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xianqihaotianmi.org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卷 第176 探院(1)
    一屋子共五个人,每个都沉默得很。黄家兄妹一个鬼哭一个狼嚎,宁朔想起自己从前还想把宴铃嫁给黄正经就一阵后怕,盛宴铃单纯觉得尴尬,一双手绞在袖子里,绞来绞去的,肉都红了。

    唯独五姑娘端着杯茶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小小的得意一下:还是三哥哥跟宴铃最配,她果然是眼光好。

    而后就开始欣赏起一屋子的窘迫来,这般的好戏不多见。所以说,五姑娘其人,委实是有些反骨在的。好在她也算不得全无良心,没一会就笑着主动开口道:“正气,你们这次来住几日?”

    黄正气姑娘哽咽道:“也别问我住几日,也别问我何时走。曦曦阿姐,咱们争嫂子,你近水楼台先得月,说到底,也是胜之不武。但也别猖狂,说不得谁的哥哥笑到最后。”

    盛宴铃闻言,脸倒是先红了,先去看宁朔,却见他也正好看过来,眸子里柔和带着情,她看得清楚,即便不用他说,便已经知晓了他的意思。

    她又低下头去,心想,怕是这一两日,三哥哥就要与她诉说心意了。这可真是愁人,她到时候该说些什么话好呢?

    宁朔便瞧见她抬头低头的,笑出了声,道了一句,“今日还要去小溪妆,怕是不能久坐了。”

    黄正经少爷顿时觉得宁朔对他的恶意满满,这才多大一会子功夫,竟然就已经不愿意他跟盛姑娘待在一块了。真是狼子野心。

    他啧了一声看过去,用男人看男人的眼光看了宁朔一眼,又挑刺起来——除了年岁比他小点,到底还有哪里比他好?

    难道是他展露的才华还不够?盛姑娘喜欢有才华的人,他也是知晓的。但宁朔哪里传闻出过才华名声来?

    他左右琢磨,觉得自己还可以再争取争取,于是道:“盛姑娘,前段日子咱们从小溪山分开之后,我便和正气一块在家里陪着父亲过寿。”

    “因是小寿,父亲生性不爱交际,便没有宴请诸位。又恰逢东宫宴席,更加没有声张,所以这几日都没有上门……”

    他其实也怕自己上门太频繁了惹人厌弃,谁知道就这么几日功夫,盛姑娘竟然跟宁朔有了情意。

    这找谁说理去。

    他恨不得再次仰天长啸,骂一骂老天的不公,但还是不敢吓着人,只好道:“马上要过年了,我回去之后,给盛姑娘画张画吧?”

    他的才华要好好展露展露了。

    盛宴铃闻言,连忙婉拒,“不用了,黄少爷还是画给——”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黄正经道:“是随兰时的话。你还没见过他十二三岁的模样吧?我见过,且画得很好,我回去给你画几张?”

    他诚意满满,“我知晓,你喜欢他的画像的。”

    盛宴铃就尴尬得恨不得马上就消失在原地。五姑娘也震惊得很,又恐宴铃待会魔怔,觉得三哥哥不如随兰时,于是赶紧道:“还是算了吧,大过年的,就不画……不画这位的画像了。”

    黄正气姑娘也嫌弃哥哥不中用,道:“就是,虽说随兰时当年轰动一时,俊美得很,但到底是去世了,大过年的,画一个死人多晦气。”

    盛宴铃就小声道:“画是不用了,但……但自来画人像,也没有死不死的讲究。”

    黄正经便深恨宁朔使了手段骗走了盛姑娘,否则他跟盛姑娘真是彼此可见灵魂深处的知己夫妻。

    真是夺妻之恨!

    他又想哀嚎了。

    但不得不忍住。他如今也看出来了,也许盛姑娘喜欢的就是宁朔这般坐着不动的贵公子之貌。

    随兰时是这般的气质,宁朔也是。

    细细想来,两人倒是还有些相似之处的。哎,难道盛姑娘就喜欢这样的?

    那他之前委实是有些潦草了。

    一肚子后悔,然后还要强装微笑,道:“那就以后画吧。盛姑娘,你们待会还要去小溪妆?是要查随家的事情吗?”

    盛宴铃点了点头,“是。”

    这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她如今有了宁朔这块挡箭牌。

    她说,“我们是想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证据。”

    黄正气姑娘叹息,“是啊——阿兄,你真是步步都没有走对。宴铃姐姐非但喜欢如兰如松的,还喜欢会断案的,她自己就很喜欢看案卷的。”

    黄正经少爷就当即表示自己也可以查案。盛宴铃连忙摆手,“不用——我们就过去看看,当看宅子风景了。”

    黄正气:“断壁残垣有什么可看的?”

    盛宴铃:“正是冬日里,下了大雪,这般配上荒废多年的宅院,便有一番格外的意趣。”

    黄姑娘虽然不是很理解,但转瞬就哭了起来,“我就知晓,你跟我阿兄很有些知己的意味在里头,我阿兄种地也没人理解,如今你这意趣也奇怪,倒真是知己了。可惜你们生不逢时,念不逢岁,呜呜呜,我真是好想哭啊。”

    这般直白的姑娘不多见了。盛宴铃也没有被冒犯的生气,和五姑娘对视一眼,便好笑的去安慰她。

    只是到底还有些尴尬,毕竟黄正经少爷还在这里呢。

    好在两人还懂得克制,见天色不早,便起身说要跟着一块去小溪妆。

    黄正经一本正经的道:“我父是刑部尚书,于断案之上颇有自己的办法,我也是耳濡目染的,虽然没有他厉害,却也学了不少东西。”

    盛宴铃并不矫情,闻言点头,“可以一块去看看。”

    在她心里,虽然对黄正经少爷没有男女之情,但很是佩服他的为人。

    弃文从农,还是贵公子,看着好像有些荒诞,如今世人说起来对他多有看不起,但多年之后,后世之人能记住的,也许唯有他一人。

    她想,这也是可敬可爱之人,只是缘分没有到罢了。而他这般的人,即便成婚或不成婚,都不是人生的意义。

    几百年后,后人提及他,必然是他的义举,而不是他是否成婚。

    她就笑了笑,“黄家兄长厉害,说不得能找到证据。”

    一句黄家兄长,倒是将黄正经说得心酸,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待众人走到小溪妆门口,撕掉封条进去时,他才在门外仰天长啸了一句:“啊——”

    里头的众人都吓了一跳,直到此刻,黄正气姑娘才释然的叹口气,“哎——”

    阿兄输了,也是必然的。

    输了就输了吧,输了也好,以后她跟宴铃姐姐一起嫁进宁国公府之后还可以日日在一块。

    真好啊。

    于是,除了黄正经少爷之外,倒是没有谁受伤害。

    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