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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四十九章 故技重施
    沈锦书现在可以说是相当的生气,可再怎么生气又能如何呢,打又打不过,唉……

    沈锦书揉着自己被嘞疼的手腕,眼睛狠狠朝着展澈瞪去,最终满腹的怒气只能化作无奈的叹息。

    “展少不是说要巡视铺子么?怎么会出现在丰裕园?”

    沈锦书突然想到今天派紫鸢过去说道的时候,听她说展澈要去江陵县下几个镇巡视铺子,两三天恐怕回不来,怎么……

    展澈撇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丢了一个明知故问的神情。

    “展澈,传闻丰裕园闹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锦书突然想起茶楼里的传言,便张口向展澈询问起来。

    “坊间说书赚钱的把戏罢了,莫不是你沈三姑娘对鬼神之说分外感兴趣?”

    展澈不以为意地说道,画风一转只见他抽出右手捏了一缕沈锦书的青丝绕在指尖把玩着,故作一副纨绔的样子调戏道:

    “要不,改日,我送些怪语异谈之类的话本子给你。

    不知这样……能否够换得姑娘的青睐?”

    “展澈!”

    沈锦书刹间羞红的脸颊,怒吼了一声,发狠地一拽,将自己的头发从展澈的手指中抽了回来。

    算了,不问了,展澈若是不想说那嘴就跟蚌壳一样紧。

    心情郁闷的沈锦书被展澈这么一调戏越发坐不住,一手敲着车壁直嚷嚷着停车。

    “停车!!!听见没有,我要下车!!!”

    脾气一向怎么好的展澈,这次居然破天荒地没冲沈锦书吼,而是像安抚孩子一般轻声劝说:

    “锦书,别闹,安分点,有些事不说是为了你好!”

    展澈在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略带着几分忧伤,更多的却是冷峻。

    尤其是那双眼眸,仿佛是数九寒冬中冰冻过的刀子,让人不觉有种寒入骨髓之感。

    这和他平日里笑靥淡雅的样子,相去甚远,沈锦书看的一时间忘了说话,面上都是掩饰不住的震楞。

    过了好一会儿,沈锦书才微微出声:

    “展少,这丰裕园无论怎样说都曾是我父亲的故居,关于它的点滴,我总有一些知情权吧!”

    “当然,锦书想知道?”

    展澈眯了眼睛看着沈锦书,从腰际摸出烟斗,填了填新烟丝进去,随后用手指勾了勾示意沈锦书靠过来。

    “可,我现在不想说!”

    展澈回一了一句呛死人不偿命的话语,又朝着着沈锦书的脸吐了一个烟圈,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又与往日没什么区别了。

    沈锦书嫌弃地用手挥了挥,驱散难闻的烟味,鄙视地朝着展澈丢了一个老大的白眼。

    不过,她的内心却是松了口气的,刚刚展澈那个神情真的令人很担忧,现在……呵呵!

    马车刚到展家别苑,沈锦书便迫不及待地下了车,赌气似回了自己的房间,啪地一声用力将房门关上。

    展澈一直跟在她身后护送着她进屋,穿过月亮拱门及弯曲花廊,直到见她发泄怨气地关了门,这才转身离开。

    沈锦书透过房门的明纸看着展澈离开的背影,心下越发觉得不对劲。

    心有烦躁的沈锦书在贵妃椅上坐了会儿,便又站了起来道:

    “不行,绝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此时紫鸢正在给沈锦书添茶,听到沈锦书突然站起来,自言自语地垂首顿足一番,忙赶过来问道:

    “姑娘,你刚刚在说什么?”

    沈锦书对紫鸢到底还是有些防备的,毕竟紫鸢是展澈派过来伺候的。

    不像采菊,跟在她身边那么久,早就把她看成亲人一般了。

    所以沈锦书是万万不会对紫鸢说出她现在的想法。

    没准儿紫鸢不仅不会支持,还会设法阻拦她,甚至给展澈偷风报信。

    唉……

    现在沈锦书实在是太想念采菊了,干脆眼珠子一转,牙一咬,便做了个决定,二话不说急匆匆打开房门朝屋外走。

    紫鸢见状,立刻机灵带上一件斗篷跟了出去,一边追着沈锦书一边劝说道:

    “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如今天冷,左右披个斗篷也好暖暖身。

    姑娘可否走慢些,公子吩咐让奴婢贴身侍奉姑娘……”

    紫鸢的话,沈锦书充耳不听,她就知道展澈把她的丫鬟换来换去,最后,终于挑了个他满意的跟屁虫!

    想安插眼线是吧!很好,可我就沈锦书就偏不吃这一套!

    沈锦书不觉加快了脚步一连几个转弯直接把紫鸢给甩开了好一段路。

    沈锦书倒也没有去那,只不过是绕了好大的一圈来到前院展澈书房。

    寒风呼啸,沈锦书在书房外挪步走了一会,看到紫鸢追了过来,便让她寻了一张凳子过来。

    沈锦书坐了一会,看似在欣赏着不远处的寒松,实际上眼睛却时不时朝着书房这瞟去。

    “姑娘……”

    展庆不觉有些头大如斗,自家主子又怎么惹到这位活祖宗了?

    要知道她上次站在这吹了一会冷风,自家主子那脸黑得简直和墨没区别了,这下又来……

    完了,完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此时的展庆内心一片荒凉,只能暗自祈求着沈锦书快点离开才好。

    可偏偏沈锦书的双脚好像生了根似的,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她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拿人钱财,自然得为人分忧!紫鸢,去将我房里的绣架搬过来!”

    沈锦书强忍着寒冷,双手环抱着肩膀相互搓了搓,最后转过身冲着紫鸢吩咐道。

    不出来是吧!那好,展澈,我看你能躲得过几时去!

    “啊!绣架?这里?”

    紫鸢救助地转向展庆,希望他能从中劝说几句。

    “怎么,我使唤不动你了么?

    也好,左右禀了展少,再换一个婢女过来伺候。

    反正,你们展少多的是婢女,那便一天换一个,正巧我也能沾了光,摆回大家小姐的谱!”

    这,沈锦书平日里温温和和的,一旦怼起人来,可比那刀刃还要利上几分。

    “呦,沈姑娘,这天寒地冻的要不,去我那喝杯茶水去去寒,可好?”

    别苑章管事听闻沈锦书坐在风口上欣赏着寒松,还要准备要在这刺绣,这还得了,立马噗嗤噗嗤地赶了过来邀请她去喝杯茶,聊聊天。

    “喝茶?甚好!不知章管事可有蒙顶甘露?

    平日里,我倒也是不刁口,也就你们少东家的蒙顶甘露喝个习惯。”

    沈锦书没有立即回绝章管事,而是意有所指地朝着书房的方向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