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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节 第一百八十六章 断子绝孙
    玉如颜叫住准备离开的越羽,神情凝重道:“我还有一事需要翼太子帮我查明!”

    自从那日越羽向她坦露了之前所有的事情后,不光是穆凌之在,还是两人单独相处时,玉如颜再也没有叫过他‘越大哥’,就连跟着穆凌之叫他‘翼大哥’都不曾,却是一直唤他‘翼太子’!

    这样的称呼听在越羽的心里,生份到让他心里难受!

    他知道,当她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那刻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无弹窗.】

    收步回头,越羽形容平淡中带着几份愧疚之情,周身的气势早已没有面对木相等的那般尖锐,在她的面前,他永远狠不下心,更是为了她,放下了数十年的国仇家恨

    清清嗓子,他眼神温柔的看着她,轻轻问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是不是住在这里不舒服?你放心,等明日公审一过,你就可以马上出狱了,还请你暂时忍耐一下”

    “我想请翼太子帮我审明一桩案子。”

    玉如颜打断越羽的话,缓缓道:“此案却是关乎太子身边突然死去的陈侍卫,还有他的女儿陈燕飞之死。我怀疑他们也是死在了木梓月与逸清师太的手中。”

    越羽闻言后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我马上就帮你去查明,你放心”

    “不用查了,因为证据我已经有了。翼太子只要明日公审将这件案子提出来即可!”

    玉如颜静静的睁着空洞的大眼睛看着越羽声音传来的方向,虽然她眼睛看不见,心思却是异常的通明!

    不等越羽开口,她又开口了----

    她声音轻缓淡然,可夹杂在这牢房的阴冷中,无端的多了几份森然的刺骨感觉!

    “陈伯当时死时,也是很突然,听陈妈的形容,大抵也是死于逸清的毒针之下。所以只要打开他的棺木,查查他真正的死因,看他身上所中之毒是不是与逸清身上携带银针所淬的毒是不是相同的。”

    听了她所给的线索,越羽认真的点头记下。

    “至于陈燕飞----”

    说到这里,玉如颜突然停下,对春花与秋月道:“你们下去再烧壶茶水过来!”

    她的意思很明白,接下来的话,竟是连她身边的亲信丫鬟都要避开的。

    两个丫鬟闻言微微一怔,而越羽更是面色一变,神情间生出几分紧张来。

    春花与秋月依言下去后,玉如颜开门见山道:“陈伯一家无故送命,皆是因为陈燕飞经手过一张图纸,而这张图纸,正是几日前木梓阳冒险进大牢里要拿的那一张路线图纸----想必,那张关乎到三年前太子遇刺惟一线索的图纸,此刻正在翼下的身上吧!”

    越羽心思透明,听到这里,已是在瞬间想到了什么,双手不由紧紧握紧,声音无力,轻轻应道:“此物是指认木梓阳出卖太子的惟一证据,我必定要好好收着”

    “如此便好!”

    玉如颜极极清淡的浅浅一笑,语气微凉道:“翼太子有如此有力证据在手,是想拿此证据将三年前出卖太子行程的木梓阳伏法?还是想借此事,查出真正对太子下狠手的真正凶手?”

    闻言,越羽呼吸一滞,他猛然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形容淡然的玉如颜,她眼睛虽然看不见,可所以事情在她面前,似乎都透彻到无可遮掩

    虽然看不到越羽面上的形容,但她却已是猜到了他此刻的神情。

    她不动声色继续缓缓道:“听凌之说,三年前的那场刺杀异常的惨烈,太子身边所带的侍卫皆是身首异处,而太子的车驾更是被火药炸成了四分五裂翼太子觉得,是谁会对当年的太子有如此大的仇恨,要对年纪尚幼的孩子下如此重的狠手?”

    越羽全身一片冰凉,嘴唇艰难的嗫动,已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玉如颜脸上的浅笑带着一丝了然,“之前,陈燕飞故意当着小刀的面,告诉我,三年前的那场刺杀行动是凌之派人做下的。当时,看着她拿出这张有着凌之笔迹的图纸,却是让我相信了她所污陷的一切”

    “想必。当时躲在暗处的小刀也是相信了陈燕飞的污陷,所以才会在后来对凌之诸多怨恨,以及于后来兄弟二人公然反目,差点酿成大祸”

    “翼太子,凌之曾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过你,说你是他此生最为敬佩的人,而正是因为如此,这十年来,他不再过寒瑞节,更是因为当初刺你的那一剑,让他心里对你怀着永生无法消磨的愧疚”

