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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六百九十七章 我两惺惺相惜,情不自禁
    从心灵术士和白榆对上眼的时候,双方实际上就已经走了一招。

    这位心灵术士尝试进行心灵撞击,也就是比拼双方精神力。

    他是法师脆皮,所以干脆直接脑壳硬碰硬。

    心灵碰撞,容不下任何的作弊空间。

    这是一对一大战。

    比拼的就是双方的精神力强度和灵魂的坚韧程度。

    所以,理所当然的……

    在心灵术士使用出了这一招法术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走上一条不归路了。

    双方目光对接,法术释放,精神爆发……

    然后悄然湮灭。

    像是一滴水在烈火中蒸发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榆眼中容纳着烈日大阳,踏入四阶后,他的灵魂强度已经提升到了自己都无法预测的地步。

    任何人试图跟他来精神层面的一对一男人大战,下场都是一样的。

    白榆轻而易举的搞定了心灵术士,只用了一个眼神。

    他搀扶住了失去支撑摔下来的芙蕾德莉卡,说道:“管家和厨娘都有问题,被我埋了,女仆还没回来,但应该不是一伙的……你父亲中了法术,我给他喂了祝福的圣水,想来很快就会醒过来。”

    芙蕾身体虚弱的靠着白榆的肩膀,她抬起眼睛,露出一个吃力但灿烂的笑容:“我就知道……能遇到白先生,果然是我时来运转了。”

    “你不该挑衅他的。”白榆说:“即便是为了逼迫他现出本体。”

    “我知道,只是我忍不了。”芙蕾德莉卡咬牙记仇道:“他不仅侮辱了我,而且侮辱了我的好朋友们,所以罪该万死。”

    她说着,看向术士的尸体:“他死了吗?”

    “灵魂湮灭,但肉体还活着。”白榆说:“如果对方组织有手段能判断他是否死亡,或许当个活死人更能迷惑对方,不论如何……罗马城,你最好是不要继续待着了。”

    “我知道,等父亲醒来,我会将他送去教会。”芙蕾德莉卡已经想好了下一步该怎么走:“他有公民身份,能够得到庇护,至于家业,只要人还在,迟早都能拿回来。”

    不等白榆提问,她继续说:“我打算去找安洁莉卡和佩姬……她们或许会知道爱丽榭的去处,白先生也要一起来吧。”

    迎着女孩那翘首以盼的目光,他点点头:“对。”

    白榆倒是不介意给她当临时保镖,当下双方的目标一致,都是找到爱丽榭。

    他仰起头看着破碎的天花板:“拆了你家楼顶,抱歉了。”

    “没关系……反正之后,都会烧掉。”芙蕾德莉卡轻声说:“总要一把火烧干净,才能免除后续的麻烦。”

    “你之后还能不回来了?”白榆惊愕的问。

    “我会回来的。”芙蕾德莉卡斩钉截铁的说:“那时,至少我得拥有足以自保的能力。”

    “……”

    “白先生是不是觉得我太狠了?”芙蕾敏锐的提问。

    “只是觉得你很果决。”

    “我当然也舍不得,这里是我住了好几年的家,只是……”芙蕾低下头,脑袋贴在他的肩膀:“不这么做,我还能怎么办呢?这三个月来的事,我真的……”

    嗓音稍稍带着些许的哽咽,尽显此时的脆弱:“我真的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她的虚弱并非是伪装,刚刚表现出的坚毅和果决,都是对待敌人才流露出的态度。

    就像是刺猬对着敌人张开全身的尖刺一样,只有值得信赖的人才能让它露出柔软的腹部。

    这时候白榆也不可能推开这個五百年前的女士。

    就像是一位绅士一样,把肩膀借给了需要依靠的女士,以彰显自己的风度。

    天空阴郁,但没有下雨。

    一阵风吹过云层,偶尔也会落下一两束明亮的阳光。

    芙蕾德莉卡调整好了情绪,但一时半刻还没远离的意思。

    她说:“白先生能明白我的暗示真是太好了。”

    “你不也看懂了我留下的那封信。”白榆笑了笑:“我特意用的大夏语。”

    “我学过。”芙蕾德莉卡将一丝头发撩起,装作不经意的说:“爱丽榭最先学的,然后寝室里的其他人都学过一些……毕竟我们约好了将来有机会,一定要环世界旅游一次。”

    是学大夏语,还是睹字思人呢?

