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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杀人嫌疑
    鱼晚棠等到亥时,还不见秋荷回禀,就有些着急,自己找了出去。

    秋荷正尽职尽责地站在院子门口张望。

    见到灯笼的光,她起初还以为是鱼景行回来了。

    待见到是鱼晚棠,她连忙迎上来,“姑娘,二公子还没回来。”

    “大哥呢?”

    “大公子回来了,这会儿还没睡下。”

    鱼晚棠往院里看了一眼,看到大哥端坐执笔的身影映在窗纸上,腰背挺直,心里不由感慨,别人都道大哥少年天才,却不知他背后付出多少。

    她走进去敲了敲门。

    鱼景深等了一会儿才过来开门,见是她,不由有些诧异:“棠棠,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大哥也没睡。”鱼晚棠忧心忡忡,“你别熬夜了。你已经是状元,不用那般拼命了,熬夜熬的都是心血,大哥还是早点休息。”

    “我知道。”鱼景深从善如流,“你找我有事?”

    “我……”鱼晚棠当然不能说自己想通过二哥找霍时渊,“我做了点心,想送些来给大哥二哥,没想到二哥还没回来,就有些担心,过来看看。”

    “你二哥还没回来?”

    “大哥不知道?”

    两人住在一个院子里,大哥竟然都没发现二哥没回家。

    一定是他读书写字太投入的缘故,鱼晚棠这般想,更加心疼大哥。

    明日给大哥炖点花胶补补身体。

    “怎么还没回来?”鱼景深皱眉。

    鱼晚棠默默地给二哥点了一排蜡。

    大哥露出这般表情的时候,说明他很不高兴,要收拾人了。

    自己是女孩子,所以很少被大哥罚。

    但是二哥就挨过大哥不少罚。

    “前天回来就醉醺醺的,半夜在院子里扶着墙吐。”鱼景深道,“今日估计又和人吃酒去了。”

    弟弟不学好,该好好管教了,否则染上酗酒的恶习,积重难返。

    “你回去休息。”鱼景深语气有些清冷。

    看起来,有人要倒霉了。

    鱼晚棠心里是赞同大哥的。

    二哥涉世未深,耳根子又软,很容易被人带坏。

    不过转念再想,二哥要是受了罚,还能帮她送点心吗?

    嗯,没关系,二哥皮糙肉厚。

    鱼晚棠这般不厚道地想着,然后就回去睡觉了。

    她明日早起再来寻二哥。

    可是第二天,鱼景行还没回家。

    鱼晚棠的心顿时七上八下。

    夜不归宿,就不单单是与人饮酒作乐那么简单了。

    鱼景深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出去打听打听,棠棠,你别担心,也别告诉爹娘。”

    可是早上兄妹三人都得去正院请安的。

    鱼晚棠咬牙答应:“好,爹娘那边我含糊过去。有什么消息,大哥知会我一声。”

    鱼景深答应,然后匆匆出去。

    父母那边倒是不难应付。

    不过鱼晚棠坐立不安,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吱吱缠着她一起玩,她都心不在焉。

    临近中午的时候,鱼景深从外面进来。

    鱼晚棠在敞开的窗户里看见他面色凝重,行迹匆匆,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连忙迎了出来。

    “大哥!你找到二哥了吗?”

    “找到了。”

    “那就好。二哥去羽林卫当值了?还是被你拎回家教训了?”

    “他……在刑部牢房里。”

    鱼晚棠愣住,随即不敢置信地道:“在哪里?”

    一定是她幻听了。

    前世二哥没有蹲过大牢。

    这辈子也不会的。

    发生什么事情,会进刑部大牢?

    那都不是简单的打架斗殴,而是造成严重后果的案件。

    二哥虽然鲁莽了些,但是底线明确,不会参与作奸犯科之事的,一定不会的!

    “刑部大牢。”鱼景深一字一顿地道。

    “那怎么会?发生什么事情了?”鱼晚棠无意识地绞着帕子,紧张地问。

    “杀人。”

    鱼晚棠听见这两个字,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尽,几乎站立不住。

    不,不会,绝不会。

    二哥怎么可能杀人?

    “一定是有人诬陷二哥的!”鱼晚棠喊得破了音儿,“大哥,是不是因为二哥不合群,得罪了人,所以被人栽赃陷害?二哥绝对不可能杀人的。”

    她心里还有个可怕的想法——该不会是二哥和人打架,失手把人打死了吧。

    倘若真那样,二哥也会获罪,他一辈子都毁了。

    无论如何,鱼晚棠绝不相信,二哥会蓄意杀人。

    鱼景深握住她肩膀,沉声道:“棠棠,你要冷静。我之所以告诉你,是要你跟我一起瞒住娘。”

    梁氏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打击。

    稍有不慎,他们就没有娘了。

    “好,我知道。”鱼晚棠深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唯有面对。

    “大哥,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鱼景深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告诉了她。

    原来,昨晚鱼景行确实是跟同僚喝酒去了。

    喝酒过程中,他和荣郡王府上的二公子高进发生了争执,如果不是旁边有人拉着,恐怕两人已经动手。

    高进向来脾气急,心眼也小,觉得众人偏袒鱼景行,拉偏架,气得中途离席。

    鱼景行巴不得他赶紧走。

    酒过三巡,鱼景行有尿意,便出去解手。

    尽管喝得有点头晕,他还是没忘记自己的宝贝火铳。

    实际上,这几日,他一直都显摆他的火铳。

    众人还打趣他几句,说他晚上该不会还搂着火铳睡觉吧,小心走火。

    这个走火,可是要命的。

    鱼景行在众人的喧闹声中走出去。

    过了一会儿,众人听到外面几声巨响,慌忙出去看,就看到原本已经离开的高进倒在血泊之中,看伤口,分明是火器所伤。

    火铳就在他身旁,铳管,还是热的,分明就是鱼景行这些日子炫耀的那支。

    大家自然想到了鱼景行,一边担心他酒后继续伤人,一边找寻他。

    最后,倒在茅厕外面的鱼景行被人发现,已经完全醉得不省人事。

    所以,杀人凶手这名头,就这样顺理成章地落到了鱼景行头上。

    而鱼景深托了多方关系打听,才听说在狱中的鱼景行,醉到现在都还没清醒。

    鱼景深想掐死这个弟弟!

    “大哥,这不对。”鱼晚棠道,“二哥向来喝酒有分寸,而且得喝多少,才会现在还不醒?”

    她怀疑,二哥是被人暗算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