    “因十年前上一辈的恩怨,他愧疚你一辈子。而因为我,他又愧疚着小刀。又因为当年射向我鸾轿的那一箭,和如今刺瞎我眼睛的事,让他又愧疚着我他愧疚着大家。明明是这天下最重情重义之人,却活得最累其实,他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

    说起穆凌之,玉如颜是打心眼的心痛他,也正是因为对他的了解,让她心痛那个外人眼里冷血残酷的不败战神,其实有着外人所不知道的伤痛

    她最懂他,所以也最心痛他

    牢房里陷入了静寂中

    久久的,玉如颜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而越羽更是没有再开口,一时间,两人都陷入在这可怕沉寂中

    良久,越羽干涩的声音沉重的在牢房里再次响起----

    “我做下的事我自然会承认。明日,我会亲自到梁王与太子还有凌之面前承认三年前的刺杀之事只要解除了太子与凌之之间的误会,他们兄弟之间的怨怼也就解开了”

    当越羽最终亲口承认三年前的刺杀之事是他做下时,玉如颜面容平静,一点都不感觉到震惊!

    看着她一副了然的样子,越羽心头巨震,他声音哆嗦道:“你你早就知道了?”

    玉如颜胸口重重吁出一口浊气,声音淡然道:“我之前也并不知道是你,只不过那晚木梓阳深夜来大牢找图纸时,我才突然间明白过来,三年前刺杀小刀的人就是你”

    “因为这张图纸,世上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梁王、小刀、凌之与偷图的木梓阳,还有一人知道晓,那就是最后从木梓阳手中得到图的刺客了”

    “那日,你不但一眼认出了那图纸,并知道那图纸是木梓阳的。还将此事对凌之隐瞒下来。所以,不难猜出,你就是与他做交易的刺客了。但听木梓阳的口气,他却是不知道刺客是你”

    “这一切,翼太子做得天衣无缝,没留下任何证据,就算如今我知道这一切,只怕也无法让梁王相信你就是三年前筹划杀害小刀的人,所以”

    “所以你怕我不承认对吗?”越羽脸色苍白,忍不住苦涩的自嘲笑了。看着面前这位聪慧异常的女子,他越发的愧疚到无地自容

    当越来越多的真相都浮出水面,越羽觉得自己再也没有任何颜面面对玉如颜,他越发的自惭形秽。

    脸色晦暗,他声音苦涩道:“你放心,我必定会去梁王与太子面前承认一切,还凌之一个清白”

    “不!”玉如颜出声打断他的话,声音凉凉道:“有些事,或许凌之早已心知肚明,他比我聪明,他不说,正是因为他珍惜你与梁王、与他之间好不容易的冰释前嫌”

    闻言,心如死灰的越羽形容一怔,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玉如颜。

    玉如颜接着道:“今日与你说这些。我并不是想让翼太子为曾经做下的错事接受惩罚,毕竟,相比你刺杀小刀,梁王对你父母做下的事更让人气恨”

    “你与梁王、与整个大梁皇室之间的恩恩怨怨,已是分不清谁对谁错。说到底,你也不过是十年前那场兵变的受害者。”

    “而如今,你愿意放下仇恨,梁王也愿意放过你,这样的局面正是凌之一直奢望看到的,他这么多年来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原谅梁王,原谅他,原谅大梁皇室对你造成的伤害。与你重新做回兄弟”

    “也正是因为如此,今日我恰恰要说的,就是希望翼太子将三年前之事尘封在心底,烂在心里,不要再任何人说出来。不要让这把双刃剑伤了你,也伤了凌之和你们之间来之不易的兄弟手足之情”

    闻言,越羽心头巨震,他怔怔的看着昏暗牢房里玉如颜那张淡然却倾城绝艳的脸庞,心里不但震惊,更是不由对穆凌之产生了无尽的羡慕----

    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而穆凌之能得到玉如颜却是最大的幸福。

    世人皆只看到穆凌之为了玉如颜抛弃了天下、江山与无上的权利,可他们却不知道,与这些死物相比。面前这个女子才是世上最最难得的珍宝!

    许久,他低沉出声:“我答应你!”

