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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八十三章 明白心意
    盛宴铃早间来的不雨府,用半个时辰画完随明江管家的人像,然后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申池痛苦的抱头痛哭,不雨川陷入自我沉思,宁朔便带着她去了厨房。

    他不让盛宴铃做饭,只拎了张小凳子放在门口,让她坐在那里等着吃。

    盛宴铃有些不好意思,卷起袖子站起来靠着门框,“三表兄,我也会做饭的,我帮你吧?”

    宁朔:“你今天画画费神了,就坐在那里吧。”

    盛宴铃只好依言坐下。

    她好奇的探头看厨房,只见宁朔也已经卷起了袖子,麻利的开始用厨房里面的锅碗瓢盆了。

    今日要做的还是豌豆焖面。申池来的时候,厨娘总爱做这个。今日申池也在,宁朔便也想做给申池吃。

    他见小姑娘一个劲地盯着他看,便解释道,“我是跟缸婶子学的。”

    缸婶子说的就是厨娘。据她自己说,她年轻的时候就很羡慕大缸。大缸可以盛很多水,别人用桶去挑,一桶一桶挑回来,最终都是要进缸的。

    她若是成为大缸,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不过每当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总要骂一句儿女,“好嘛,我没有成缸,劳苦了一辈子,倒是他们把我的挑的水都盛去了!”

    她这次不在不雨府里,也是因着家里的儿女出了事情,回家处理去了。

    宁朔道:“缸婶子不在,咱们就得自己做饭。不仅要做豌豆焖面,还要做几个其他的菜——你想吃什么呀?”

    盛宴铃不太挑食,什么都能吃。她道,“表兄看着做就好了。”

    宁朔嗯了一句,刷锅,烧水,切肉,做了个干辣椒炒腊肉,红烧鱼,糖醋排骨,荷花鸡糯米饭(专门给不雨川做的)。

    忙活了两个时辰,这才做好了一顿饭。

    盛宴铃惊讶,“表兄,你怎么会做这么多菜?”

    宁朔:“我从小时候就住在秋山书院跟着先生读书,在那里是不允许带小厮的,若是吃着学堂的菜不好吃,便也可以拿着银子去请人买些吃食回来。”

    “刚开始是买熟食,后来发现熟食还是没有现做出来热腾腾的好,便找人买来新鲜的菜,给银子给厨房的人,请他们给做。”

    “结果做出来也不尽人意,我就只好自己做了。”

    这确实是宁三少爷的手艺。他其他平平,但于厨艺上却天赋异禀,做出来的菜委实好吃。

    但君子远厨疱,别人没有当回事,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想到这里突然叹口气:“……应该要做一次给母亲吃的。”

    太忙了,都没有去做这事。

    这应该也是宁三少爷想要做的。

    盛宴铃就觉得表兄在发光。三表兄确实是她认识的男人里仅次于先生和阿爹的。

    她道:“表兄,姨母虽然嘴上不说,但你送的簪子,她日日都戴。你多送些给她吧?免得她一根簪子没得换。”

    盛宴铃不说,宁朔还没察觉此事。他一心扑在随家案子上,并没有多放心思在栗氏身上,本以为自己也算做得不错了,但仔细想想,依旧是个不孝之人。

    他点了点头,“多谢表妹提醒。”

    盛宴铃心里很高兴,觉得他孺子可教,又扒着门框探头探脑,“表兄,我进来看看?”

    宁朔正在将蛋打破,将蛋清和蛋液分开,闻言抬头,“厨房里脏。”

    盛宴铃:“没事的,我以前也经常给我先生做饭。”

    宁朔想起她做的那些平平无奇的饭菜,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但你看着火就行了。”

    也行。盛宴铃坐到了火箱边,一边给里面添柴火一边没忍住说自己的先生,“他跟表兄一样,也很爱吃桃花酥。”

    宁朔:“……嗯。”

    盛宴铃:“我家先生身子弱,吃不得辛辣,我就给他做清淡的膳食。他很喜欢吃我做的饭菜,夸过我不少次,但他心疼我,让我别做菜了,我没依,总觉得自己应该多做些给他吃。”

    宁朔想起那四年她做的那些寡淡无味的膳食,疑惑的问,“为什么觉得应该多做些给他吃?”

    盛宴铃:“因为最开始,他根本不愿意收我为徒的。我脸皮平日里薄得很,但涉及读书,便厚了起来,死乞白赖的给他收拾屋子,做了一段日子的饭,他才答应做我先生的。”

    “我看书中有三顾茅庐,我觉着,我与先生这般,也算得上是三做饭菜了吧?总觉得有些不一般的意味在,便喜欢给他做。”

    宁朔哭笑不得。宴铃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坚持,之前他不曾询问,如今听她说来,便有些啼笑皆非。

    但好在小姑娘也是别人家的珍宝,父母哪里舍得她日日做膳食呢?后来哄着她,让家里的厨娘做了他那份送去,这才能吃些好的味道。

    他摇摇头,正要取笑她一番,就见她呆呆的看着火箱,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眷恋,脸上的神情根本掩饰不住对他的爱慕,然后怕被人看见一般,迅速的低下头去。

    宁朔本在用筷子搅和碗里的蛋黄,在看见这个神情之后,突然僵硬在地。

    碗掉在了地上。

    盛宴铃回神站起来,呆呆道:“啊!砸啦!”

    宁朔:“嗯……不小心掉了。”

    外头侯着的小厮就拿来了扫帚,将厨房清理之后,这才退下去。宁朔在这期间一直没有说话,然后强撑着搬来刚刚给盛宴铃坐在门口的小板凳,问了一句,“表妹这几日病了?”

    盛宴铃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是……前日才病的。”

    宁朔深呼一口气,“怎么突然病了?”

    盛宴铃瞬间垂头丧气的,“没什么。”

    宁朔却在“没什么”这三个字里面,看出了她那份已经被她明白过来的心意。

    他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宴铃若是一直傻傻呆呆的不知道自己喜欢他也就算了,可怎么突然就明白过来了?

    他心开始痛起来,喃喃出声,“那你怎么办呢……”

    喜欢上一个死人,一个永远没有办法回应你的人……

    该怎么办呢?

    怎么越欠越多了……啊!恐怖!感觉自己借了高利贷!