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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白草花蕊
    月华从怀里掏啊掏,掏出来一截东西,不由分说地塞给鱼晚棠,随后拍拍手,“好了,任务完成!”

    鱼晚棠看着手里多出来的陶土小人,一脸茫然。

    这个陶土小人,怎么看起来有些熟悉?

    “看出来了吗?”月华问。

    鱼晚棠茫然地摇摇头。

    “果然。”月华的白眼几乎要翻出天际,“上次你跟世子说想他,他怕你想他想得夜不能寐,就让人按照他的样子,做了个陶土小人送你,让你睹物思人。”

    她简直无力吐槽。

    需要有多自信,多愚蠢,才能给喜欢的女子送一个“自己”。

    他以为他是金子吗,人人都喜欢?

    月华已经“直谏”过了,表示她觉得这绝对是个馊主意。

    霍时渊却说她不懂,让她负责把东西送到就行。

    于是,月华就忍着无语来走这一趟。

    鱼晚棠也确实被深深,深深地震惊了。

    上次霍时渊说允许自己想他,就已经把她雷得外焦里嫩。

    现在又来这么一出?

    自己拿着个男人的陶土小人,睹物思人?

    她这是想他想疯了?

    “你要不要?”月华问,坏心眼地想看鱼晚棠怼霍时渊,把东西退回去。

    霍时渊该知道点人间险恶了!

    别真当真自己是只开屏的孔雀。

    男人这样是不行的,是没有女人会喜欢的!

    没想到,鱼晚棠竟点点头:“劳烦姐姐跑一趟了。”

    她把陶土小人收到了抽屉里。

    月华:“你就这样收了?你是不是傻啊!男人不能这样惯着的,否则不知道下次他还能干出来什么离谱的事情。你想要什么,要说出口的。”

    作为一个过来人,她觉得自己应该教教鱼晚棠,免得她把霍时渊惯坏了。

    鱼晚棠实在喜欢她心直口快的性格,笑道:“没关系的。世子是……一片好心。”

    她就这么认为吧。

    月华无语:“怪不得他那么自恋,原来是你惯的。”

    鱼晚棠笑笑,又给她续上茶水,“冒昧问一句姐姐,我二哥的事情,可有什么进展?”

    “哦,对,你不说我都忘了,世子说了,过几天你二哥就放出来了,以后让他长点脑子。别光学世子喜欢招摇,自己却处理不好,拖累家人。”

    鱼晚棠默然。

    霍时渊这话虽然刻薄,但是却也是大实话。

    “我再跟你说几句话就得回去复命了。世子这会儿估计等得抓心挠肝,想看看你到底喜欢不喜欢他的大礼。”

    鱼晚棠哭笑不得地道:“姐姐请讲。”

    “这几句话是我自己跟你说的,和世子没关系。你别让他知道,否则我怕他打死我。”

    鱼晚棠心里生出一种紧绷的感觉。

    她怎么觉得,这话好像不是什么好话吗?

    要是不方便,其实可以不说的。

    “世子有病。”

    鱼晚棠:“……什么病?”

    “对着女人不行。”

    鱼晚棠:“!”

    这不纯属胡说八道吗?

    霍时渊行不行,没有人比她更有发言权了。

    因为她前世身体力行过无数次,多少次怀疑自己要死在他身下。

    如果这都叫不行,那其他男人,要上天?

    而且,她明明是看到霍时渊“站”起来的。

    他总不能在裤子里藏了东西吧。

    还有,月华也太敢说了。

    她怎么能跟着自己说这么隐秘的事情?

    鱼晚棠觉得自己或许是多心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觉得,月华和自己说这些的目的有些不明。

    “但是世子对着你就行。”月华笑嘻嘻地道,“而且你是唯一一个能让他行的女子。所以呀,你可以自矜身价,不用惯着他,嘿嘿。”

    鱼晚棠:“……”

    难道她长得很像傻子吗?

    月华何必用这种话来哄骗她?

    “安老头都治不了,嘿嘿,原来是等着你治呢。”月华把霍时渊出卖得彻底,“晚棠,你是不是有什么异术啊!我能学吗?”

    银芒可比霍时渊好多了。

    她要紧紧抓牢才行。

    鱼晚棠沉默。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自己也很想知道,为什么霍时渊对她情有独钟?

    明明她试探多次,霍时渊没有前世记忆,可是偏偏痴缠她。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主动开口岔开话题:“有件事情我想请教月华姐姐——”

    “别那么客气,有话你就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指望着霍时渊自己把媳妇骗进门是不现实的,她来帮他。

    月华觉得,但凡她是个男人,都得迷倒无数女人。

    她太懂女人的需求了。

    “安大夫说,他原本是在替世子寻一味重要的药材,却被世子抓回来给我娘治病。我想知道,那味药材,还能得到吗?我能帮上忙吗?”

    说起霍时渊需要的药,月华脸色难得凝重起来,咬牙切齿地骂道:“都是王爷不做人!”

    鱼晚棠心里一惊。

    虎毒尚且不食子,淮阳王为什么对霍时渊那么冷酷?

    把他送到京城做质子也就罢了,竟然还给他下毒?

    听月华的话,是这个意思吧。

    鱼晚棠心里升腾起同情。

    霍时渊的日子,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轻松自在,也并不如前世她所见到那般肆意妄为。

    谁的光鲜亮丽之下,不是一地鸡毛?

    不过月华没有深谈王府的家事,继续说起了救命的药。

    “那味药材,叫白草。”月华道,“多生于悬崖峭壁,而且花期极短,和昙花差不多。安大夫需要的,是白草花的花蕊。”

    “彼时安大夫正在蹲守白草花的花蕊?”

    “嗯。”

    “那别人不可以去取吗?”

    “能是能,但是取出完整花蕊,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事先肯定需要反复地练习。而且即便这样,也不见得就能成功,所以安大夫还是自己去做。”

    安大夫为了取得白草花蕊,已经吊在悬崖上五六日了,天天盯着看那白草看。

    他推测,应该最多十天半个月,肯定能成功。

    结果霍时渊不肯等,把人给硬带回来。

    最可恨的是,他刚离开,后脚就收到消息,白草花开过了,那些糙汉侍卫,想帮忙,却毁了花蕊。

    安大夫如何能不痛心疾首?

    鱼晚棠若有所思。

    她觉得,自己或许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