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我为什么嫁他？”云苧把蜜饯盘子朝她推了推。报恩固然是一个理由，但何尝不是因为，他是一个良人。

    真是一个大奸大恶之徒，她连报不报恩都要考虑考虑。

    云苧有些累了，眼皮控制不住的想要合上，“我先去睡会儿，你去母亲那边时，记得替我问候一声。”

    “好，大嫂快去休息，劳神陪我这么久，回头大哥知道了，还不得训我。”

    杨语梦忙让丫头扶着云苧去里间躺着。

    ……

    掌事院。

    柳姨娘瞧着端了个手把壶，悠闲自在的杨楚氏，心里就有点儿不爽。

    但谁让自己没本事，没能养个大儿，这辈子都别想有亲孙子抱。

    “老夫人，您这两天的气色真好。”

    “是吧，苧儿专门给我配的滋补药汤，这几天我瞅着白头发都转黑了呢。”

    “什么？”柳姨娘一听这个，立刻来了神儿，年过三十，难有不长白头发的女人，越老越多，特别是她还要操持国公府财务的，更是头发白了一绺又一绺。

    “你瞧瞧。”杨楚氏立刻让她扒拉自己的头发细看，“拔一根下来也使得。”

    柳姨娘当然不会跟她客气，当真拔了一根白发。

    但是发根部位，已经开始转黑了！

    根儿都黑了，那头发变黑也是迟早的事。

    “老夫人，汤药方子务必给贱妾一份？”柳姨娘郑重其事！

    “那可不行，苧儿专门给我配的汤药，而且药这东西也要分人的。”

    “白发变黑，不分人。”

    “……”杨楚氏瞅着满脸渴望的柳姨娘，“真心想要？”

    “真心，真真的！比黄金白银都真！”柳姨娘拿起扇子，亲自给杨楚氏打扇，又脸色一变，撒娇道：“老夫人就告诉贱妾吧~”

    杨楚氏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实在受不了，“看在咱们相处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就让袁嬷嬷给你拿几副汤药试试，如果不好使，可别怨我。”

    “太感激老夫人了，感激感激。”柳姨娘头一回看杨楚氏这么顺眼。

    ……

    云苧睡得迷迷糊糊时，觉得脸上痒痒的，喃哝道：“宝儿别闹。”

    杨轩凌捏捏她的脸，不禁失笑，“是夫君，不是宝儿。”

    云苧这才慢慢睁开眼，见他长发未束，还带着些许潮湿气，应该是刚刚沐浴过了，懒懒的抬起手臂，挽住了他的脖子。

    杨轩凌有些意外，但随即眼眸转深，情意波动，“怎么了？”

    “做了个梦。”云苧想着梦里的画面，“梦到了小时候。”

    “哦？”

    “就是有一次，我偷偷爬上了府里的马车，跟着云夫人和云荛去长公主府玩儿。长公主府有个荷花池，花开的非常漂亮，我就悄悄撑了小舟，自己划着玩儿。后来云荛好像发现我了，把我推进了水里……我不会凫水，就一点点的往下沉……”

    云苧回想着梦境中的画面，真实记忆里，她对这件事的印象很模糊了，甚至有些想不起来，“好像是谁救了我，记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