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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前世萌宠
    鱼晚棠不知道出于什么动机,起身把耳朵贴到墙上,想听听隔壁的动静。

    但是霜戈是带人密谋,她并没有听清只言片语。

    只是可能等到最后,他们已经完全商量好了之后,隔壁才传来“您放心”,“这都不算事”之类的话。

    鱼晚棠思索片刻。

    前世霍时渊势力范围就极广,表面上为人惧怕的,只是冰山一角。

    这个男人心思缜密而深沉,不知道暗中布局多久,三教九流,都有涉及。

    现在应该是他派霜戈,找这些人做什么他不放心出面的事情。

    不过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鱼晚棠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好笑,实属杯弓蛇影。

    她重新回到窗前,把窗户略推开了些透透气,散散刚才绷紧偷听紧张出来的汗。

    然后,她就听到楼下一声响亮的喊声:“小妹,小妹——”

    鱼晚棠扶额。

    原来是羽林卫骑马经过这里,鱼景行四处张望的时候,视线一下捕捉到了她。

    她毫不犹豫地把窗户放下。

    “哎,哎——”鱼景行气结,“你这丫头,怎么,有我这么个二哥丢人吗?”

    鱼晚棠心里忍不住想,不丢人,但是你真是鲁莽。

    鱼景行身边那么多同僚,有几个看着就是酒色之徒,在马上都歪歪斜斜的,让他们看到自己,是什么好事?

    这个朝廷,真是越来越让人绝望。

    皇上沉迷炼丹,挥霍无度,上行下效,整个朝廷都萎靡不振。

    前世她见过霍时渊的亲卫,意气风发,英姿勃勃,哪里是眼前这些酒囊饭袋比得了的?

    也难怪到她重生的时候,霍时渊占据淮阳,隐约有和朝廷分庭抗礼的趋势。

    如果她再晚几年死,那大概能看到霍时渊登基那日吧。

    霍时渊深恨李晟,他登基的话,也不会让李晟好过。

    这般想着,鱼晚棠才觉得前世临死之前的那种绝望被驱散了些。

    那已经成为她的梦魇。

    怪不得二哥不想和这些人为伍,分明就是一群纨绔子弟。

    二哥和他们,格格不入。

    回头还是得跟大哥说,帮二哥谋划一下以后的路。

    正在思忖间,她就听见隔壁霜戈大笑着道:“又是你小子,毛长齐了吗,就学人当街调戏女子?”

    鱼晚棠心里直呼不好。

    “胡说,我是看到了我妹妹!”鱼景行怒道。

    鱼晚棠: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霜戈岂不是知道自己在隔壁了?

    那……

    那似乎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怕什么啊!

    不怕,冷静!

    霜戈笑道:“还是你那个娇滴滴的妹妹吗?要不要上来喝口茶再走?”

    鱼景行摆摆手,对着鱼晚棠的窗户喊道:“你下来,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鱼晚棠把窗户掀开一条小缝,“二哥你去忙,我马上就回家。”

    “我要吃炸酥肉。”鱼二饭桶开始点菜。

    “知道了。”

    鱼景行走了,隔壁散了,秋荷也回来了。

    “姑娘,”秋荷跑得鼻尖都是汗,喘着粗气道,“奴婢按照您的吩咐打听了,说是安大夫给王爷留了一封书信就出京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鱼晚棠蹙眉。

    竟然就这般失之交臂?

    “更多的,奴婢就没打听出来了。”秋荷有些惭愧。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鱼晚棠道。

    “也是奴婢侥幸,今日霍姑娘好像新得了一只猴子,玩得开心,众人都盯着猴子看,所以奴婢套话,也没引起她们怀疑。后来听说谁出来了,大家都害怕地散了,就没来得及多问。”秋荷诚实地道,并不敢居功。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鱼晚棠等着她说话。

    可是鱼晚棠却失神了。

    “姑娘,姑娘?”

    “没事。”鱼晚棠深吸一口气,“走吧,回家。”

    消息已经打听到这种程度,适可而止。

    霍时渊这龙潭虎穴,她不想闯。

    尽管今日,她又添了心思。

    猴子?

    是吱吱吗?

    前世吱吱从她入王府之初就开始陪伴她,后来她能够得以成功从霍时渊的严防死守中偷到证据,吱吱也立下了大功。

    她原本想带吱吱离开,但是又觉得自己前程未卜,忍痛把它留下。

    她死之后,吱吱如何了?

    她不知道,但是想起来就心痛。

    她怀疑现在这只猴子就是吱吱,然而她连问都不敢仔细问。

    因为就算是,这一世,那是霍时渊的猴子,他们也注定没有缘分。

    安大夫没有音讯,又听到了吱吱的消息,却又无能为力。

    鱼晚棠今日心情,委实不算好。

    便是想起茶叶能赚钱,她都提不起多高的兴致。

    这种情况,直到两日后菱角来找她,鱼晚棠才重新振作起来。

    “我查清楚了,”菱角跪在鱼晚棠面前,哭得眼睛都肿了,“我祖父死得确实有蹊跷。”

    “你怎么知道的?”鱼晚棠示意秋荷把人扶起来。

    她原本以为,菱角要费一番周章才能查清楚。

    毕竟当天请客吃饭的人,若是做贼心虚,怎么会不捂紧秘密?

    菱角却哭着解释道:“我找到了当日给我祖父换寿衣的本家叔伯,他们都发现了,祖父身上有被绳子捆绑留下的痕迹。”

    当日,祖父根本不是自己喝醉了冻死在外面,而是被人绑着动弹不得,才会活活冻死!

    “那你的叔伯,为什么当初不告诉你?是担心你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即使知道,也无能为力?”鱼晚棠轻声道。

    人世间,总有这么多悲苦和无奈。

    因为有人作恶。

    菱角哭着点头,又跪下给鱼晚棠磕头:“姑娘,求求您帮帮我。古幼薇一直嫉妒您,想害您,我可以帮您报复她!”

    她们有相同的仇人!

    “您说怎么办,我都听您的。只要能让她得到报应,哪怕要我的命也可以!”

    鱼晚棠看着她双手紧紧抓着地上的青砖,指甲因为用力而发白,便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傻孩子,就是你愿意以命献祭,也要看上天给不给你这个机会。

    但是没关系,上天不给,我可以给!

    “起来。”鱼晚棠淡声道,“把眼泪收起来。哭,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我给你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