    白榆很聪明的没接茬,继续说:“能看得懂藏头诗,你的水平也算是足够了。”

    “白先生又是怎么看透我的暗示的?”芙蕾轻笑着问。

    她其实给的暗示很不明显。

    因为时刻都被术士监视着,她不敢留下任何实质性的暗示,不论是贴近耳语,还是留下纸条,这都会被发现。

    在心灵术士看来,她只是想要释放压力来一次一夜情,根本没露出任何破绽。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到底是怎么传递的求救信息?

    很简单。

    “是冷汗……”白榆说:“我触碰到伱的后背时,你后背上都是冷汗。”

    “白先生没想过我是太紧张了吗?”

    “如果太紧张了,你在开口表白后,情绪应该会得到些许缓解。”白榆摇头:“但事实没有,所以我断定你的表白应该是假的,必定是另有隐情。”

    芙蕾德莉卡说:“是真的。”

    “?”

    “没什么。”她别过头去,从肩膀上移开,旋即站起说:“我要收拾一下行李了,能不能麻烦白先生踢一脚房门?”

    房门被推开,一个中年富商站在那里,满脸尴尬的攥着袖子。

    这就是奥兰多的家主了,也是芙蕾德莉卡的父亲。

    这对父女的相处方式倒是很有趣,在五百年前的罗马,通常都是大家长制……封建时代几乎都是如此,家家户户的子女其实一定程度是被视作父母的私有财产的。

    王莽逼死儿子的行为却被视作是道德模范,由此可见这一点,家庭里的父亲通常对孩子具有生杀予夺的大权。

    只是奥兰多家主的威严显然不是很够,被芙蕾德莉卡说什么都言听计从,让他收拾好东西去大教堂,他也是二话不说直接去了,甚至于什么都没问。

    白榆有些奇怪,然后就听到芙蕾解释道:“他巴不得我赶紧离开,把麻烦带走呢……或许在他眼里,我这个女儿已经是个麻烦了,还是他得罪不起的那种麻烦。”

    “……你难过吗?”

    “不是很难过,因为我早已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父亲在意的是名利,而我追求的是更高的社会地位,我们是一家人,也是一丘之貉。”她说着和父亲并没有太多亲情,但还是等对方的马车消失在视线里才回过头。

    “父亲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让我生活富足,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我也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我没有抛弃和放弃他。”

    “只是我们知道彼此道路不同,该分开就分开。”

    “或许等我以后风风光光的回到了罗马,他也会是第一个来为我庆贺的,那时我依然会拥抱他。”

    她说起这句话,带着几分调侃,但并不寂寞,而是显得洒脱。

    白榆不知如何评价这个家庭关系,干脆丢出万能句式:“Amen。”

    确认没东西留下后,芙蕾德莉卡对着房子丢出火把,看着火焰吞噬房屋,她潇洒的转过身,微笑道:“我们该走了,下一站,出发去维也纳!”

    没有去往车站方向。

    白榆领着芙蕾小姐来到罗马城外的郊区,亮出自己的坐骑追风者七代(四驱越野车),上面还挂着神武司的车牌。

    第一次见到现代化工具的芙蕾德莉卡惊讶不已:“这个是什么?”

    “你可以理解成魔力驱动的马车。”白榆打开车门:“辛杜瑞拉请上车。”

    芙蕾德莉卡坐上副驾驶,好奇的打量和抚摸着车内的一切,说道:“这可比马车看着精致多了,天呐……这是你制作的?东方的制造技术已经超前到这个地步了吗?”