    说罢,再也无颜面对她,仓忙逃离

    第二日,大理寺正式公审木梓月一行人,而梁王与太子还有谢安候等人,听闻大理寺查出了谢皇后真正的死因,皆是赶赴到大理寺参加公审,再加上其他大臣也赶来围观,人数过多,而整个东都的百姓也是闻讯争先恐后的涌到大理寺观看。

    最后,监于场面人数太多,太子提议将公堂搬到了大理寺正门广阔的校场上。

    梁王与众王公大臣坐在高高的台阶上。下面被羽林军隔开的空坪上,挤满了东都的百姓们。

    整个校场上都挤满了人,水泄不通,人人都迫不及待的等着瞩目以久、哄动全城的秦香楼一案以及谢皇后被害一案,盼着今日在此会做出最后的定论。

    越羽端坐于堂前,清凉的眸光徐徐扫过人山人海的人群,随着他手中惊堂木落下,喧哗热闹的场面顿时寂静下来,所有人都肃静的等着审讯开始。

    五名案犯被押上来,玉如颜也在案犯之列,与其他四人一起跪在了堂前。

    木相与大皇子穆云之悉数到场,连木夫人、以及大皇子府的后宅女眷们也在于婉的带领下掩着面悄悄出面在了人群里。

    而木梓月的贴身婢女迭香、曾经玉如颜的陪嫁丫鬟小晴也心惊胆战的躲在群里察看。

    这一场公审,却也是大梁朝开国以来,最大的一场公审了。

    与其说是公审,不如说是最后的判决,因为越羽根本不需要木梓月她们承认罪行与否,证据确凿,他只是将她们做下的罪状昭告天下而已。

    他神情严肃的将四人的罪状一条条的罗列宣读出来,从木梓月、玉明颜与逸清三人假冒玉女开始,到放火烧秦香楼草菅人命,再到挑拨太子与三皇子的关系,污陷三皇子还杀死东宫侍卫陈氏一家,再到玉女事情败露,下蛊残害皇后杀人灭口再嫁祸给玉如颜

    而这些骇人听闻的罪状里,又牵扯出三年前木梓阳偷了太子出行图纸出卖太子,让太子遭遇刺杀的大罪

    一桩桩一件件,听在梁王与天下百姓的耳朵里,简直丧心病狂、不可思议。而越羽每说起一件,都会让大理寺的人呈上证据,而这些证据,却是摆了一地的尸体

    当梁王得知谢皇后竟是死在了黄泉蛊下,气恨得差点从软辇上爬起来,恨不得将面前三个毒蝎心肠的妇人挫骨扬灰,而谢安候已是气恨得忍不住上前,一人一脚将跪着的三人狠狠踢翻在地,若不是不想让她们死得这么痛快,早已拔剑一刀一个杀了她们。

    经过大理寺几日刑房的折磨,玉明珠与木梓月几人已是没了半点人样子,一个个伤痕累累,满身血污

    木梓月坏掉的左眼因为没有得到诊治,糜烂发脓,曾经盈盈动人的一双杏眼,左眼的眼珠子整颗都烂掉了,流着浓稠发黄的脓水,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了恶心想吐。

    而她被穆凌之折断的右手腕也已是因为没有及时接好,扭曲怪异的露在外面。纤纤十指,也因为受了拶刑,一个个肿烂得像快要烂透的红萝卜,不停的流着血水,身上也是伤痕累累,散发着腐烂坏的恶臭。形容异常的恐怖。

    跪在她旁边的玉明珠,同样惨不忍睹----

    那日她被自己当成良人的大皇子穆云之亲手灌下‘白骨枯’,不但丢了辛苦得来的孩子,还在毒发时将自己全身脸颊抓得稀巴烂,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肤。

    在牢房里的这些天里,她刚刚小产,本是坐小月的身子,却天天忍受严刑拷打,全身烂得坑坑洼洼流血化脓不说,人已是奄奄一息,瘫倒在地上跪都跪不直身子

    逸清师太一身筋脉被小刀割断后,也是吃尽了苦头,她深知道自己手中的人命太多。而皇后更是直接死在她手心里,已是料到自己的下场一定是最悲惨的,所以早已在牢里寻死了无数次----

    撞墙,咬舌,绝食,自缢

    可每次都被狱卒发现及时拦下了,最后狱卒直接将她日夜吊在刑房的墙上,手脚拷上带着倒刺的锁拷,让她动一下都痛入骨髓,嘴里也塞上了木塞

    其实,即便嘴里不塞东西,她也无法再咬舌自尽了,因为从她第一次咬舌自尽时。狱卒已是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一口的白牙

