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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娘怎么还在睡懒觉?”

    “夫人昨日出门有点累, 小姐先去花园玩吧?”

    “嗯, 那我娘醒了, 你告诉她我去花园了, 我怕我娘找不到我。”

    “小姐放心,我一定告诉夫人。”

    女儿天真的童音与如意刻意压低的解释传进帷帐, 苏锦皱皱眉,睁开眼睛, 只觉得头疼欲裂。

    嗓子又哑又干, 苏锦扶住额头,昨晚的画面断断续续的浮现脑海。

    她记得, 她与萧震喝酒了, 没喝几杯,萧震就将她抱了起来,以前总是被她勾急了才肯一展身手的武英侯,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苏锦只想看看他脖子上的一道小疤,萧震就把衣服都甩了出去,苏锦想转到他身后, 他抱着她就……

    然后, 苏锦好像提及了阿贵养的那头毛驴,萧震黑眸圆瞪, 竟,竟用腰带缠住了她的嘴!

    再后面的事, 苏锦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脑袋昏沉沉的, 苏锦想翻个身, 然而使了半天力气,却一动都不能动,仿佛被人拆了又重新装了起来,手脚胳膊都不是她的了!

    苏锦第一次发现,男人高大健壮也不是什么好事!

    抓起枕头旁的铃铛,苏锦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

    丫鬟们笑话就笑话吧,苏锦实在太渴了,再不喝水,她怕是要见不到女儿了。

    如意、春桃、夏竹一块儿过来了。

    苏锦想了想,吩咐春桃去水房备水,这丫头脸皮最薄了,在苏锦心里就是妹妹,有些画面不能给小姑娘看。

    春桃便折了出去。

    如意、夏竹一左一右挑开帐子,没看清夫人,一股怪怪的味道先飘了出来,不算好闻也不难闻,就是怪怪的。挂好帐子再低头,二女都愣住了,只见夫人无力地躺在那儿,长发凌乱,眼底发青,偏偏脸上还带着海棠般的娇红。

    最最奇怪的是,夫人嘴唇、下巴一圈好像有条带子勒出来的淡淡印记。

    苏锦刚与萧震成亲时要丫鬟在外间守夜,是怕萧震躲去外间睡,两人正式做了夫妻后,苏锦就不要丫鬟守夜了,怕动静太大被丫鬟听了去。是以,没有听到昨晚发生了什么的如意,看到苏锦这样,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天啊,侯爷是不是打夫人了?

    如意又心疼又愤慨,夫人娇滴滴的鲜花一朵,侯爷怎能动手打人?

    夏竹比如意懂得多,看见夫人这副被甘露滋润过的娇媚样,夏竹脑袋里却冒出了阿贵的身影来。阿贵喜欢她,夏竹早就看出来了,可几年前初遇时,阿贵秀里秀气的,清秀的像个姑娘,见惯北地汉子的夏竹并不是很习惯阿贵这一款。但她没想到,这两年阿贵又长了一截,二十二岁的苏记大掌柜,个头高了肩膀宽了,一双眼睛火热热地看过来,也能叫她心慌。

    如果她嫁给了阿贵,阿贵会不会也这样对她?

    只比阿贵小一岁的夏竹,不知不觉思起了春。

    “茶。”眼看两个丫鬟都呆呆地瞅着她,饶是苏锦脸皮够厚,也有点不自在,咳了咳唤道。

    夏竹连忙去倒茶。

    如意心疼地看着苏锦。

    苏锦莫名其妙,夏竹出去了,苏锦奇怪地问如意:“你那是什么眼神?”

    如意愤愤道:“侯爷太欺负人了,夫人若打不过侯爷,只要您吩咐,我帮您打他!”

    苏锦更糊涂了,见如意老盯着她下巴附近看,立即吩咐如意扶她去梳妆台前。

    坐好了,苏锦抬头,对面的西洋镜顿时将她嘴角一圈的腰带勒痕照了出来,很浅很浅,估计再休息休息就会没了,但……

    瞄眼如意,苏锦脸一阵比一阵热,该死的萧震,没事堵她嘴做什么?既然那么怕被人听见,他有本事别碰她啊!

    苏锦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如意解释,没事谁绑自己的嘴?

    无法解释,苏锦干脆默认了如意的误会,洗漱过后,苏锦拿出脂粉盒,轻轻地往脸上拍了一层薄薄的粉,总算遮掩了那痕迹。

    陪女儿玩了一天,傍晚萧震回来了。

    苏锦懒懒地在榻上躺着,萧震看过来,她就幽怨地瞪他。

    萧震连续被她瞪了几次,坐不住了,找个借口叫阿满去院子里玩,萧震悄悄关上门,然后侧坐在榻沿前,紧张地问神色仄仄的小妇人:“是不是头疼?”她醉成那样,早上醒来一定很难受。

    苏锦仰面躺着,盯着他问:“昨晚我醉得一塌糊涂,侯爷对我做了什么?”

    萧震:……

    他做了什么?

