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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你怎么可以瞒着我
    严隽辞开完会回到办公室,舒霓依旧维持同样的姿势,拿着相框作苦思冥想状。

    听见门开了又关的声音,她缓缓转头,迷离的视线逐点聚焦。

    高大挺拔的男人信步走来,垂下眼眸扫了下舒霓手中的相框,不由得停在原地。

    舒霓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相当迂回地发问:“这是你吗?”

    纤细的手指指着年仅十岁的自己,严隽辞凝视细看:“没错。”

    像有尘封的旧物将要重见天日,而那被隐瞒的真相亦马上被揭晓。

    舒霓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那个,那个大哥哥……”

    不等舒霓问完,他已经给出答案:“是我。”

    “你!”

    自己猜到是一回事,严隽辞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舒霓定定地看着他,良久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原来当年想从干枯深井捡玉佩的大哥哥,正是面前这个不近人情、反复无常的男人!

    若非这张照片唤起了深埋的回忆,舒霓根本没法将不同时空的两人关联在一起。

    又或者说,她做梦也没想到,把心爱玉佩赠与自己的友善大哥哥,怎么会在二十年后变成的恃强凌弱大坏蛋……

    更过分的是,这家伙已经从她口中得知实情,仍然把选择她蒙在鼓里,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简直比狗还狗!

    她当初就不该管他!

    捏住相框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舒霓既懊恼,又郁闷,气鼓鼓的像极了讨不到吃的小海豚。

    严隽辞那寡淡冷峻的神色有所松动,把那个快被舒霓捏坏的相框放回原处,才语气和缓地开口:“瞪我做什么?”

    “就是瞪你!”舒霓悔不当初,“我就该扔掉你那破玉佩!不,我连半句话都不该跟你说。反正最终相见也是陌路相逢,没必要去做那些白费力气的事。”

    听出她话中的怨气,严隽辞态度淡然瞥了瞥她:“若非知道是你,你以为我会容忍你到今天?”

    此话一出,舒霓像被无形的大锤击中后脑勺,所有飞转的念头都在瞬间骤停。

    她恍惚地抬头,而严隽辞锁住那双清亮的眸子:“你真的以为,我把你这个麻烦留在身边,只是因为想跟你上床?你应该知道有多少女人妄想献身于我,而我向来不缺床伴。”

    舒霓瞳孔巨震。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多是看在自己当年为他拾取玉佩的份上。

    亏她还说什么各取所需,要不是得到严隽辞的默许,她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什么色诱献身了。

    这男人不是非她不可的,迷乱的亲吻和同床共枕的暧昧,他应该从未放在心上。

    她不仅自作多情,还不自量力得很!

    并未察觉她内心的翻涌,严隽辞继续说:“看来你确实认为我很闲,能有大把时间一而再再而三地看顾无关要紧的女人,连带替她摆平麻烦,寻找生母,还要给她姐姐研发罕见病的特效药。”

    一桩桩、一件件地细说完,他话锋一转:“舒霓,我想我已经不亏欠你什么。”

    舒霓算是彻底明白了。

    为答谢她当年的奋不顾身,严隽辞放任她得寸进尺的索取,他尽管隐瞒了实情,但也在明里暗里帮助她、维护她。

    相比之下,她的所作所为则要过分得多。从一开始,她就居心不良地接近严隽辞,不仅企图做空严氏的股票,还把自己招来的暗杀顺水推舟地算到他头上。

    若然他们是旗鼓相当的坏,舒霓尚且能找到一个心理平衡点,如今却发现恶魔仅有她自己,那扎根心底的道德与良知便开始疯狂地叫嚣。

    此际的舒霓是无地自容的。在严隽辞心里,她本该拥有理智勇敢、助人为乐的美好形象,可惜现在的她,已经变得虚情假意、攻于心计。

    愧怍之下,舒霓根本不敢直视严隽辞,她无力地说:“你怎么可以瞒着我……”

    早知道是这样,她肯定不会走这条让自己不齿的歪路。

    多希望能够删除记忆重来一遍!

    然而严隽辞却误解了她的意思,他冷哼:“告诉你做什么,助涨你那嚣张的气焰吗?毫无依仗也敢让我娶你,如果早被你知道真相,你怕要能骑着我上天。”

    重提旧事,舒霓更加不自在了,她弱弱辩解:“什么气焰嚣张,明明就是孤注一掷。”

    想到那玉佩,她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那枚玉佩,真的是用来定情的?”

    严隽辞没好气地说:“不是。”

    舒霓松了一口气,继而追问:“为什么严奶奶会对我爸爸的谎话深信不疑呢?”

    沉默须臾,严隽辞才回答:“这对玉佩是跟着我们兄弟长大的,大哥离世以后,我妈就想把玉佩留在身边做个念想,结果翻遍了所有遗物,也没找到他的玉佩。后来我妈拿着玉佩的图纸问了做法事的大师,大师告诉她,玉佩不是弄丢了,而是在她未来孙媳妇手上。”

    舒霓觉得荒诞:“什么?”

    严隽辞没理她,继续说道:“我妈是早期赴美的留学生,她虽崇尚科学,但经受过丧子之痛后,却开始通过那些鬼神之事寄托哀思。我们都知道那些话都是骗人的,只是我们愿意被蒙骗,也更愿意相信至亲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

    舒霓这才明白过来。

    “为了顺我妈的意,我对那招摇撞骗的大师也是非常放任的。”说到这里,他看了舒霓一眼,“直至发现婚约是假的,我才严查了他和你父亲,结果发现他俩是旧同学,至今关系还十分密切。”

    不用他说下去,舒霓也想到前因后果。

    是他父亲联合那位所谓的大师,利用严老夫人的弱点乘虚而入,企图借此抱稳严家的大腿,谋求更多的利益。

    实在卑鄙得让人发指!

    “你把玉佩送给我以后,我也曾图新鲜戴过一段时间。”舒霓努力地回忆,“我爸看见了,说那是块好玉,还问我是不是偷拿我继母的东西,说不定他就是那个时候记下的。”

    意识到自己在这场骗局里颇为关键,她拼命强调:“你要相信我,我真的真的不知情。我发誓,我如果有份参与,就被五雷轰顶、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