    木梓阳并不比前面三个女人好多少。

    他被关进牢房前的三十大板子打得下半身子皮开肉绽,后来在一次次逼供中,狱卒们也是下手毫不留情,将他扔进倒满烈酒的大缸里。他下半身所受的棍伤本就痛到骨髓,再用刺激的烈酒一泡,更是痛到撕心裂肺,正是应了这个刑罚的名字----醉骨酥。

    即便他是习武之人,也是忍不住这样痛到骨髓的刑罚,偏偏却又死不了

    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以往的天子骄子骄女,捧在掌心的掌上明珠,如今却是这般不人不鬼的样了,再听着越羽口中一桩比一桩骇人的罪状,木相的心口又绞痛起来,脸色死灰一般苍白,堪堪要晕倒过去,身边却是传来一声惊呼----木夫人却是受不了打击,抢在他前面晕厥了过去

    群民激愤中,梁王亲口判决木梓月与玉明珠五马分尸,而杀人如麻的逸清师太千刀万剐,一刀一刀凌迟处死,而木梓阳----

    梁王堪堪要开口处死他,木相却是再也忍受不了跪倒在地,跪行向前,趴在梁王面前痛哭流涕,求梁王网开一面。留他们木家最后一根香火,留木梓阳一条小命!

    堂堂两朝宰相,权倾天下的权相,平时连梁王都要对他礼让三分,今日却是当着全东都百姓的面,匍匐在地,向梁王叩头求饶着,哭得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一把年纪,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木梓阳死了,他们木家真的就要断了香火了。

    然而,木相却不知道。木梓阳下体严重受创,再加是烈酒的浸泡,早已伤到根本,即便留下小命,也不能行人事,延续香火了

    木相哭得凄惨,可是却没有一人同情他,小刀冷冷上前睥着他,冷声道:“木相舍不得你的儿子,可你有没有想过,三年前若不是本宫命大,早已被他害死了,这样的大罪,父皇没有让你们全家诛罪已是大恩典了,还敢让父饶他狗命!”

    谢安候更是气恨不已,同样跪在到了梁王面前,道:“皇上,木相堪称群臣的表率,可是教出的一双儿女做下的事却是丧尽天良。陷害皇子,残害皇后,坏事做尽,按大梁刑律,理应判木府一门诛连九族!皇上,请一定要严惩恶人为皇后娘娘报仇血恨!”

    听了谢安候的话,木相全身抖得如风中的残叶,颤抖得一句话也说不出。绝望之下。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向一直敛下眼睑一直不出声的大皇子穆云之,死命的向他递眼色让他出面帮自己说话。

    事到如今,木家滩上这么大的事,眼看就要被诛九族。穆云之那里还愿意再帮木相说话。

    但他转念想到自己与木相一起做下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自己若是做得太绝,惹怒了木相,让他将他们之间的勾当暴露出来,只怕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说别的,单单只是南方灾区的那二十两白银,还有钦差大臣的人命,如果让父皇知道了,只怕他也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穆云之咬牙硬着脖子出声替木相求情道:“父皇。木梓月与木梓阳做下的错事,想必木相肯定是不知情的。他是两朝才臣,更是咱们大梁的股肱之臣,虽然他是失察之责,但罪不至于诛连九族,还请父皇三思!”

    看着下面跪满的人,梁王眉头紧紧的皱起,为难的看着一头白发的木相,心里实在难以定夺。

    不由自主的,他又将目光看了静立一旁的越羽,出言问道:“贤侄有何建议?”

    看着面前的木相与大皇子穆云之,越羽心里一片冰凉,然而不等她开口。已被人扶着站起、去除身上锁拷的玉如颜突然冷冷发声了。

    她眼睛看不见众生百态,但每个人的面目却在她心里无比清晰的一一呈现着----

    冷冷一笑,她冷冷道:“如颜犹自记得,之前大皇子在监斩如颜时,口口声声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连三皇子因为劫了法场,都要以死赔罪,木梓月几人害死那么多条人命,光秦香楼的就二十七人,尸体都摆了半条街,这样的恶行还不足以让身为父亲的木相引咎领罚吗?何况还直接到东宫杀人,陷害太子,连皇后都不放过。这样的残忍大胆,木相竟然还敢有面求情饶你儿子不死!?”

    玉如颜并不想要木府一门其他人的性命,但木梓月与木梓阳两条命她却是要定了!

