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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35章有点突然
    左良玉深切地看到,襄阳之战后,朱谊汐对于湖广地区极大扩张的影响力。

    更重要的是,盘踞于九江的左军,不仅将这处要地港口吃穷了,还受制于江西、南直隶。

    这些时期,在张献忠赶出江西后,吕大器就对左军军纪深恨痛绝,不知一次以军饷为要挟。

    但,左良玉自己也想啊!但却无能无力。

    麾下的兵马除了流民,就是贼匪改编而来,如惠登相,收编后镇守郧阳府。

    这群流匪,左良玉也只能勉强支使,靠银子喂饱他们,九江不足,那就取湖广吧!

    “闯贼在襄阳留下不小的钱财,这对于咱们来说,万分有利。”

    于是,左军调离十万兵马,以收复承天府为借口,向着武昌府而来。

    显然,他并不想跟朱谊汐硬碰硬,先咬下最肥的肉再说。

    因为商人,朱谊汐得知了这个消息。

    “左贼,居心不良啊!”

    面对众人,朱谊汐毫不客气地说道:“骄纵肆意,如今更是想要继续祸改湖广,真是把我当成泥捏的不成?”

    比西军还要差的左军,朱谊汐真的没放在眼里,其最大的倚靠,就是人数优势。

    而,在朱谊汐这里,正好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为令不遵的家伙。

    昔日,孙传庭令左良玉,从东面威胁襄阳,配合夹击。

    结果秦翼明、左良玉二人,都蜷缩起来,置若罔闻。

    秦军的失败,左良玉也有一部分。

    “今日,为孙督师讨回公道,一定要将左良玉这厮,狠狠教训一番。”

    留赵舒坐镇襄阳,朱谊汐带领大军,直扑武昌而去。

    此次前去,郧阳伤兵留下守城,朱谊汐带着惠登相、王光恩二人,并一万郧阳兵,以及襄阳两万兵,浩浩荡荡而去。

    这次,反而是以少打多,但朱谊汐一点也不慌。

    李经武反倒是兴致盎然:“总兵,此次您再分析一下优势劣势吧!”

    “不用分析,此战必胜。”

    朱谊汐白了其一眼,轻笑道:“如果咱们连左良玉都打不过,那还不如回汉中待着呢!”

    随即,他扭头看了一眼惠登相、王光恩二人,说道:“你们之前还跟左良玉打过交道,应该知道其虚实。”

    “襄阳之战是立足,而如今,则是扬威,抵挡饿狼。”

    “明白!”惠登相二人忙点头,一向少话的王光恩,露出透亮的光头,狠狠道:

    “左良玉这厮,比流贼还像贼,根本就不配当官兵,打疼他最好。”

    四万兵马不辞辛苦而去,等到了德安府,刚扎下营寨,就获得捷报:

    陈永福、刘廷杰二人,六千兵马逆袭,水道伏击左良玉前锋三万人,大胜。

    俘虏万人,死伤万人。

    “就,这就大胜了?”

    朱谊汐很难相信,这场胜利来的那么快,继续带领大军,去向武昌府。

    果然,两万俘虏,活生生地躺着,饥寒交迫。

    陈永福也知晓众人的惊诧,笑着说道:“我们也不曾想,左军竟然这般疏忽大意。”

    原来,三万前锋,乘船,直接从大江而入东湖。

    其也不知防备,或许是自持优势,骄纵的很,直接就被堵在湖中。

    一场芦苇大火,烟熏火燎,让其溃不成军。

    杀伤倒是没多少,自相残杀,水里淹死的,难以计量。

    听着陈永福平淡无奇,又颇为意外的讲述这件胜利,朱谊汐莫名地感觉到荒唐。

    但他又不得不相信,这的确是左军的实力。

    短短两年时间,先是朱仙镇溃败,在被张献忠耍猴子一样戏耍,最后又伏击了一下,精锐丧失殆尽。

    短短数月,左良玉怎么可能恢复过来?

    兵马,并不是掳掠越多越好。

    “左贼一向孱弱,闯贼胜于西贼,西贼又胜于左贼,咱们连闯贼都不怕,更遑论左贼乎?”

    这话,说的极为漂亮,一番对比,将左良玉贬斥地厉害,但却极有道理。

    战力毕竟是打出来的,而不是以数量取胜。

    于是,己方士气大涨。

    武昌府作为湖广省会,长江至此平缓,水流扩大,极为适宜船运,商业极为达到,每日来往的船只,数以百计。

    “难怪左良玉想得到此地!”

    朱谊汐望着络绎不绝的商旅,不由道:“张献忠克城不过数月,此地就恢复了繁华,其位置,果真难以言表。”

    九省通衢,果然不容小觑。

    这长江,跑的不是船,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此地若设置税卡,月入十万不是梦。

    绝不能让给左良玉。

    于是,紧锣密鼓的布置起来,为了保护这个商业中心,朱谊汐直接带着四万人,向东而去,迎战左良玉孙部。

    朱谊汐鼓舞着士气,贬斥左军,实际上却是小心谨慎,到达黄州,修整迎敌。

    四万打八万,优势在我。

    而左良玉此时,已经到达了蕲州。

    此地曾经也颇为繁华,但被其劫掠过,一听闻其前来,仅剩的百姓也跑光了,只剩下空城。

    左良玉不以为意,穷地方他看不上,正好也能住进城中。

    “什么?竟然败了?”

    左良玉大吃一惊,怒骂道:“一群废物,这都让人袭击,回来干嘛?”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好言安抚几声,既往不咎,戴罪立功。

    一群军阀合体,大头哄小头,小头哄兵卒,与二十世纪初一模一样。

    “父亲,看样子这朱谊汐不好惹,咱们还说退了吧!”

    左梦庚适时地劝说道。

    “不行!”左良玉大声道:“我咽不下这口气。”

    对着儿子,他语重心长道:“朱谊汐冒出来,咱在那群江南人眼里,可就不值钱了,可以替代,这样要军费就更困难。”

    “地位不要紧了,后果很严重。”

    “父亲,这就是非打不可?”

    “没错!”左良玉狰狞道:“些许毛贼,能厉害到哪里去?”

    “老子打仗的时候,这小子还在吃奶呢,偷袭算什么,根本就怕正面打。”

    地位,地盘,钱财,这三项,逼迫左良玉不得不占据湖广。

    于是,左良玉带领大军,再次朝着武昌府进发,他觉得对付一个毛头小子,肯定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