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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9 南北瓷都
    老杨看着眼前两只,形态几乎一模一样的瓷瓶,笑眯眯的说道。

    陈睿挠了挠头:“南北瓷都?”

    “没错了,南北两大瓷都。”

    老杨瞥了他一眼,看他满头雾水的样子,然后笑着给他讲解到。

    “其实这两个瓷都,一个就是磁州窑,一个就是饶州窑。”

    陈睿听到这,不由更加迷糊了:“饶州窑?”

    老杨哈哈一笑:“饶州窑,就是现在的景德镇啦!”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其实景德镇也是从唐代时期,就开始烧制瓷器了。”

    “而那会儿,因为名气还不大,所以就叫做饶州窑。”

    陈睿这才算听明白,于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嗯,唐朝时候呢,这饶州窑口烧的都是青瓷,到五代十国的时候,又开始烧白瓷。”

    “不过那会儿他们出产的瓷器,质地都比较粗糙。”

    “所以名气并不是很大,再后来到了北宋时期。”

    “当时的工匠,开始在传统烧制青瓷和白瓷的基础上,开始尝试将两种瓷器的特点融合在一起。”

    “于是大名鼎鼎的青白瓷就诞生了,这也一举奠定了饶州窑在瓷器界的地位。”

    “而且因为饶州窑属于民窑,烧制的瓷器基本供应给民间。”

    “他们的产品,数量大,质量好,更是为饶州窑赢得了偌大的名气。”

    “和当时的磁州窑,是南北交相辉映,到后来更赢得了南北两大瓷都的美誉!”

    陈睿听着老杨的讲解,视线也转移到了眼前这只青白瓷的缠枝纹梅瓶上。

    他伸手拎起这只梅瓶,掂了掂,分量很轻。

    和旁边那只褐彩梅瓶比起来,这只青白瓷的梅瓶,胎壁就要薄的多。

    伸手在瓶身上叩击,声音也非常清脆。

    在看着瓶身上的缠枝纹,这是刻画上去的,纹路非常细腻。

    看得出,刻画的人,刀工非常了得。

    因为若论起纹路来,这只梅瓶上的缠枝纹,可要比旁边那只褐彩梅瓶上的缠枝纹复杂多了。

    “真的是,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啊!好瓷啊好瓷!”

    旁边的老杨,看着陈睿手里那只青白瓷的梅瓶,摇头晃脑的说道。

    陈睿看了看,手里这只青白瓷的梅瓶。

    确实,拿在手里真的有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难怪,到宋代的文人,这么喜欢这种青瓷呢,这东西真的太像玉了。

    而当时又是文风大盛的时代,那会儿的知识分子们,往往喜欢用温润如玉来自夸。

    所以这种和玉器有着类似光泽的瓷器,也就大行其道了。

    在看看旁边那件磁州窑的梅瓶,和这只青白瓷瓶比起来。

    竟然有种黯然失色的感脚。

    “这只瓶子,肯定比那只磁州窑的梅瓶贵吧!”

    陈睿把玩着手里的青白瓷瓶子,问老杨到。

    老杨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哈哈一笑,伸手把旁边那只磁州窑的梅瓶拿了起来。

    “那还真不一定!”

    “哦?为什么啊?”

    陈睿不解的看向老杨。

    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了旁边那只褐彩梅瓶上面。

    这只磁州窑的梅瓶,瓷胎颜色略微淡黄。

    并不像他手里那件青白瓷那样,有着细腻的白胎。

    如果细看,还能看到胎面上有很多开片。

    而且这褐彩梅瓶上的画片,特点也非常鲜明,白底黑花,甚至还能看到刻划花的痕迹。

    而黑釉的部分,如果细看,甚至还能看到有些地方闪着彩色,竟然略带耀变的意思。

    虽然这只磁州窑的瓶子,也是特点鲜明。

    但和自己手里这只青白瓷的饶州窑瓷,感觉明显还差很多……

    老杨把手里的梅瓶,往他面前一推。

    “那自然是因为这只梅瓶的上所体现的造诣喽。”

    “你看,这件梅瓶外面外面的化妆土……”

    陈睿眉毛都拧到了一起:“化妆土?”

    老杨想了想,又给他说道:“嗯,因为磁州附近没有高岭土。”

    “所以他们烧出来的瓷器,就不能像饶州窑那么洁白。”

    “所以为了让瓷胎更显白,他们最后上釉之前,往往会在瓷胎外面铺撒一层提炼细化的化妆土。”

    “然后在这层化妆土上作画,上釉,这也是磁州窑的瓷器,为啥看起来都呈淡黄色的主要原因。”

    陈睿点了点头:“嗦嘎!”

    老杨笑着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少放鬼子屁!”

    “嘿嘿!”

    陈睿挠了挠头,老杨继续讲解。

    “不过也正因如此,这磁州窑口的瓷器,保存至今,非常容易出现脱釉的现象。”

    对这点,陈睿表示理解。

    这一点从这瓷器外面无数细碎的开片就能看得出来,这肯定和瓷器外面敷了化妆土有关。

    “也正因如此,传世的磁州窑虽然数量巨大,但价值普遍不高。”

    “尤其是年代越久的,脱釉现象就越严重,这样的瓷器,价格肯定也高不了。”

    “但是咱这只就不一样了,你看咱们这只梅瓶,保存的品相就相当完好。”

    “开片虽然多,但却没有一个脱釉的地方。”

    “另外,你看这白底黑花的铁绣花技法,特征非常明显。”

    “而且瓶身上的刻划花,刀法非常简洁明了,刀工可以说遒劲有力,绝对的一刀画法。”

    “这可比那青白瓷上的刀法难多了。”

    这一点陈睿是不否认的,在瓷器上作画。

    老杨口里的一刀法,就好像元青花的一笔点画法一样,讲究的就是一个一气呵成。

    这难度可比,反复描绘的画法难多了。

    “最关键是你看这黑釉,你看这地方,是不是有窑变的意思……”

    老杨一边给陈睿讲解,一边指着瓶身底部,一圈黑釉但略显金黄的地方,给陈睿看到。

    早前陈睿就感觉这地方,有点不对劲。

    只不过那会儿,他还以为这地方是工匠上釉的时候,做工不严谨,釉色没有上到位呢。

    现在听老杨这么一说,他在仔细一看。

    好么,这哪里是釉色没上到位啊?

    这是发生窑变了啊!

    再想想,之前他在古墓里挖出来那只耀变兔毫束口盏。

    陈睿的心跳猛然开始加速。

    一只建盏,都能值几百个W呢。

    那这么大一只瓶子呢?

    在底部,可有一圈耀变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