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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 相信?
    什么意思?

    徐三石眉心微微皱起,不知为何,那边传来的若隐若现的声音中,好似有一个他很熟悉又很陌生的存在。

    他很肯定,这种微妙之感,并不是家主,也就是他的父亲,所带来的,而是另外一个.想到这,徐三石的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忧虑与不安。

    他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又往近处挪了挪。

    这一次,声音倒是变得清晰了不少。

    “家主大人,江楠楠那丫头,虽说不是妾身的亲生孩儿,但好歹在妾身膝下养了十来年了,就算是阿猫阿狗也都有了些感情,更何况是人呢?”

    徐三石瞳孔一缩,四肢百骸猛然僵住,就像被灌注了冷入骨髓的冰,几乎是冻得他完全无法动弹。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虽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和善可亲,反而尽是那种可以吸食人髓的酥麻与妖娆,却没有激起徐三石半分欲念,反而让他不寒而栗。

    这分明就是楠楠母亲的声音!

    可楠楠的母亲竟然并不是楠楠的母亲!

    不对,楠楠的母亲真的是被抓来的么?!

    “倒是稀奇,堂堂灵教的艳姬大人,什么时候也会和人谈感情了?”一道略带惊异的沙哑嗓音骤然响起。

    灵教?艳姬?这些都是些什么和什么?

    徐三石的眸中闪过一丝茫然,小心翼翼的侧身偷窥。

    “我艳姬会不会谈感情不重要,但是徐玄家主大人你,不会就想这样空手套白狼吧?”

    艳姬“咯咯”笑道,指尖落在自徐玄的下颚处,温柔的向上攀爬,在触及他耳畔之时,才缓缓停下,玉指微合,似是嬉闹般,把玩着那人的耳垂。

    良久,她悠悠然的俯下身子,张嘴叼住被她把玩的有些发红的耳垂,留下挑逗似的轻咬,亲昵至极。

    徐三石猛的瞪大眼睛,连刚刚还在脑中盘旋的“空手套白狼”究竟指的是什么都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这一幕对他来说无论是冲击力还是杀伤力都过于的强大,甚至强大到他的胃里都不禁有要翻滚的趋势。

    此时此刻,他终于可以确定,那个跟家主交谈的女人,确确实实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善良单纯的少女所敬爱的母亲。

    “说吧,你们想要什么?”徐玄悠然一笑,伸手挑起艳姬的下巴,动作虽然暧昧至极,可眸中却没有任何欲念,反而充斥着无尽的冷意。

    “啧,徐玄大人可真是无趣呢。”艳姬握住徐玄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落下似是陶醉般的湿吻,而后娇笑着开口道,“我们想要的东西很简单,贵公子成功觉醒玄武之力后,可以凝聚成型的玄武圣水,一滴即可。”

    “玄武圣水?”徐玄眸色骤然变得幽深,“贵教的情报当真是无孔不入,连只有家主传承和血脉觉醒者才知道的秘密都能探听得到。”

    “大人可别误会。”艳姬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这命令可是教主直发,我等中可没这个本事探听到玄武一族的秘密。至于教主嘛,教主一直都很神秘且强大,能知道这些,妾身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艳姬在谈起“教主”之时,下意识的收敛起了那一身的妖艳气息,整个人就像是虔诚的信徒一般,眸中尽是灼热。

    “只要犬子能够成功觉醒,玄武圣水倒也无不可。”徐玄深深的看了艳姬一眼,不知为何,竟是直接歇下了刚刚还有些剑拔弩张,企图讨价还价的步伐,“只是他若想成功,必须女方自愿且不能有任何抵抗之心才行。”

    “这个简单。”艳姬捂嘴笑道,“您当妾身为何心甘情愿的在那小破屋子里养儿十几载呢?为的可不就是此刻不是?”

    “江楠楠那丫头从小与我这个温柔且身子不大好的母亲相依为命,最是孝顺不过。”

    “您只要抛出条件,跟她进行交易,说是只要她心甘情愿的做贵公子觉醒的祭品,您就在事成之后,将她母亲安全无虞的送回。”

    “我保准那丫头会乖乖的送上门来。”

    “哪怕是为了她的亲亲母亲,她也会乖乖的心甘情愿的接受这一则交易。”

    艳姬笑眯眯地递出一把“刀”,也后唇畔扯出一抹古怪的弧度,霎时间,仿若春风拂面一般,又似是暗藏了些刀光剑影。

    “不过,妾身还是建议大人你呢,稍微管教一下旁边的那只小老鼠,不然.他要是唆使您相中的祭品逃跑,可就不美好了。”

    “好说,好说。”徐玄微笑着应承。

    不好,被发现了!

    必须得逃!

    徐三石心头一紧,头皮骤然一凉,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仿若约好了似的,“唰”的一下就骤然炸开了去。

    腿,我的腿,你倒是快动起来啊!

    徐三石在心中不住的呐喊。

    但他的四肢却仿佛是死寂了般,完全不受他控制,不要说逃离这个地穴,连稍微挪动一下都是奢望。

    他的眸中闪过几丝悲戚之色。

    楠楠

    快跑

    下一秒,他就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

    “怎么,又哑巴了?”江楠楠嗤笑一声,“每一次每一次问你这个问题,你给我的回答永远都是沉默,这就是你所说的让我相信你?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

    徐三石被江楠楠的质问从回忆的漩涡中强硬的掰扯了出来。

    他呐呐抬首,看到江楠楠眸中的悲痛之色,想起自己那日在地穴里听到的一切,突然就丧失了说话的勇气。

    说什么,又该如何去说?

    你的母亲不是你的母亲?还是你其实只是她待价而沽的商品?又或者是你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其实都是一个阴谋?

    那太残忍了。

    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他。

    更何况,对于活着的人而言,“死人”身上的滤镜是她们在一次又一次的回忆中渲染上的色彩,又岂是几句话就可以攻破的呢?

    他没有证据。

    与其让江楠楠陷入被至亲背叛的绝望,从此丧失对生活的信任与希冀,他宁可

    让她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