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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黄连清热解毒,但于寒毒无益
    轻挽倒吸一口冷气,一脸敬佩地看着墨瑢晏。

    不愧是他们东启的战神,果然能吃苦中苦。

    墨瑢晏将碗和面纱塞到苏若棠手中,好心情地解释,“黄连清热解毒,但于寒毒无益。”

    言外之意,这黄连没必要放。

    刚给你尝的那碗有黄连,我喝的这碗没有。

    苏若棠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的碗和面纱,思索一掌劈过去,能不能把这狗男人打出内伤。

    权衡几息之后,她放弃了。

    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怕是连狗男人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就会被他制住。

    仙女大度,不和连白斩鸡都不知道的土狗计较。

    苏若棠受不了屋中的味道,刚踏出屋子,就看到张氏脸色惨白地向墨瑢晏行礼。

    “殿下,母亲找我有事,我就不送您了,您慢走。”苏若棠想起商丛来之前,林沐与她说的事,眼神冷了冷。

    昨夜张氏和汪涛彻底撕破脸,苏慕瑶给汪涛下了毒,让他成为植物人。

    对外宣称,汪涛昨夜从楼梯上摔下。

    而她们做的这一切,恰好被昨夜带孩子去找长风大夫看病的商丛夫妇看到。

    墨瑢晏淡淡看了她一眼,径直离开,将向她借锅熬药这个借口体现得淋漓尽致。

    墨瑢晏一走,张氏立刻泪眼婆娑地看向苏若棠,“棠儿,母亲有件事一直瞒着你,当年你娘的嫁妆,放在我院中,却不想遭了窃贼。”

    苏若棠冷冷看着她,语调满含讥讽,“母亲莫不是要告诉我,嫁妆失窃,还未寻回?”

    张氏用帕子擦着眼尾的泪:“是母亲对不起你,母亲一定会寻回你娘的嫁妆,你能不能再宽限些时日?”

    苏若棠眼中讥讽更浓:“母亲,我可记得你说嫁妆是用在府中了,怎么现在又成了贼人偷窃?”

    张氏梗了梗,小声道:“母亲怕你难受,所以......”

    苏若棠冷冷一笑,轻叹一声,状似纠结,“那我只能进宫一趟,请皇后和贵妃娘娘为我做主了。”

    张氏脸色一变,连忙道:“别,棠儿!母亲现在凑到了五十万两,现将这些钱给你,可以吗?”

    苏若棠垂眸,把玩着手串上的兔子,淡淡道:“母亲,我娘的嫁妆,价值不止百万两,如今你用五十万两,就想打发我?”

    说罢,不等张氏说话,她继续道:“我知道母亲给姐姐准备了嫁妆,但我曾与贵妃娘娘闲聊时提过,出嫁当日,除了檀府给我准备的嫁妆,还有我娘当年的嫁妆,也会一并带入三皇子府。”

    “如今母亲告诉我只有五十万两,我如何与贵妃娘娘说?或者说,我如实说?”

    张氏脸色白了白,咬紧唇瓣,眼光不断闪烁。

    如实说,以贵妃娘娘那护短的性子,她不得落个欺君之罪!

    沉默了一瞬,她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道:“最多七十万两。”

    苏若棠黑白分明的灵眸,打量了她一番,“那明日我要见到这七十万两银票。”

    这日夜里,苏慕瑶气得砸了屋内最后的花瓶。

    她恶狠狠地盯着沁馨院的方向。

    那二十万两,是张氏悄悄给她留的嫁妆,如今拿给苏若棠,她除了几抬上不了台面的破嫁妆,再无任何值钱的东西。

    就这样进了五皇子府,她绝对没活路!

    “苏若棠,你等着,今日之耻,我来日必报!”

    ......

    因为这勺药,直到大婚时,苏若棠都没搭理墨瑢晏。

    就连给他施针,也是公事公办,一个字不说。

    甚至墨瑢晏给她送的玉器,也很有骨气地被她退了回去。

    这日,天色尚未大亮,苏若棠便被檀芷溪和轻挽抓了起来。

    坐在化妆镜前,她不断打着哈欠,任由轻挽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为了今日大婚美瞎狗男人的眼,她昨晚临睡前做了全身护理,睡得晚了,现在困得眼都睁不开。

    檀芷溪看着她光滑白嫩的左脸,犹豫了一下,“你恢复容貌的事,还不告诉殿下吗?”

    苏若棠头一点一点,懒洋洋道:“他知道。”

    檀芷溪一惊,随即想起那日她穿男装回檀府,倒吸一口冷气,“不要告诉我,婉贵妃找了一个月的男妖精,就是你!”

    苏若棠懒懒掀了掀眼帘,趴在梳妆桌上,打着哈欠道:“表姐,你可得为我保密。”

    檀芷溪想起之前在贤清殿,婉贵妃说要将男妖精扔去蛮夷喂蛇,她下意识看了眼屋内,发现其他丫鬟都在屋外,并未进来时,松了一口气。

    “总有一天会被知道,你到时候怎么说?”

    苏若棠眨眨眼,满不在乎地道:“这个锅到时让狗男......不,三殿下背就行。”

    檀芷溪:“......”

    三殿下洁身自爱,不近美色的名声都被你毁完了,你确定他会帮你?

    亲手给苏若棠上好妆,看着镜中红唇雪肤,柳眉琼鼻,美得不可方物的浓颜系美人,檀芷溪和轻挽眼中齐齐划过惊艳。

    苏若棠瞟了眼镜中,拿过一旁的眉笔。

    “哎,你做什么?”檀芷溪看她拿着笔往脸上画,连忙拉住她的手。

    “画胎记。”苏若棠抽出手,迅速地画了个胎记。

    瓷白无暇的左脸,印上一个黑色的胎记。

    一半倾城,一半鬼魅。

    换上红色绣凤嫁衣,带上鎏金发冠,苏若棠只觉得脑袋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冯氏在丫鬟的搀扶下进来,看着凤冠霞帔的苏若棠,眼眶微微红了。

    她从嬷嬷手中接过玉梳,走到苏若棠身后,轻轻为她梳发。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冯氏话音落下,喜婆恰好来到院中。

    “新郎已经来了,新娘准备好了吗?”

    苏若棠挽着冯氏和檀芷溪的手,缓步走出。

    长长的后袍拖曳,红色的面纱,衬得她本就明艳昳丽的容颜,更加倾国倾城。

    婚服是手工重工刺绣的抹胸长裙,华丽又繁复的花纹顺着裙摆蜿蜒向上,凸显出玲珑曼妙的身材,最后花枝停在胸口处,绽开金银丝线钩绣的牡丹。

    纯净美好中,透着旖旎风情。配着她那张明艳动人的面庞,简直绝美。

    喜婆以及侯在院中的丫鬟们,完全看呆了。

    回过神后,喜婆笑眯眯地迎上前,拜了一拜,“贵人今日可真美。”

    苏若棠唇角微勾:“赏。”

    轻挽一脸笑意地带着沁馨院丫鬟,将银两分给前来迎亲的人。

    镶银红金丝的地毯,一直从苏府门口铺到三皇子府。

    十里红妆,八方来贺。

    苏祁站在沁馨院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苏若棠。

    苏若棠双手执扇,路过他身边时,淡淡唤了声,“父亲。”

    清冷的语调,不带一丝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