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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教训
    舆论已经发酵了几轮,现在的评价全都是担心她的。

    【听听人家说的那话,不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吗?小姐姐后续不会受到伤害吧。】

    【申请警察贴身保护,那很恐吓没什么两样。】

    【我就是富二代家做保姆的,这帮人玩起来不要命,小姐姐估计凶多吉少。】

    刷了没多久,江窈手机上的网页就变成了404,视频也开始逐渐消失,这是直接把网页给黑了!

    “看来是季家出手了。”

    老宅……群峰环绕之间,错落有致的建筑坐落其中,宾利慕尚飞速驶过,在大门口停了车。

    老管家在门口恭候多时。

    “少爷过来了。”

    季怀渊应了一声,除了老爷子和季夫人,还有季家二房。

    季明辉正跪在大厅中央低着头,身体抖个不停,也不知是跪久了还是心里害怕。

    季涿冷着的脸看到季怀渊那一刻堆满了笑容。

    “怀渊回来了。”

    老爷子捻着佛珠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如鹰一般的锐利目光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随后季夫人扶着他站起身。

    “爸年纪大熬不了夜,这些事就不掺和了。”

    季涿笑着送人,季二夫人紧跟着说了些体贴温顺的话。

    可两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老爷子这是把顾季明辉的处置权给了季怀渊,就怕夫妻二人待会求情。

    “还不快点认错!”

    季涿怒斥跪在地上的季明辉,眼里都是恨铁不成钢。

    “哥,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季明辉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可季怀渊坐在刚才老爷子的位置上,指节一下又一下的瞧着檀木桌子,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倒计时。

    别说季明辉了,就连季涿听着都瘆人。

    在两人耐心告罄之前,季怀渊终于开了口。

    “你对不起的是我?”

    季明辉怎么说也是季氏的挂名工作人员,这件事情出了,后股票跌了两个点,市值下降百分之三十。

    “你要让人给你擦多少次屁股?”

    季怀渊不带一丝温度说出这句话,像是要把人给冻起来,季明辉打了个寒颤,对季怀渊的恐惧达到了极点。

    谁都知道他手段狠辣,得罪了必得叫你尸骨无存。

    上次停职的事情还没过去,这次又出了这么个幺蛾子,季怀渊能轻易放过自己才怪。

    在季明辉还没开口找死之前,季涿快速拿过放在一旁桌子上的竹条,这东西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的,也不知怎么这么凑巧。

    “我打死你个孽障!”

    竹条抽在季明辉的背上,他闷哼一声,快速配合演戏。

    季怀渊看着,慢条斯理得抿了一口茶,这副场景他倒是更像是长辈。

    “不痛不痒的称不上教训,要是不深刻点,恐怕下次还是不长记性,只怕外面的人,下手更重,二叔觉得呢?”

    季怀渊这是逼着自己下狠手!可把那些视频撤了花的不止是许多钱,还有季氏最核心的公关力量。

    要是不让这祖宗舒心,恐怕这事儿没完。

    季涿咬咬牙,终究是真的下了狠手。

    季明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叫出了声,季怀渊掀了掀眼皮,季涿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爷爷休息了。”

    于是接下来季明辉被打还不敢吭声,脸上都是冷汗,红的像是发烧了,向来嚣张跋扈的季二夫人站在旁边干着急也不敢说话,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季明辉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季怀渊这才喊停。

    季怀渊站起身,动作干净的不像话,就像这一切他都只是一个旁观者。

    “我看他应该知道错了,撤新闻的钱,二叔直接往季氏账户上打就行了。”

    季涿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想发火却又硬生生止住了。

    毕竟一开始季怀渊确实没提这件事情,季明辉挨的这顿打也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

    叫住了打算上楼的季怀渊,季涿笑道。

    “怀渊,不如龙骁芯片那个项目二叔给季氏,这件事咱们一笔勾销怎么样?”

    要是真打了过去,季涿的面子就别想要了。

    可要是送个项目,还可以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别人提起也不至于太难堪。

    季怀渊倒是比想象中的爽快。

    “那二叔,二婶,不送。”

    夫妻俩扶着已经快要疼死过去的季明辉往外走

    一出大门,季二夫人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儿子你没事吧,赶快把医生叫到家里,下这么重的手,他还是不是你亲儿子啊!”

    季涿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季怀渊什么意思你难道看的不够清楚?我要是不下重手,这个逆子落他手上,不缺胳膊少腿都是万幸!”

    季二夫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抽噎着。

    “这季怀渊可真是六亲不认啊!”

    “行了,少说两句赶紧走。”

    上楼的季怀渊敲了敲书房的门随后开门进去,说上来睡觉的老爷子,此时正拿着一支明万历竹刻花卉纹毛笔练字。

    这是他今年过寿时,季怀渊六位数拍下来孝敬的生日礼物。

    “爷爷。”

    敛去身上那股气势,季怀渊站在一旁等老爷子发话。

    老爷子在纸上泼墨挥毫,一身中山装容光焕发,鬓角苍白但身上不怒自威,睥睨天下的气势牢牢掩盖去。

    深藏若虚四个字跃然纸上,季怀渊接过毛笔,平日里笔直的背脊终于在此刻微微弯曲。

    季父早逝,季怀渊没得到过多少父爱,自小被老爷子带在身边教导为人处世,琴棋书画。

    老爷子什么都教他,比起其他孙辈,倒像是从那时起就是当继承人来培养。

    所以向来我行我素的季怀渊,在老爷子面前都是规规矩矩的。

    对于老爷子吩咐下来的事情他就算不喜欢也不会多说,只管照做就是了。

    “把这副字拿回去挂着。”

    这是在敲打他今天做的事情,季怀渊应了一声,将字收了起来。

    “我年纪大了,本该彻底退隐不管你的事情,但我还是忍不住说两句。”

    季怀渊语气恭敬。

    “爷爷想说什么直接开口就是。”

    “在两个选择之间要会权衡利弊,这不仅是生意人要有的觉悟,当家人更是,对你有用的尽管拿走,没用但是心底喜欢的,要么学会释怀,要么不影响大局用自己的手段得到。”

    今天季怀渊整季明辉的事情,外人看来可能是因为公司,但老爷子了解自己的孙子,他那努力压制的火气绝不可能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