    “倒也不是。”白榆顿了顿:“这个问题的答案,等我们见到了爱丽榭,处理完了所有杂事后,我会再告诉你的。”

    “好啊。”芙蕾德莉卡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会有多么惊世骇俗,简直是穿越时空的爱恋。

    她把行李放在后排,顺手拿出一沓信件:“说起杂事,其实我一直都在试探了那个心灵术士。”

    她哼了一声:“那个人妖,虽然本事不小,但是脾气很大,随便恭维和嘲讽两句,就漏出来不少话。”

    “漏出来什么了?”白榆发动汽车,开了导航,追风者在乡间小路行驶,如履平地。

    “有关于对方组织。”芙蕾德莉卡说:“虽然没打听出来,但我听到对方提到过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

    “背尸人。”

    白榆一愣,旋即拍着膝盖哈哈大笑。

    巧了吗这不是?

    外神走狗们啊,世界上的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没想到我回到五百年前,也能碰到你们开展业务啊。

    这,或许就是命运吧。

    ……

    燃烧的建筑前围着一群民众指指点点的吃瓜。

    暗处有细碎的对话声。

    “术士死了。”

    “千真万确。”

    “这个废物!这个简单的任务都完成不好,三个看一个!还全被反杀?”

    “大人,接下来怎么办?奥兰多肯定是跑了,我们要不要追查?”

    “不,时间容不得继续浪费了,我们得尽快了,去盯着其他两个!催促他们尽快行动,哪怕手段粗暴一些也无妨。”

    背着沉重铁棺的高瘦男子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若是错过了这一次的时间,还要再等五百年!”

    “我或许可以等,但你们呢?”

    “你们也不想一辈子呆在地上和泥巴种变成一体吧?”

    下属诚惶诚恐:“是!遵大人的命令!”

    背棺男子转身离开,目光阴沉道:“不论你藏在了哪里,我一定要把你做成我的收藏品!”

    ……

    大圣教堂的祷告室内。

    一束光芒透过彩绘玻璃垂落在雕塑上,雕塑投射的阴影覆盖了跪地祈祷的倩影。

    时间在这里似乎静止成了一幅画。

    良久后。

    “你的心中没有声音,主是不会回应你的。”

    “因为我没有需要主来完成的愿望。”璀璨金发的圣女睁开眼睛:“主不是万能的许愿机,我可不愿意玷污它的神圣。”

    “伶牙俐齿,能说会道,摆烂摸鱼说的头头是道。”背后的红衣大主教笑骂道:“知道你呆在圣地不习惯,那就离开梵蒂冈,去维也纳散散心吧。”

    “为什么是维也纳?我对歌曲音乐不感兴趣。”

    “有一场婚礼,需要有高级圣职人员去见证。”

    “那应该是神父最为合适,为什么是我?我还是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

    “你是从哪里学来的东方表述?而且圣女通常都不会嫁人,终身守贞,需要的是你的身份,不是真的让你去当媒婆。”

    “我不想去。”

    “结婚的人,名为安洁莉卡·波利塔·维纳斯,是你的熟人。”

    “等等,她结婚了?”圣女歪着头奇怪的问:“对象是谁?是一个英俊神秘的东方人吗?”

    “不是,是一位公爵的二儿子……”

    圣女惊了:“哇……他怎么敢的呀?不怕结婚后被戴绿帽吗?”

    “你说什么?”红衣大主教明显抬高了声音,也升起了吃瓜的心思,但立刻控制住了情绪,咳嗽一声假正经道:“话可不能乱说,维纳斯可是当地大贵族,女儿岂会如此没有家教!”

    “我可是在忏悔室里听到过她忏悔的。”

    当时安洁莉卡告解室里忏悔自己用谁谁谁当施法材料了,并且表示很爽还想多来几次,可惜好像被室友发现了,所以她的阐述重点来到了‘如何当室友忘记这件事或者永远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口来’……话说这特喵根本不算是忏悔啊!

    圣女露出显而易见的嫌弃表情:“那这场婚礼要热闹了,她肯定是不情愿嫁过去的,如果现场闹的不可开交,我该怎么办?”

    “你这说的,我都想去看看了……”大主教抬起眼:“所以你究竟去不去?”

    “我去。”

    ……或许爱丽榭会到呢?

    圣女的眼神幽怨的如同被单方面分手的前女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