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他们的交易。

    为了这笔交易，零不知道自己闯过多少游戏，杀过多少人，染上多少血，但为了这笔交易，他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能失去，最后……他连自己的身躯都失去了，只剩下一抹不人不鬼的灵魂。

    但这也给了他莫大的好处，游戏给予他最大权限的开放，他能利用自己高等玩家的身份协助夏菱歌最小伤害的完成每一场游戏。

    同时他又有小小的私心，希望她能在游戏里多待一会儿，再多待一会儿，他想多看看她，不知有多少次他无比嫉妒那个曾经的自己，明明是个没有任何价值的废物，却可以一直陪着她。

    零越想越低沉，眼神冰冷地扫一眼司丞，而司丞自然受不住零带给他的威压，下意识地想后退一步，但转眼瞧向他捧手里的夏菱歌，脚步硬生生顿住了。

    “呵。”

    零冷笑一声，倒也没有他预想的那么窝囊。

    夏菱歌第一次有种感觉，只要有他在，就一定没有问题。

    “什么？”她反问。

    艳红的玫瑰犹如饥饿而食的婴孩不断地吸吮着鲜血。少年倒进美艳靡丽的曼珠沙华，因失血过多而越发惨白的脸色使他整个人镀上一层脆弱且诡谲的光。

    “活下去，我会让你活下去，和你从始至终坚守的骄傲和底线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那熟悉的亲昵称呼再次从耳畔响起，似司丞的腼腆温情，又似零的低柔宠溺，夏菱歌分不清，又或者说本就不用分清。

    夏菱歌直接问道。

    “你是来改变结局的吗？需要我做什么？”

    无心的人偶体会到了情感，

    飞舞的花瓣犹如跳动的心脏，

    “你知道，你的系统.D是什么意思吗？”零突然问了一个毫无缘由的问题。

    而此时，以他们为圆心点适宜半径三米展开一个圆。

    司丞面前出现个屏幕，蔚蓝色的光映出文字，大致含义和夏菱歌最后的牺牲自我相差无几，司丞毫不犹豫说了‘确定’，同时那蔚蓝的光毫不犹豫化作犀利的箭羽准确无误地刺穿司丞的心脏。

    “司丞……”

    滴落到含着花蕊的红色玫瑰上。

    零听到夏菱歌的问话转回头，眸光霎时变得温柔：“是。我是来改变结局的，但……不需要你做什么。”

    他朝司丞微点下头。

    “小歌儿。”

    血，一滴一滴的流下来。

    火焰燃烧的人间炼狱再次展现眼前，凄惨的悲鸣，灼痛的火焰，夏菱歌哪怕知道自己并非身处地狱，却自内心深处流出一抹悲伤和哀切。

    她本不会拥有情感。

    夏菱歌不自觉呢喃出他的名字，再转过头回望零时，发现他的神情也如同司丞那样越发黯淡无光，就像被吸食生命力的花，几近枯萎，将要颓败。

    零略显苦涩地轻笑一声，随后松开了手。失去重力托付的夏菱歌朝下坠落，身后的火海熊熊燃烧似已然攀爬上她的肢体开始湮灭身躯和无措茫然的灵魂，但她一点都不害怕，那不是冷漠症带给她的无知勇气，而是投影眼睛的那个人直直站在那里。

    零轻笑一声，脚下散发的火光和此起彼伏的哀嚎衬托他更如收割灵魂的撒旦，人类的悲痛不过是他的狂欢，眼底的疯狂越发一览无余，但他对着夏菱歌所吐露的嗓音依旧温柔如水：“.D。全称为‘Reunion is departure’，意思是——重复即是离别。”

    夏菱歌被零小心地捧在手心，自然没有看见他和司丞之间的交锋，她消化着零带给她的信息量，知道零就是未来的司丞，因为多次通关游戏获得足够积分成为了高等玩家，游戏为他开了后门，逆转时空来到这里，甚至有着某种操控游戏的能力。

    “小歌儿，我们要分开了。听一次我的表白吧，我爱你，我比我想象的还要爱你，无论是司丞，还是零，他们都是因为你才得以存在。”

    “自从成功逆转时空之后，我不止一次的想把你困在游戏里，让你忘掉过去，忘掉现实，忘掉自己，只记得我，身旁也只有我。但我又知道这样做不会使你开心，更不是我的初衷，.D——不过是一个卑劣的爱慕者对自己的小小警示罢了。”

    玫瑰盛开，爱意永存。

    【《人偶心脏里的玫瑰》

    ——反向结局，达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