

    “那好，包在我身上。”

    直到钟琳琳得意的身影越走越远，林欢才按了按发麻的脚踝，扶着车门坐进车里，全身上下的血液一阵阵的发冷。

    她趴在方向盘上，脑袋里一团乱麻，钟琳琳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林姐，姓林，她要通风报信的人是谁？

    不对，电影档期被挤，找跟班还找到了石丽丽身边，肯定是某个竞争对手。

    今年白锦兰奖，和国外塞纳奖项的有力角逐者，除了石丽丽，就是星粲的……林茉。

    林欢抹一把额角汗湿的发丝，匆匆在手包里掏出手机，又颤着手指拨通了石丽丽的号码，那端被接起的很快。

    “丽丽，你和陆总的关系一直都是保密吗？他有没有表态想公开？”

    “没有啊，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石丽丽一头雾水，却听林欢呼吸不稳，语速很快，像心口被攥紧的模样，“别管那些了，我现在过来找你，你快点和陆总通个气，林茉要出手整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