    萧震心虚地看向地上,他还能做什么,与她生孩子而已,只是,苏锦清醒的时候,萧震总有种难以消除的紧张感,苏锦越大胆,他就越放不开,什么都不敢说。昨晚苏锦醉酒,话少了,还娇滴滴地求他,萧震就,与她说了几句,有哄她的,也有骗她的。

    “昨晚咱们何时睡的?”他不肯回答第一个,苏锦就继续问。

    萧震看她一眼,垂眸道:“子时。”

    苏锦倒吸了一口冷气,无法想象两个半时辰,萧震偷偷欺负了她多少回。

    “你是得意了,害我在屋里躺了一天,丢死人了。”苏锦赌气地转了过去。

    萧震很清楚昨晚他有多疯,有多欺负她,大手搭在她单薄的肩膀,萧震诚心悔过:“对不起,我保证再无下次。”以后他一定不会再让苏锦沾酒。

    苏锦哼了哼:“今晚你去前院睡。”她得好好地喘口气。

    萧震沉默,然后才道:“好。”

    苏锦偷笑,傻汉子还知道犹豫了,可见乐不思蜀啊,换成以前,他马上就答应的。

    苏锦与萧震窃窃私语时,寿宁长公主气冲冲的回了婆家。

    前驸马郭耀活着时,夫妻俩都住在郭家,但郭耀死后,郭家众人都很怨恨寿宁长公主,寿宁长公主干脆就带着女儿回她的公主府住了。整个婆家,寿宁长公主只在意儿子郭玉一人,而她与公公郭老将军也商量好了,每月逢十的日子,郭家会将郭玉送到公主府,让母子团聚。

    今日正好初十,寿宁长公主在家里左等右等,一直等到黄昏都没等到儿子,寿宁长公主再也沉不住气,来郭府要人了。

    郭老将军单独来见的儿媳妇。

    寿宁长公主自恃身份,婆婆妯娌都她都不怕,唯独忌惮公公。郭老将军曾经跟随先帝南征北讨,还为护驾断了一臂,可即便身体有残缺,郭老将军的威严气势并没有减损半分,先帝在世时,都对郭老将军敬重三分。

    公媳见面,郭老将军阴沉着脸,寿宁长公主顿时矮了三分气势。

    郭老将军径自坐到主座了,分明是没将贵为长公主的儿媳妇看在眼里。

    寿宁长公主忍下这口气,委屈道:“父亲,您今日为何没送玉哥儿去我府上?”

    郭老将军嘲讽地抬起头,盯着她道:“长公主惩罚武英侯夫人的真正原因,你比谁都清楚,今日起,要么你搬回郭家本本分分地为我儿守寡,要么你继续在外胡作非为,但在玉哥儿及冠之前,你休想再单独见他一面。”

    亲儿子被寿宁长公主连累而死,整个郭家背上了叛主的千古骂名,郭老将军怎么可能还会对红颜祸水的儿媳妇放任不管?他早在儿媳妇身边安插了眼线,寿宁长公主做了什么为何而做,郭老将军一清二楚。儿媳妇居然厚颜无耻意图勾搭有妇之夫,被武英侯拒绝了还不要脸地送信给人家,这样的女人,郭老将军怎么放心孙子再与她见面?

    儿子已经死了,郭老将军绝不会再让孙子断送在寿宁长公主手里!

    寿宁长公主的脸刷地白了,她与萧震之间,连皇兄都不知内情,公公深居寡出,如何得知?

    面对公公铁青的脸,寿宁长公主迅速在脑海里搜寻告密的人,她的心腹?不可能,她身边伺候的都是从小就跟着她的太监宫女,这些人不会背叛她。萧震?不会,萧震堂堂英雄,不会那么卑鄙无耻,否则他大可以当众公开。

    不是萧震,那就,只剩苏锦了。

    一定是苏锦那个贱人!

    寿宁长公主恨得眼睛都要红了,玉哥儿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寿宁长公主如何舍得不见?可是,搬回郭家,从此在公公的严加管教下活着,宛如牢笼,寿宁长公主也万万受不了,再者,她真回来了,接受了公公的看管,岂不是称了苏锦那贱人的意?

    “看来长公主已经有了选择。”郭老将军一直在观察儿媳妇,到了此时,他冷笑一声,喊人送客。

    “马上叫玉哥儿出来见我,否则休怪我去找皇上评理。”不肯退步,寿宁长公主瞪着公公威胁道。

    郭老将军听了,突然发出一阵洪亮的大笑,笑够了,郭老将军才“嘭”的一声拍案而起,铁青着脸呵斥道:“杀夫弃子之人还有脸去告状,既如此,现在老夫便随你进宫,我倒要看看,皇上会不会纵容你这个让皇家丢尽脸面的无德之妇!”

    无德之妇?

    寿宁长公主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人当头辱骂,骂得她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全身都抖了起来,指甲险些掐进掌心。

    迎着公公铜铃似的愤怒的眼睛,寿宁长公主真想进宫找正德帝哭闹一番,然,公公抓住了她的软肋,正德帝刚刚因为她罚跪苏氏教训了她一顿,倘若正德帝得知真相,得知她居然想勾引萧震,身为皇族的一家之主,正德帝还能容得下她吗?

    单单苏锦去告状,寿宁长公主可以反告苏锦诬陷,若连公公也这么说……

    寿宁长公主不敢去试探正德帝的态度。

    强来不行,寿宁长公主眼睛一酸,扑通朝郭老将军跪了下去,拿出帕子抹泪道:“父亲,儿媳知道错了,儿媳保证以后再也不招惹武英侯一家,求父亲准我见玉哥儿吧,我就玉哥儿一个儿子,求求父亲了。”

    郭老将军面不改色,冷声问道:“你同意搬回来了?”

    寿宁长公主哭声一顿,暗暗咬住了嘴唇。

    郭老将军懂了,什么母子情深,终究还是抵不过这女人的私心。

    最后看眼假惺惺跪在那里的儿媳妇,郭老将军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