    要木梓月偿命,不但是为了给自己出口冤气,也是为了陈妈最后的嘱托。

    而要木梓阳的命,却是为了安哥报仇,报当年他的玩弄抛弃之仇,和他害安哥失去做母亲权力之仇。

    玉如颜短短的几句话,彻底激起了百姓的愤慨之声,纷纷要求梁王处死木梓阳。

    而越羽也上前道:“陛下,其实这么多事件中,受最大的冤枉,吃最多的苦的却是五公主玉如颜。之前,这些罪名全被污陷到了她的身上,让她白白瞎了一双眼睛,还遭受无尽的指责和骂名,更是几名差点断送性命。如今,一切真相大白。做为受害方的五公主,也应该为自己承受的不白之冤讨要个说法了。”

    小刀也在一边插言道:“翼太子言之有理,姐姐被她们害得够惨,她最有说话的权力。”

    梁王听了两人的话,心里对玉如颜也是涌上愧疚,不由开口道:“这个恶毒师太已是赐她凌迟处死,而玉明珠与木梓月也是五马分尸,只有木梓阳。你看要如何处罚,由你定夺罢!”

    梁王话音一落,全场一片肃静,人人都看向玉如颜,看她要如何处置木梓阳?

    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就连跪在地上已是一副死相的木梓阳与木梓月也是巴巴的看着她。

    堪堪醒过来的木夫人,见自己儿子的生杀大权竟是掌握在了玉如颜的手里,即便知道让她放过自己儿子的机会只有万分之一,但她还是忍不住扑到玉如颜面前跪下,‘砰砰砰’的朝着她重重的叩着响头,扒着她的裙角苦苦哀求道:“五公主,活菩萨,求求你大人大量放过小儿一命吧我如今年过半百。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求活菩萨放过小儿吧,只要能让他留下性命,公主让我做什么都行,为奴为婢当牛做马都行啊”

    木夫人的声声悲泣哀求让人闻了落泪,却感化不了玉如颜坚定的心。

    听着她口口声声的说她们木家会断后,玉如颜心里的恨意更甚,空洞的眼神里闪过冰寒,突然冷冷道:“木夫人,你可还记得安哥?!”

    她突兀的一句话,将痛哭流涕的木夫人怔住了。她抬起嗑破流血的额头,有些迷茫的看着玉如颜,感觉她说的这个名字即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呵。”不等她想起安哥是谁。玉如颜已是冷冷哼道:“一年前,我身边的贴身丫头安哥,为了寻我,被你的好儿子骗了身子,却在怀了你们木家的骨肉后,被你卖进了秦香楼。肚子里的孩子活活被折磨死在安哥的肚子里木夫人,当初你亲手弄死你亲孙子的性命,如今却口口声声为了你们木家的香火求我,你不觉得可笑吗?”

    闻言,木夫人彻底惊呆了,身子软倒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到自己母亲这样卑躬曲膝的跪在玉如颜面前叩头求饶,木梓月心如刀绞,她自己反正已是逃不过一死,却看不得自己年迈的父母因为她而在这里受尽屈辱,不由咬牙恨声的对玉如颜厉声道:“玉如颜,害你的人从头至尾只是我木梓月,如今败在你的手里我心服口服,但我哥哥与我的父母并没有害过你,你若有良知,不应该牵连无辜”

    “他们无辜?”

    听了木梓月的话,玉如颜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一字一句绝然道:“当日太子授印大典,在祭台倒塌时,可是你的好哥哥用石子打伤我的脚,巴望着我被祭台活活砸死,而你的父亲勾结监天钦污蔑我是煞星乱世,他们做下的哪一件事不是要我性命的歹毒之事?!”

    而对玉如颜的咄咄逼问,木梓月脸色一白,木相与木梓阳更是一脸死灰。

    “而你的母亲,更是心狠手辣,对怀了身子的孕妇都可以不放过,你们木家活该断子绝孙!”

    玉如颜此言一出,木夫人彻底绝望了,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冲一旁石化住的木相哭道:“老爷,快救救阳儿啊,他是咱们木家惟一的儿子啊。”

    木相威严的面容已是一片怆然慌乱,到了此时此刻,他却也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呆呆的瘫倒在地上,面如死灰

    玉如颜淡然开口道:“陛下,律法表明,谋害皇嗣者,死罪。想想太子之前所受的苦,想想陛下与皇后这些的思子之痛,所以,木梓阳----罪该万死!”

    此言一出,尘埃落定!

    而穆凌之从昨天中午开始,就一直忙得不见人影,直到此刻,也不见他出现公审场上,竟是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