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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29章 选择
    走狗屎运的时候,真是什么都是香甜的。

    扶绥波被伍小少爷亲自请去了伍大人吃酒的地方,又被一番贤侄攻心,被诸位大人拉着论了一番“乡”情书院情,根本不拒酒,一不留神一激动就心甘情愿喝多了,迷迷糊糊的被小厮抬进了一个客房里,他正要睡会,就听见伍大人喊他的名字。

    “喻之,喻之——快醒醒。”

    扶绥波字喻之。

    他努力睁开眼睛,见真是伍大人马上就挣扎着站起来,歪歪扭扭的行礼,“尚书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伍大人就笑起来,“我记得你酒量很好,如何醉成这样?”

    而后道:“你头可还晕?”

    扶绥波哪里还敢头晕,醉酒早已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清醒的三四分。

    他摇头道:“学生只是喝多了一点点,没有关系的。”

    伍大人就笑起来。刚刚还是尚书大人,现在就自称学生了。

    他很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于是又说了一番话,大概是我当年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个人中龙凤,这几年你果然没有辜负我对你的希冀,已经从地方上走到了京都,实在是厉害。

    这般的人说夸奖的话,便能说到人心里服服帖帖,对他又是感激又是惶恐自己才华不够,当不得这番话。

    正当他决定妄自菲薄的时候,便见伍大人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封奏折给他,“老夫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扶绥波心里一颤:好嘛,就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膳,也不会有掉馅饼的事。

    他的酒意又去了三分,毕恭毕敬的道:“学生必当尽力。”

    伍大人就把折子递过去,“你看看再说。”

    扶绥波忐忑接过来看了看,而后酒意全消,“这……这……”

    竟然是一份让陛下减免江南赋税的折子。

    他看着折子上面慷慨激昂的文字,一句句为民请命的说辞,顿时说不出话了。

    这不是在让他做事,这是在让他送命。

    他额头上和背后都冒出了汗,直接跪了下去,“大人,学生不太明白……咱们为何要突然这样做?”

    伍大人叹息,“陛下想要增加军饷。”

    说起来,他们这位陛下年轻的时候因为亲自打过仗,所以知道兵队的苦楚。

    于是坐上皇帝之后,无论哪里受苦,他都不让将士们受苦。他坚信一旦打起仗来,只有兵队才能护住家国。

    这原也没错。陛下是位好陛下,无论是文臣和武将他都爱惜,只要你有才华便会擢升,这么多年唯一让他们看不懂的就是对太子和晋王的教导和奖罚。

    所以,伍大人也是对皇帝忠心耿耿的。他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但是陛下频频想要动税收之事,确实让他们江南一带的官员如临深渊。

    赋税一动,横尸百万,好不夸张。

    他叹息一声,“如今家国不稳,太子和晋王之争还没平息,岭南一带贼寇还多,外忧内患,哪里能动赋税呢?”

    “何况江南的赋税本来就是最重的,若是再添,那江南的百姓怎样?”

    “喻之,你也是穷人家里出来的,最是知道百姓苦楚,你忍心看见他们颠沛流离?”

    扶绥波脑门上全是汗,知道这是伍大人在向他要投名状。

    他静默了许久,而后才点了点头,“是,学生知道了。”

    伍大人点头,欣慰道:“那这封折子你回去之后誊抄一份,直接送去御使台呈给陛下吧。”

    扶绥波呆呆的哎了一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尚书府的,只知道自己回到家里的时候整个人面色如死人,几近窒息。

    扶夫人哭得厉害,“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去尚书府里吃饭去了吗”

    扶绥波慢吞吞道:“夫人,现在摆在我面前有两个选择。”

    扶夫人:“什么选择?”

    扶绥波闭眼,“一个是被陛下暴怒之下一刀砍死,一个是被伍大人为首的人缓刀至死。”

    他捂住脸,“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不来京都了。”

    扶夫人吓得跌坐在地上:“这可怎么办?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扶绥波喃喃道:“还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事情。要么,我背叛江南文客,背叛渝州书院,要么……我背叛心里的道义。”

    给江南百姓减税?不存在的。

    如今的江南首富可是伍大人。

    他感喟道:“这狗屎……果然难吃,恶心至极,臭不可堪。”

    ……

    宁国公府里,盛宴铃和五姑娘二嫂嫂分开,回到屋子里就开始动笔写那些江南夫人们的名字。

    一个一个,足足写了七八张纸还没有写完。她写到最后干脆不写了,拿着这七八张纸看来看去,最后发现江南的夫人们简直比江南的大人们还多。

    她叹息一声,“这可如何是好……西北西南东北等地的人竟然鲜少来到京都。”

    这都是文官。那武官呢?

    她想起二嫂嫂家里是武将出身,于是站起来就去找她。

    她去的时候,二少夫人正在叫人收拾被褥。盛宴铃好奇,“前几日不是晒了吗?怎么又要晒?”

    二少夫人笑着道:“我让人买了新的被面来,这些洗洗晒晒就不用了。”

    盛宴铃不解,“看着还挺好的,怎么突然不用了?”

    二少夫人,“花色过时了,都是些君子兰竹子松柏的样式,我不喜欢,我就喜欢大富大贵的牡丹。”

    哦哦。

    盛宴铃有些懵——那你之前还盖了这么多年?

    不过不敢说,就只好被引进去喝茶。

    宁朝正好过来。他本来是要去跟同僚喝酒说开恩科的事情,但今日散席的时候,云娘一直没有看他。

    他看过去好几眼,云娘都未曾看他一眼。

    他便心里又有些不舒服。

    云娘这两三日好像变了一些,他不太懂,觉得无关要紧,又觉得需要问一问。

    他便还是来问了。

    但宴铃又在这里。他犹豫地看向云娘,却见她笑着问:“夫君是有什么事情吗?”

    宁朝迟疑地摇了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这在他的日子里面,为什算不上大。

    他就拧了拧眉头,道了一句我今日不回来了,又转身出了门。

    二少夫人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侧了侧脸问盛宴铃:“怎么了?”

    盛宴铃直觉不对劲。她吞了吞口水,摇摇头,改了口,“我就是来问问二嫂嫂之后的日子还有没有宴席,我也想跟着去见识见识。”

    二少夫人,“那可就多了,我都叫上你和曦曦吧。”

    盛宴铃嗯嗯站起来,快快告辞,慢慢走出屋子,最后越走越快,跟被狗撵了似的。

    心里不断的念叨:

    ——五姐姐,五姐姐,快来!

    出大事了!

    最后一章!

    今天更了五更,一万字!

    明天见,好累好累,晚安晚安

    ——

    明天下午六点更新,还在医院,不好意思,引起发烧了:8.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