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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尚府被抄家入狱
    宣旨小太监被连声恭称大人,心里早就了开了花,笑呵呵地道,“陛下念及木家刚刚遭遇劫难,所以,待失火事由查清,朝廷再给予些补偿,您们便可赶路回乡了。”

    木雨竹得了准信,然后示意白芷给小太监些辛苦费。

    白芷也不吝啬,直接就是奉送了一个红封。

    小太监见怪不怪,乐滋滋地不动声色接过那红封,熟练飞快地用手一捻,轻飘飘的,就知道里面装的是银票,顿时又高兴了。

    呵呵……木家小娘子果然是大气之人,难怪能从狼窝安逸伯府顺顺当当和离出来。

    待小太监乐颠颠满意地走了,木雨竹看着木怀恩道,“爹,回乡路远,艰苦危险,要多备些吃食和水,最好乘坐牛车。”

    原主爹娘再不好,也是她爹娘,自己借她身体重生,该尽的义务,就尽一些,算是对原主小姑娘有个交代。

    “小妹啊,你为了自己过好日子,和离出了安逸伯府,结果连累我们全家的产业被大火烧没了,还要回乡受苦,吃糠咽菜,这回你满意了吧?”

    林品秋本就讨厌小姑子,见她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就来了气,阴阳怪调地嘲讽。

    木雨竹冷冷地看着她,“二嫂,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说牺牲我一个,幸福你们全家,就是你们认为的天理?嗯?

    这一年多来,我在安逸伯夫挨打受骂,受尽凌辱,你却在家吃喝玩乐,穿金带银,如此,你可有想到这都是我带给你们的安宁和幸福?你可良心不安?可心存感激?

    我告诉你林品秋,想要再毁了我,给你们谋福利,谋幸福,成全你们定义的所谓孝道,那是做梦。

    哼,既然都是一家人,那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不能让我一个人在前面为你们抗事儿,做地基打生桩,你们一个个吃得肥大扁胖,乐哉逍遥。

    林品秋,我之前所以忍,那是我还念着血脉之情。

    但是,现在,我不想惯得你们喝我的血,毁我一生,还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地恨我不乖乖受你们摆布了。

    从今往后,谁都别想屁吃了,木茯苓忍气吞声,甘做孺子牛的时代过去了。

    而今我,是木雨竹。是差点去了鬼门关又回来的活死人,所以,人如这名字,不会再受任何人威胁和欺负。

    林品秋,你记住了我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不然,我让你后悔认识我,后悔今天对我的怨恨。”

    说完,也不看木怀恩和周氏死沉沉的脸色,果断转身就走,根本就不给名义上的爹娘和木凯张嘴的机会。

    爱谁谁,本大佬不接受那套所谓礼仪孝道的桎梏,你们想要道德绑架,也得我给你们脸。

    这不大不小的插曲,算是木雨竹与木家人撕破了脸皮。

    木怀恩怎么也没有想到,亲闺女嫁去安逸伯府一年多,居然没被磋磨死,反而磋磨得性情大变,完全与之前在家时就不是一个人了。

    周氏瞅着木雨竹的背影咬牙切齿,恨得双眼冒火,却也知道,自己再恨,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因为这逆女毕竟是自己亲生的,若是过分苛待,势必会被人笑话。

    说白了,泼妇级别的周氏,居然极其好面子,爱名声,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命,你说这玩意儿矛盾不?

    而木寒木凯木顺哥三个,见小妹越来越难以接触,都不是滋味儿。

    唉……听话乖顺可爱软糯得小妹,再也回不来了。

    李氏和陈氏到没过多想法,只是觉得小妹一个人去蕲州府有些不放心.

    妯娌俩想的是,一会儿回去整理一下嫁妆,看看给小妹那些什么合适,别让她一个人在异地他乡受苦挨欺负。

    都说家趁万贯,遭了灾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木怀恩家就是如此。

    三个儿媳妇的嫁妆,那也是很丰厚的,都掌握在她们自己手里,支配自由。

    木雨竹并不知道大嫂和三嫂打心里同情她,而是回到清秀阁就喜滋滋地吩咐林嬷嬷和白芷,白兰。

    “奶娘,白芷,白兰,你们一会儿清点收拾咱们的行囊,然后,随我去看看安逸伯一家子人。”

    与木家人一样,都不清楚安逸伯就要被问罪流放的林嬷嬷,白芷和白兰闻言大惊,“小姐,您……您去看安逸伯府做什么?”

    三个人误会了,还以为小姐要去贫穷艰苦的蕲州府,后悔离开了尚府呢。

    “当然是去看热闹啊。”

    木雨竹坏笑,“这会儿,估摸着京城可能再无安逸伯府了。而你们曾经的六姑爷尚良信,怕是自身难保,小命药丸。”

    果不其然,正如木雨竹说的一样,皇帝陛下接到御史张梁弹劾尚道谦的奏折和证据,立马下旨刑部突审。

    这一审,没用半天功夫,就审处很多严重性问题了。

    安逸伯尚道谦任吏部侍郎,实权在手,收受贿赂,贪污枉法,并且买官卖官,简直肆无忌惮,情节十分严重。

    当然,假证据假密信,戕害太子的罪责没有审问出来,也让他一大家子人逃过了死劫。

    而火烧木家产业之重罪,却落得个结结实实。

    圣上十分震怒,当场下旨罢了尚道谦的官,并且抄家流放,罪民三代,遇赦不赦。

    曾经荣华富贵喜爱张跋扈的安逸伯府,就这么轰然倒下了。

    汪直带领锦衣卫专门负责抄其家,如狼似虎,惊心动魄,吓得不少女眷昏倒当场,差点叫不回来就魂飞魄散了。

    刑部尚书展石瑜也雷厉风行,将尚家人全部押禁刑部大牢之后,严加看守,昼夜不歇班儿,生怕罪人自戗,或者被人灭口杀了。

    尚道谦一家子鬼哭狼嚎,形状惨不忍睹,在绝望中,被分别关进了男牢女牢。

    被上了大刑的尚良信,此时哪里还有往日的风度翩翩,温文儒雅俊朗美姿?

    他披头散发,身上的衣裳,也被鞭子抽得破烂不堪,倒在潮湿的泥土地上,低低轻咳,一张俊脸红肿不堪,双眼无神,再无往日风采。

    尚道谦一见他不由大怒,指着鼻子高声喝骂,“畜生,畜生,我……我一时不查,你竟惹出这等大祸,拖累全家落此境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