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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刺客的羞辱
    鱼晚棠带着秋荷走进当铺,把从芳菲那里搜到的首饰和东珠都拿出来放到柜台上。

    “秋荷,裙子。”

    秋荷呆呆地道:“姑娘,这裙子是新做的,您明日还要穿……”

    “不要了。”

    她不想要任何和自己家里条件不匹配的东西,那会提醒她,前世她有多愚蠢无知。

    秋荷心疼万分地把裙子放到柜台上。

    五十两银子,到了当铺,还不得给折半?

    鱼晚棠和当铺掌柜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拿着二百六十两银票从当铺出来。

    加上之前搜出来的那些,她现在手里一共有五百一十两银子。

    钱在手里没有焐热,鱼晚棠直接在荣宝斋定下了五百两银子的蜀笺。

    一两银子一刀(一百张),她定了五百刀。

    (作者注:本文以一两银子换算现代一千元计,计价时会考虑当时的生产效率,勿杠价格)

    蜀笺相传是一名女子发明的纸,用浣花溪的水,木芙蓉的皮,芙蓉花的汁儿制成,十分适合女子所用,是当下京城富贵人家姑娘们最喜欢用的纸张。

    蜀笺产出不多,价格不菲,而且从遥远的蜀地运来,耗时耗力。

    京城里卖蜀笺的店铺,也只有荣宝斋。

    鱼晚棠记得,前世五日后,荣宝斋运送蜀笺的船进了水。

    可是偏偏春天里诗会多,许多贵女高价以求,蜀笺的价格翻了十几倍。

    鱼晚棠买不起,也买不到,后来古幼薇重金买了一刀,分给她十张。

    她因此和古幼薇走得更近。

    五百两银子的蜀笺是一笔大生意,鱼晚棠和掌柜解释说,要给外地的亲戚送礼。

    家大业大,不差钱。

    掌柜自然高兴,问她纸送到哪里。

    鱼晚棠早有准备,道:“那么多纸,就不搬来搬去了,放在对面客栈里,明日就送走。”

    掌柜连声称是。

    鱼晚棠让早就被她一系列操作惊得什么都不敢说的秋荷,去不远处的客栈开了一间房。

    她则在这里盯着出库的蜀笺质量。

    因为她买的多,怕有损耗,还额外跟掌柜要了十刀。

    掌柜痛快答应,差人把蜀笺给她送过去。

    忙完这些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秋荷从客栈出来,紧张兮兮地把房间钥匙交给鱼晚棠,“姑娘,那么贵的东西,放在外面合适吗?”

    鱼晚棠道:“我自有主意。”

    财不外露。

    倘若直接把这些在众目睽睽之下送回家,容易被人盯上,而且她也没办法跟家里人解释。

    “你去买一只烧鹅,再买一坛梨花酿。”

    “可是姑娘,现在很晚了,大公子会发脾气的。”秋荷小声地提醒道。

    大公子超凶。

    鱼晚棠道:“这会儿回去,也是三堂会审,所以就将功折罪,去买东西吧,一会儿到客栈找我,咱们一起回家。”

    “……是。”

    秋荷觉得,今天的姑娘比从前温和了许多,但是也坚定了许多,不容辩驳。

    鱼晚棠也不放心她的五百两投资,自己进了客栈,想去再检查一下。

    比如,不能把纸张放在窗下,倘若下雨,那就很容易损失。

    她得亲自看看才放心。

    鱼晚棠提着客栈小二给她的灯笼来到楼上,用钥匙打开门后,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窗户竟然还开着?

    夜里起风了,这会儿风正呼呼往屋里灌。

    她回头得说说秋荷。

    鱼晚棠把窗户关上,然后仔细检查了所有的蜀笺。

    还好,都没有放在窗边。

    只是,鼻尖又传来了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鱼晚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难道又是那个人?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若无其事地往外走,同时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窗户大开。

    是那个人,怕屋里血腥气弥漫暴露了他!

    那她就假装不知道。

    鱼晚棠正若无其事地准备往外走,忽然,一滴粘稠的东西滴到了她手背上。

    粘稠,殷红,触目惊心。

    是血!

    是从房梁上滴下来的血!

    鱼晚棠拔腿就往外跑。

    然而太迟了。

    下一刻,她被人勒住脖子。

    脖子上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的心瞬时提到嗓子眼。

    “好汉饶命!”鱼晚棠压低声音出口,“我不会乱喊,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发誓……”

    身后男人冷冷地道:“去给我买外伤药,还有一套干净的衣裳!”

    鱼晚棠毫不犹豫地答应,“好,我立刻就去!”

    钱财身外物,她出去了就不会再回来。

    她真的后悔刚才没有喊人——在霍时渊身边久了,好像她已经变成了哑巴,吵吵闹闹的女人,他不喜欢。

    即使重生,那个男人给她留下的影响也还存在。

    可是男人并没有松开她,而是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就这样把你放走!”

    鱼晚棠一愣,然后就听男人道:“脱!”

    鱼晚棠大惊失色。

    不仅仅因为男人的过分要求,也因为他这语气……

    实在太像霍时渊了。

    前世第一次相见,还有后面很多次,他就是用这种语气命令自己的。

    鱼晚棠心乱如麻。

    她不希望这个男人,是霍时渊。

    她和前世,已经再无瓜葛了!

    她的迟疑让男人不满。

    男人手中的刀往前挪了些许,脖子上立刻传来刺痛,鱼晚棠咬唇道:“我脱!”

    衣裳一件件落地。

    男人似乎满意她的配合,见她脱到只剩下肚兜和亵裤后,拽着裤腰迟疑,不耐烦地自己动手,把她仅剩的衣裳扯掉。

    鱼晚棠饶是前世被霍时渊翻来覆去,里里外外都羞辱遍了,现在也控制不住地在发抖,想要护住自己的关键部位。

    她身形窈窕,冰肌玉骨,通通落在男人眼中。

    男人拉开她的手抬起来,然后一寸一寸地打量着她的肌肤。

    鱼晚棠被他的目光凌迟,只恨不能立刻撞墙。

    可是她不能!

    她好容易重活一世,还要为家人而活。

    她告诉自己,这辈子不会再嫁人,便是被人夺了清白,也只当被狗咬了一口。

    然而泪水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她恍惚回到了前世被霍时渊支配的痛苦。

    原来,前世受的苦,并没有消失,只是换了顺序,甚至更提前了。

    鱼晚棠整个人抖得如风中落叶。

    男人看完她前面,又把她按倒在桌上,目光扫视过她身后。

    男人的手在她臀部抚过,又顺着腰慢慢爬到她前胸,握住了右边,似笑非笑地道:“这两处红痣,生得倒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