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越道：“那次也是碰巧，在一个荒无人烟之地，遇到一个恶魔，正钻进一个人类的身体。”
“那恶魔长什么样子？”
“是一团浑浊之气，拥有奇异的力量。”
“你如何断定，那是恶魔？”
“他钻进那人类的身体后，以人类的姿态醒了过来。他看出我有强烈的欲*望，就想诱使我与他签订契约，被我拒绝了。所以我才知道，他是恶魔。”
“他有没有告诉你签订契约的方式？”
“没有。”戚越抓住戚音的手：“有恶魔靠近你吗？”
“有。我由于太想逃离地下室，所以引来了恶魔。不过我也拒绝了与他签订契约。”这话是千灵胡诌的，在戚音的记忆里，她并没有与恶魔打过交道。
“那你问关于恶魔的事是为了……你怀疑穆立轩是恶魔？”
叮咚咚咚……
门铃响起。
二人的警惕性一下提了起来，戚越冷静了下心绪，道：“应该是茅帆来了。”
戚越前去开门，千灵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戚越说得没错，她的确怀疑穆立轩是恶魔。
外面戚越将茅帆引进了门，开始与茅帆寒暄，用控制不住的激动语气向茅帆说明戚音回归一事。
茅帆从没见戚越这么高兴过，听完了戚越的讲述，忍不住问道：“戚音人呢？”
戚越来到书房叫戚音，千灵却问道：“这个人，就是你的医生朋友？”
“是，叫茅帆。”
千灵觉得这茅帆有些不对劲儿，当她走出去看到茅帆时，一眼就确定，这人不是茅帆，是假冒的。
灵世界，可以用灵制造幻术，改变形貌。
法世界，应该也可以用法制造幻术，改变形貌。
千灵不知道法的原理是什么，但她可以清楚的看到茅帆的外表细胞构造是紊乱的。
是的，她再次看到了细胞。
在国师府里，她因为看到了细胞，而判定出橘子的真假。当时她以为是错觉，现在想来，那不是错觉，是自己的眼睛，具有令人惊讶的视力，可以凭肉眼看到在显微镜下才能看到的东西。
只是这种显微不能持续太久。当时在国师府，只是一瞬，而此次，大约有两秒。
她的感知能力的确进步了，还进步不小。
这股气息……千灵在穆立轩的身上感受到过。
难道眼前的这个茅帆，是由穆立轩变化的？
为什么他要变化成茅帆的样子来到戚越家里？如果只是为了确认戚音是否真的来到了戚越家，根本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对了，茅帆是来给戚音检查身体的。
当时千灵和戚音的身体，还未完全融合时，被穆立轩发现了。
后来千灵又通过非常人手段从医院里逃了出来。
这一切，肯定引起了穆立轩深刻的怀疑。所以穆立轩想要判断，想要明确，戚音究竟是不是戚音。
虽然穆立轩不可能检查得出来戚音身体里千灵的魂魄，但是戚音如此神速的恢复速度，定会引起穆立轩更加好奇的探索心。
千灵现在还不想和穆立轩正式开战，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与恶魔斗，不知道恶魔有什么样的能力。
“茅先生，今天麻烦你了，不过可能要让你白跑一趟了。你和戚越慢慢聊，我先去休息会儿。”说罢，戚音自顾自的往楼上走。
茅帆的脸色极为难看：“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所以戚越叫了我过来给你做检查。”
千灵没有回应，只是快速的上了楼，然后将房间的门关上。
茅帆脸色沉了下来：“戚越……这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戚越安抚道：“你在这里等我会儿，我去跟她说说。”
戚越上楼，进入房间，见千灵坐在窗前，便轻轻走过去，从背后拥住她，低头问道：“怎么了？”
“我身上的伤痕，足以证明我曾被人虐待。你刚才说得没错，我的确怀疑穆立轩是恶魔。所以这场战争，不是人类的战争。茅帆一旦为我检查身体，就会知道我被人虐待的事。但这件事，不是他该管的范畴。我更不想被其他人看到，我身上的这些伤痕。”
千灵没有揭发茅帆的身份，因为她没有证据。
同时她也是为了告诉戚越，包括茅帆在内，以后不要找人给她做什么检查。
戚越一下子明白了，抿了抿唇，愧疚的道：“对不起，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但你的身体状况……”
“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很清楚。我真的没事。”
“你住院多久了？”
“真的恢复得差不多了。你下去，让茅帆回去吧。对了，可以邀请他来参加明晚的宴会。”
戚越仍旧很担心戚音的身体状况，但戚音已经说得如此明了，戚越没有办法，只好答应。
戚越下楼后，千灵听到茅帆在楼下与戚越争执，他坚持要为戚音检查身体。戚越不同意，茅帆急了，冷笑中，手上忽的多出了一团奇异的力量。
千灵坐在窗前，等着茅帆的下一步行动。
茅帆将手按在了戚越肩膀上，眼里有隐隐的杀气流露。
千灵搅动着杯子的勺子，十分紧张。
十秒钟过去了。
戚越道：“欢迎你明晚来参加我举办的宴会。”
茅帆收了手上的奇异力量，歪着嘴笑得不太好看：“好。”
茅帆走了。
千灵放开了手中的勺子。
她猜得没错，穆立轩不敢对戚越出手。
这证明，穆立轩知道戚越的身份。所以他肯定也知道戚阳成的身份。
所以穆立轩呆在戚阳成身边，冲着的，会不会就是他的天使身份？
可是这实在于理不合。
天使与恶魔是天生的宿敌，如果穆立轩真是恶魔，就应该离戚阳成和戚越远一些。
就算接近戚阳成和戚越这两个新手天使，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他也应该趁两个天使羽翼丰满之前，除掉他们，免除后患。
可是穆立轩在戚阳成身边这么多年了，戚阳成和戚越都还好好的。不仅好好的，穆立轩甚至还不敢伤害戚越。
为什么？
他呆在两个天使身边的原因是什么？
最为重要的是，戚阳成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戚越的助理来接戚曼安上学，戚越将戚曼安送走后，来到卧房里，坐在了千灵对面。“他走了。”
戚越的神态很正常，可见他并不知道刚才穆立轩差点对他动粗一事，他感受不到穆立轩手中的那股奇异的力量。
“戚越。”千灵问道：“对于天使，你了解多少？”
戚越一直都不太想说这个话题。不过这次为了戚音，他恐怕不仅要聊起这件事，还要更深入的调查。“了解得很少。十岁那年，我发现了背上的翅膀。我当时很恐惧，去找我哥。我哥说，那是天使的翅膀。他也是在十岁那年发现的。当时母亲还没有死，他就去问母亲这件事。母亲跟他说，她是受惩天使，所以我们两个兄弟，都是天使。”
“受惩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