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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补给搬运追杀止(第一更)
    “加把劲,有米,扛好了。”陇右节度使的地方,一群兵向北迎了出去。

    一早见到赶车、推车的人,还有人扛着袋子。

    从状态上看,显然赶了很长时间的路,晚上也在赶路,有人头发上有被火燎了的痕迹。

    干活的百姓看到军队过来,也不客气,直接把物资交给对方。

    当兵的先去接扛着的东西,然后是推车。

    独轮车有个带子,往脖子上一挂,双手推着就走。

    技术好的人推着几百斤的东西敢走悬崖上的栈道,路况好时跑着才轻松。

    到前面,有河,宽二十多丈,河上有摆渡的人,现在正运军士,有小船,有竹排,一律撑篙。

    “快,把东西运过去,往上放。”一个扛着米袋子的士兵要往竹排上放袋子。

    “不行,湿,去找船,放船上。”撑排的人指指竹排的上面,

    “船才能放多少?”士兵又把袋子及时抱住。

    一个将官样子的人看看水面:“水有多深?”

    撑排的人:“近两天没下雨,有个四尺多深,你们骑马,让马帮着运也行。”

    “兄弟们,把车的板子拆了,跟我下水,这可是给咱们送的东西。”

    小将招呼一声,到车边把东西卸下,扛上板子下水。

    其他人一看,明白怎么做了,纷纷去找板子。

    “竹排,把竹排连上,两边用肩膀架。”小将又看到了竹排。

    撑竹排的赶紧把排位置,平排都过来,翘头排的只能运人和独轮车。

    这边一下水,对岸的看到,跟着往下条,不长时间,一条浮桥出现。

    “过桥!”小将摸了把脸上的水吆喝。

    “上桥,走稳了,别踩了人。”其他人赶紧推车独轮车和扛着东西上。

    “好兵!给这样的兵送东西,我不要工钱了。”

    蜀地来的人看到战士们直接用肩膀扛起一座桥,也大声喊。

    “对,不要了,等着他们打胜仗,多养羊,咱们吃便宜的羊肉。”旁边的人跟着说。

    “你们不要可不行,有人还指望着养家,你们不要,别人怎么要?”盐帮跟来的人不同意。

    “砍木头、砍竹子,继续搭桥,绳子拿来,用绳子拴。”对面岸上有将领,心疼兵。

    “怎么没有桥呢?”赶过来的百姓纳闷,两边是路,二十来丈的河面上架桥不费劲啊。

    “有,在下游七八里路的地方,两边有山,那里架了桥。”泡在水中的士兵回应。

    “咋不在大路上架?”

    “万一敌人打过来没守住,可以过去守桥,这边岸上等着敌人下水,也不用半渡而击,只管放箭就行。”

    撑排字摆渡的人给出了答案,他们知道情况。

    “哦!然后你们还能摆渡人赚钱。”百姓又说。

    “我们是打渔为生,摆渡不要钱,不然哪来这么多的船和排?打渔。

    有人要过河,不想绕,我们就顺便给带到两边,有时他们会买我们的鱼虾。”

    撑翘头排的人刚送完一次货回来,否认他们用摆渡赚钱。

    这里一天没有多少人往来,有的人赶车,只能走桥。

    他们这么多人在河上,指望摆渡生活,都得饿死。

    眼下他们更是出义工,他们听说了,前面的军队差不多把九曲给占住。

    军队越向前,后面越安稳,有战略纵深。

    平时他们打到的鱼虾,也多是送到陇右节度使的地方卖掉,或换一些别人攒下的鸡蛋、织出的布。

    两岸的人在山上砍树捆临时的木排竹排,这样的排子用不久,没拿桐油泡,在水里会烂。

    陇右节度使的兵在干活,节度使没在。

    张忠亮昨天就带着人出发了,给前面送东西,提供兵力援助,阵线前移。

    万一前面被人给偷袭了,往回跑,他还能提供阵地保护。

    等天大亮,眼看着到晌午时,他赶到了军寨的地方。

    自己的三万兵继续加固军寨,同时看管俘虏割草。

    俘虏们不能闲着,弯腰割草、编草帘子。

    割下来的草堆起来,用草帘子遮盖上,避免草快速变干。

    “休息一下,在当地的准备运输东西,后来的接手此地的活儿。”

    张忠亮问了问情况,吩咐队伍轮换。

    歇的主要的是马和拉车的牲口,人不用。

    大家吃饭,半个时辰后,张忠亮继续带队往前赶,队伍里有帐篷。

    ……

    “停下,休息马,吃东西。”秦离带着队伍追呀追,又磨掉了敌人几百人。

    此时的扎西库热身边只剩下不到五百人,一匹接一匹的马倒下,一个接一个的人回身送死。

    扎西库热发烧烧得头昏脑胀的,冷,浑身上下都冷,喘气的时候又觉得呼出的气热。

    他现在最想停下来,然后穿厚厚的皮衣,再围着火堆喝热汤。

    跑着跑着,他回头看看,发现追的人不见了,赶紧吩咐:“停,歇马,不能再跑了,再跑,我们只能用双腿跑。”

    一群马停下,有的马站在那里晃了晃,嘭的一声横着摔倒。

    将士们赶紧过去看看,第一个看的人摇摇头,掏出来刀,对着马脖子砍了下去。

    鲜血飞溅中,马抽动了几下,再无动静。

    其他人切开马匹,割下来大块的人分给其他人,其他人再且成一小条一小条的塞嘴里。

    扎西库热哆嗦着吃到口中一条肉,他双手使劲攥着拳头,拼命地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他的亲兵看出来他生病了,却没有任何办法。

    剥下马皮,把他包起来,一个个眼中带着悲戚的神色。

    有人回头望,目光中是惊恐与无助。

    他们没打过如此艰难的仗,敌人连拼死的机会都不给,而且咬着说什么都不放。

    秦离这边,大家吃着压缩饼干,小口喝水。

    “头儿,再追一追就能把他们全收拾了吧?”有人放下水囊,用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

    嘴唇干裂不是因为缺水,是天气环境,风吹的,脸上感觉也火辣辣的疼,全是细小的口子。

    “杀不尽,除非我们愿意付出伤亡的代价,再追一追就放弃,他们眼看要到地方了。”

    秦离摇头,他知道不死人是干不掉敌人全部的,再跑出去几十里,对方到地方。

    追杀,敌人拼了命跑,终归会有几十骑抵达。

    然后那边再组织起来骑兵冲自己的队伍,自己的马跑不过养精蓄锐的马。

    他打算再使劲追一追,继续累死对放的马和人,赶紧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